西塞莉原本就對機械這類事很有天賦,她雖然是勢力界的,但是並不會小看世俗界的那些科技,本身也是畢業於一個名牌大學的機械專業,此時看到顧溪橋這熟練的手法,瞬間就驚愕了。
「顧小姐,你這是學了十幾年吧?」簡直,比他們的教授還要專業!
顧溪橋抬頭看了她一眼,略微想了一會兒,然後點頭,虛擬試煉場中,她自己都不知道過了多少年了。
西塞莉眼前一亮,「你真是太厲害了!」她興奮地走到顧溪橋身邊,看著顧溪橋的目光極為火熱,「重新認識一下,我叫西塞莉,按照你們華國的語言,你叫我西西就行。」
「……西西,你好。」這熱情,顧溪橋覺得自己有點招架不住。
自從有了顧溪橋做出來的兩個機器,一筒他們的進程快了好幾倍,西塞莉是主要的分析師,她央求著顧溪橋幫她改造了許多小玩意兒,讓她分析的精準度高了跟多,也因此,她每次看見顧溪橋的時候,都灰常的熱情。
「橋橋,你是我來Z國看到的唯二覺得順眼的女人,」西塞莉坐在電腦前,一邊分析著數據,一邊抬頭看著又前來晃蕩的顧溪橋,「第一個是慕容飛雪,第二個就是你了!」
說完後她還點了點頭,一副你很榮幸的樣子。
顧溪橋實在有點,哭笑不得。
她不知道,原來相處久了西塞莉就是一個如此逗比的人。
「西塞莉小姐,這邊的數據我們採集完了,跟老大所說的差不多,明天我們就離開這裡,去西北跟老大會和。」一筒收好了自己的羅盤,然後看著西塞莉道。
聽到一筒的話,西塞莉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淡淡地點頭,「江少他們離開南城去西北了?那個女人也去了?」
一筒抽了抽嘴角,「西北是夏侯小姐的家,她自然要回去。」
「我知道了。」西塞莉列印出了一張紙,然後立馬拉著顧溪橋出去。
一出院子門她就跟脫了韁的野馬一樣。
「橋橋,我們明天就要離開這裡,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等我忙完了我就去古武界找你!」西塞莉念念叨叨著,「回去後又要看見那個討厭的女人了,這次我絕對不會再受她的激將法!」
她握著拳頭,信誓旦旦。
顧溪橋默默地看她一眼,「你行嗎?」
「不行,」西塞莉瞬間蔫了,她看著無論遇到什麼事都非常淡定顧溪橋,不由大倒苦水,「橋橋,我怎麼樣才能做到跟你一樣?你知不知道我這次被發配到這裡來就是因為那個女人,被她算計的。」
她不是神經大條,相反的,她很聰明,只是脾氣有點不好,就算表面上裝得再正經,內裡的心性依舊火爆。
「忍,」顧溪橋笑了下,「就算忍字頭上一把刀,也得忍。」
「忍字頭上一把刀?這是什麼意思?」西塞莉不懂華語的博大精深,眨著一雙碧透的眼睛,一臉的疑惑。
顧溪橋嘆息了一聲,「沒什麼意思。」她伸手從口袋裡摸了摸,掏出一本佛經,「來,送你。」聽說古武界的一群長老都在念佛經,不知道這個用到西塞莉手裡,會不會有效果?
西塞莉先是盯著顧溪橋的手指看了一會兒,她的手指纖長白皙,猶如冷玉,在陽光下折射出淡淡的冷芒。
顧溪橋抖了抖手中的書,「你要不要?」
西塞莉這才反應過來,接過書翻了一下,看不懂,但還是鄭重的收了起來,這是她來華國收到了第一份禮物,一定得好好珍藏。
「顧小姐,請等等!」背後突然傳來一聲不怎麼熟練的華語。
顧溪橋身體頓了一下,然後慢慢回頭,看過去。
有其他人來了,西塞莉立馬就正經起來,隨顧溪橋一起轉過身體。
「我們能否單獨談談,」埃默裡看著顧溪橋,目光極為柔和,彷彿是透過她來看另一個人的身影,「不會耽誤你太多的時間。」
聽到他的話,西塞莉很警惕,下意識地擋住了顧溪橋。
顧溪橋看著埃默裡,半晌後,然後點頭,「走吧。」
兩道人影離開了這裡,西塞莉看著她腳邊的嘰嘰,瞥它一眼,「嘰嘰,你怎麼不過去?保護橋橋啊!」
「不要叫我嘰嘰!」嘰嘰立馬炸毛,「你再說話我要跟你絕交了!」
「嘰嘰很好聽啊,跟我的西西一樣呢。」西塞莉眨著眼睛,有點不懂為什麼嘰嘰一直不喜歡它這個名字。
嘰嘰,「……」它跟一個不懂華國語言的博大精深的一個外國人計較什麼呢?
大概十分鐘左右的時候,顧溪橋回來了。
回來的時候,手中還拿著一本泛黃的書。
「橋橋,你這是什麼?」西塞莉好奇地問道。
顧溪橋低頭看著手中的書,抿了抿唇,沒有立馬回答,她垂著眼眸,纖長的睫毛在落下了一層淺淺的陰影,落葉一片一片地落在她的頭上,衣上。
西塞莉有點看不清她眸底的神情,只是她能清楚地感覺到顧溪橋周身的氣壓低下來。
「沒什麼,我先回去了。」顧溪橋抬頭,朝西塞莉點點頭,清雅的臉上表情淡淡,然後一步步走開。
西塞莉摸摸發涼的手臂,對剛好出門的一筒道:「剛剛橋橋,好恐怖。」那一瞬間她都覺得自己快喘不過氣兒了。
「還好吧。」一筒想,那是因為你沒有見過她更恐怖的樣子,「西塞莉小姐,明天我們早上六點就會離開。」
西塞莉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雖然到了那裡就會看見江舒玄,很開心,但是一想到同時也會看見夏侯程沁這個女人,西塞莉就皺眉,她摸摸手中的這本佛經,準備好好研究研究。
次日,西塞莉跟一筒他們一早出發了,此地距離西北荒漠之地距離甚遠,所以一筒特地拿出了自己得意的飛行法寶。
一把寒鐵鑄就的劍,他自己收集的材料,請江舒玄幫他打造的。
每每一筒拿出自己的劍的時候,九筒一行人都對他投去了一種類羨慕嫉妒的目光,這次,也不例外。
「劍的最大形態不會很大,也就能站十幾個人的樣子,你們就擠擠吧。」雖然嘴裡說著不大,一筒還是一臉得意的表情,看得九筒簡直想一腳將他踹下去。
一行人剛準備走,卻有一道纖長慢慢走過來。
看見她,一筒差點兒從劍上晃下來,「顧小姐,您也要跟我們一起過去?」
顧溪橋點頭,「不行?」
一筒糾結了一下,「當然可以。」
西塞莉雖然很高興又能看見顧溪橋,但是心裡卻很憂慮,湊到一筒身邊,小聲地道,「一筒先生,真的要帶橋橋去嗎?我怕江少會發火的,畢竟那裡不是普通的地方。」
想想上次江舒玄將自己狠狠虐了一頓,西塞莉就打了一個寒顫,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沒事。」對於這點,一筒倒是不擔心。
聽見他這話,西塞莉心裡滿是憂慮。
高空之上飛劍的速度很快,一筒怕顧溪橋不適應,特地讓九筒道顧溪橋身邊,以免她掉落,只是一回頭,便看見站在劍尾的女子迎風負手而立,淡藍色的風衣扣子並未扣上,微微飄動著,雙目晶晶,旖旎無限。
清透的藍天下,只覺得那一張精緻如玉的臉像是一副清雋的墨畫。
飛劍狂風肆虐,旁人或多或少有點狼狽,但是她好像是一點兒也不受影響,一筒面無表情地轉過了頭,控制方向。
九筒跟西塞莉這行人見此,立馬靠近了顧溪橋,果然,一道她身邊,周邊猶如平地,他們立馬就放鬆了心情,九筒見此,從口袋裡掏出了撲克牌,招呼大家一起鬥地主。
「顧小姐,一起來?」九筒盛情地邀請。
顧溪橋搖頭:我怕你們會哭。
一筒一個人孤零零的控制方向,嘴角不由抽搐了一下,這還是第一次,飛劍上這麼熱鬧。
飛劍一路向著沙漠深處飛過去,速度很快,也不過幾個小時,就到達了沙漠深處,那裡是一座古城堡,看起來年代已經很久遠了,顧溪橋看著城堡之外陽光折射的角度,發現這座城堡竟然是被掩蓋在陣法之下,尋常人等,根本就不能找到這個地方。
飛劍停在高大的青石城門外便停了下來。
城門外站著兩個穿著短衣的男子,外著麻布大褂,左腰佩刀,看起來極為震懾。
一筒這一行人過去的時候,被兩人攔下,一筒不慌不忙地掏出了自己的信物,兩個男子立馬收起了佩刀,神情恭敬道:「原來是一筒先生,您請進。」
整個城不大,而且看起來似乎有種與世隔絕的感覺,裡面的用具大多很落後,但是每個人身上都有玄氣縈繞。
顧溪橋知道,這大概是古武界的一隅。
一筒帶領著這些人走在青石板的大街上,一路上都是些形形色色的人。
「顧小姐,我先去跟一餅交接任務,您稍等一會。」一筒揣著一大堆的研究結果,想著一餅他們還在等著,不由出聲道。
顧溪橋點頭,「你去吧,我們隨便逛逛。」
一筒應聲離開。
顧溪橋跟著九筒這些人逛起來,古武界的這些東西很新奇,顧溪橋看得津津有味,忽然,不遠處傳來一陣叫嚷聲,然後一名婦人的哭啼聲。
西塞莉跟九筒都好奇地跑過去看了,顧溪橋慢悠悠地跟在二人身後。
原來是一名少年暈厥在了地上,旁人怎麼喚也醒不過來。
路人在一邊提點,「快,還愣著幹嘛,快去請夏侯小姐!她是我族巫師,上次我叔父氣息都沒了,都是夏侯小姐救的,她可是個神仙般的人物啊。」
「夏侯小姐前幾天救回來了,在夏侯家的藥鋪坐堂,你趕緊去!」
【叮!觸發日行一善任務,救助病傷少年,任務完成獎勵,50積分!】
腦海中響起了冰冷的機械音,顧溪橋皺著眉看著這些人要抬這名少年,試著開口,「別動手,這人有中風之兆,不能移動,我是醫生,我可以救他。」
一名中年婦女抬頭,見是一個二十歲都不到的少女,厲聲喝道,「哪裡來的黃毛丫頭,趕緊滾開,憑你也敢跟巫師大人相提並論?別擋住了夏侯小姐的路!」
一行人吵吵嚷嚷的抬著病傷的少年向夏侯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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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行人的話讓西塞莉跟九筒極為氣氛,尤其是九筒,早就知道顧溪橋手段高明,跟容神醫與祝源都認識,所以並不在質疑她的話,但是眼下顧溪橋卻被這行人這般質疑,他忍不住了,本來想說什麼,卻被顧溪橋製止了。
「我們去看看。」顧溪橋對這個巫術很感興趣。
「夏侯程沁有什麼好看的!」一聽到這個名字,西塞莉眼睛就噴火,不過顧溪橋感興趣,她也便跟著過去了。
夏侯程沁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子,穿著一襲繡花長裙,腰間系著一串白料珠,見到有病人進來,她伸手摸了脈象,然後掏出一張黃紙符,用硃砂描繪著邪鬼遊歷的符。
畫完之後,她將符貼在少年的額頭上,不過幾分鐘,少年就睜開了眼。
路人又是一陣高呼,對夏侯程沁更為推崇,直呼醫仙。
顧溪橋目不轉睛地看著,半晌後微微搖頭,抬步離開。
西塞莉跟九筒都是見慣了夏侯程沁施展神術的,見此,也不覺得奇怪,雖然西塞莉極為討厭夏侯程沁,但是也不得不佩服對方的手段,實在太過詭異。
「顧小姐,有什麼問題嗎?」九筒注意到了顧溪橋的神情,忽然問道。
顧溪橋沒有回答,只是拍拍嘰嘰的腦袋,嘰嘰鄙視地看著九筒,「剛剛那個男孩中風加腦溢血,本就不可以隨意移動,如果他們聽橋美人的話好好治療還能有復原的可能。雖然夏侯程沁那個詭異的符紙讓他清醒,甚至可以走路,但是人豈可逆天而行?她只是暫時用詭異的力量撐住了男孩的身體,讓他活動自如,倘若你現在問他必定是半邊身體毫無知覺,不出十天,他病理會一併爆發,到時候就是回天乏術。巫術可治邪,但不能治百病。」
原來是這樣,九筒恍然大悟,回頭看著夏侯程沁周邊那群盲目的人,還有剛剛嘲諷顧溪橋的那些人,神情變得得意起來,也沒有提醒,只是在心裡向後,早晚又你們後悔的那一天!
身後的醫館裡,夏侯程沁醫治好了那個少年,剛歇手。
這個時候,有人前來稟報,「小姐,江少回來了,聽說受了傷。」
一聽這話,夏侯程沁立馬抓了黃色的符紙還有硃砂筆,急匆匆地道:「快,同我一起去!」
城中最高的一棟古色古香的樓中。
「老大,一筒回來了。」一餅看著江舒玄敞開的衣襟,還有他背上那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還冒著絲絲縷縷的黑氣,他忍不住膽寒,旁人若是承受這麼大的黑氣,生氣早就竭盡而死了,偏偏他們老大,硬是撐住了。
「他人呢?」江舒玄接過一餅遞上來的文件,抬眸。
一餅搖頭,「文件交給我就匆匆離開,聽說去接西塞莉他們去了。」
一聽到西塞莉這個名字,江舒玄就忍不住皺眉,他坐在椅子上,姿態沉靜優雅,眉目凌厲,指甲修剪得乾淨整潔,抬眸的時候著一雙眼眸漆黑冰冷,猶如寒潭。
夏侯程沁一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的場景,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愣了好一會兒,才安奈住自己澎湃不已的心,一步跨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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