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客房裏,化妝師給許辛夷,許辛夷當着化妝師的面,将今晚的整個經過以消息的方式發給了安雅,不滿的語氣布滿字裏行間。
化妝師給她補完妝後客氣離開。
整個過程不到二十分鍾,還挺快。
“能幫我倒杯熱水嗎?”
化妝師客氣道:“當然可以,您稍等。”
離開片刻後化妝師端着一杯熱水進來。
“謝謝。”
“不客氣,請問您還有什麽需要我做的嗎?”
許辛夷微笑搖頭。
“那您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化妝師前腳剛離開,安雅後腳就打了個電話過來。
“許微茵這麽整你,你不生氣?”電話另一頭,聽許辛夷說完這件事的前因後果的安雅忿忿不平。
許辛夷端着那杯熱水站在窗邊,看着院子裏的保安将泳池附近做隔離處理,回了安雅一句,“我當然生氣,許微茵這個女人這麽會裝,我這麽單純的一個女人,怎麽是她的對手,所以這件事我不能親自動手。”
安雅一句話戳破她,“你想怎麽借刀殺人?”
“别胡說,什麽借刀殺人,我這是……”
“行了,你什麽德行我還不清楚?”
許辛夷笑道:“我雖然不明白許微茵爲什麽非得拿着一張假的親子鑒定單擠進我和易揚之間,但既然她看上的是易揚,這種事當然得易揚自己去解決,我只是個無辜弱小什麽都不會的小妻子而已。更何況你不是懷疑易揚對我虛情假意嗎?從處理許微茵的事情上就能看出易揚他對我到底是不是虛情假意。”
“萬一……”
“沒有萬一!”
敲門聲響起,許辛夷将熱水杯貼在自己臉頰和額頭上,然後一口喝下熱水,順勢往牀邊沙發上一靠,“先不和你說了,挂了。”
說完将手機往身下一擱,水杯往沙發邊上的小桌上一扔,柔柔弱弱趴在沙發上,“進來。”
易揚從外走進,見她臉色趴在沙發上,“怎麽了?”
許辛夷搖頭,“頭有點暈,”她坐起身,捂着胸口,“有點想吐。”
“感冒?”易揚眉心緊蹙,上來就貼許辛夷的額頭。
――“燙不燙!就問你燙不燙!我都燒成這樣了你如果還是無動于衷你就不是個男人!”
易揚挑眉,“發燒了?”
許辛夷捂着他的手背,“什麽?我發燒了嗎?沒關系的,估計是剛才掉泳池裏感冒了,你别擔心,我睡一覺明天起來就好了。”
易揚目光放在桌上的水杯上,不動聲色握上去,還是溫熱的。
“易揚,許微茵她怎麽樣了?”
“不清楚,應該沒事。”想到許辛夷又是喝熱水又是裝發燒,易揚接着她的戲碼演下去,“說說,剛才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許辛夷一聽,抱着易揚的腰,埋臉在他腰前就哭,“老公,剛才真的吓死我了,許微茵她故意的,她說,她孩子的父親是你,想讓我和你離婚,還說如果我不離婚的話,就要給我好看,我不同意,她就把我推到泳池裏,我差點就沒命了!”
――“只要這狗男人敢替許微茵說一句話,那就離婚!”
“知人知面不知心,之前我就和你說過,許微茵沒表面看上去的那麽善良,吃虧了?”
許辛夷擡頭,淚眼蹒跚看着他,委屈點頭。
“我知道她沒那麽好,可是我也沒想到她會壞成這樣,一個勁的威脅我,還說什麽你和她有舊情,從前有過一段,說你對她愛得很深,只是拿我當她的替身而已,易揚,她說的是真的嗎?”
易揚臉色冷硬難看,“當然是假的。”
“那孩子呢?”
“當然不是我的。”
“那我就放心了。”說着,許辛夷又哭起來,抱緊了易揚,“可是我還是好怕,易揚,你知道嗎?剛才她就像瘋了一樣,她今天能做出這樣的事,我真的好怕她以後繼續針對我,做出更瘋狂的事情來。”
“我被她推泳池發燒感冒不要緊,萬一她因愛生恨,對你幹出點什麽來,那怎麽辦?”
易揚點頭,“你說得對,放心,這件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真的嗎?”許辛夷擡頭,哽咽問他:“你要怎麽做?”
――“快!拿出你霸道總裁的魄力來,義正言辭告訴許微茵和江淮,以後就算天王老子來了,許微茵以後也絕不可能在大衆面前露一次臉!”
――“如果這狗男人随便說兩句讓許微茵給我道個歉就算了,那以後在娛樂圈,有她沒我,有我沒她!”
――“找機會我一定玩死她!”
易揚從容不迫,說:“封殺她。”
“封殺?”
易揚低頭看着她,說:“今天就算天王老子來了,許微茵以後也絕不可能在大衆面前露一次臉!”
說完,轉身出門。
許辛夷看着易揚的背影,怔愣了三秒,眉心一皺,發出疑惑的聲音。
另一個房間裏,江淮和許微茵剛說完,門外有人敲門。
“進來。”
有傭人開門問道:“少爺,易先生說想見您。”
江淮看了眼許微茵,示意她進去隔斷屏風後的卧室裏躲一下。
許微茵進去後,這才讓傭人帶易揚進來。
“易先生,易太太怎麽樣了?”作爲東道主,江淮擔憂問道。
易揚眉目冷清,“江先生,我是因爲江家邀約這才帶着辛夷來參加宴會,但是在宴會上發生這樣的事,我希望江先生能給我一個交代。”
江淮笑道:“當然,這事是我們做的不到位,應該給易先生一個交代。”
“許微茵呢?”
“她……”
“我聽說許微茵從前和江先生關系較好,一度認爲是男女朋友關系。”
江淮不動聲色笑道:“傳言而已,易先生誤會了。”
“誤會?”易揚雙眼微眯直逼江淮,如同在談判桌上寸步不讓的冷漠姿态,“許小姐回國後一直和江先生聯絡,江先生騙騙别人也就算了,不必在我面前信口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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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挑眉,“我和許小姐從前是有過一段,但最近斷了,我和她确實沒什麽關系。”
“那不知道許小姐是作爲誰的女伴才加這個宴會的?”
江淮沉默片刻,笑道:“易先生有什麽要求,盡管提。”
“我太太的事我想江先生心裏清楚,監控就不必調了,第一,讓許微茵向我太太道歉。”
“這個是應該的。”
“第二,以後我不想在任何電視屏幕上見到許微茵,江先生明白我的意思嗎?”
江淮冷冷回望。
“外界傳聞易先生對易太太三緘其口,都說是關系一般,可我今天看易先生對易太太百般維護,并不像外界傳聞關系一般的樣子,果然感情深厚,真是令人羨慕。”
“所以江先生的意思呢?”易揚冷冷望着他,等着他的表态。
許微茵之所以能在宴會上屢次招惹他和辛夷,追根究底,還是因爲背後有個江淮從中作梗。
“易先生,我看這件事讓許小姐道個歉算了,她也不是故意的,更何況易太太也沒有……”
“我太太受到驚吓,現在高燒不退,開始說胡話了,她那麽喜歡遊泳的一個人,以後估計都不會再去遊泳,難道這些,江先生都覺得沒什麽?”
江淮眉心緊擰,沉了口氣。
“還是說,江先生對許微茵小姐舊情不忘,既然這樣,那我們之間也沒什麽好談的,我先告辭了。”
“等等――”江淮叫住他。
易江兩家多年前有過合作,但自江老先生死後,合作中斷,這麽多年,不曾來往,這次江城生日,特地邀請的易家,不僅僅是想重修舊好,更想延續江老先生在時兩家的合作關系。
易揚心裏應該很清楚,否則不會這麽有恃無恐地找他要交代。
江淮雙拳緊握,心底盤算着退一步或是進一步的給他帶來的麻煩和利益,權衡利弊之下,他微笑對易揚說:“既然易太太受到驚吓高燒不退,我馬上讓私人醫生去看看……”
“不必了,待會我會送我太太去醫院。”
“送醫院最好不過。許微茵的事确實是她做的不太恰當,既然易先生不想在屏幕上再看到她,那她以後不會再出現在任何電視熒幕上。”
易揚颔首,“最好不過。今晚我先帶我太太回了,感謝招待。”
“慢走。”
易揚轉身出房門。
房門剛關上,許微茵臉色慘白從隔斷屏風後出來。
“你什麽意思?”
江淮兀自給自己倒了杯酒,神情陰翳不明,“你還有最後一個機會,易老先生和易夫人應該會喜歡你的孩子。”
許微茵顫抖着問他,“你就這麽抛下我?”
江淮不是個好脾氣的人,願意哄着你時哄着你,不願意哄着你不耐煩的語氣能讓你下地獄。
他沉沉放下酒杯,“許微茵,我們各取所需,現在我不需要你,怎麽能說是抛棄?姑且可以算是終止合作罷了。”
“可是你當初說好……”
江淮冷冷一個目光掃過來,“我說什麽了?許微茵,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一味的索取是會讓人讨厭的。”
許微茵渾身發顫,一言不發看着江淮。
易揚從江淮那出來,進許辛夷房間,一進門就看到許辛夷還像之前那樣趴在沙發上。
“醒醒,我們回家。”
許辛夷無精打采看着易揚,起身。
渾身無力使得許辛夷一個踉跄,幸好易揚眼疾手快扶住了她,“怎麽了?”
“我有點難受。”
易揚伸手貼上她額頭,燙得很,看着桌上空了的水杯,摸了摸,是涼的。
“許辛夷,哪裏難受?”
許辛夷歪頭去蹭易揚摸着她臉頰的手背,“頭暈。”
手背接觸到的臉頰滾燙,易揚摸了摸她的脖子,手所到之處燙得很。
易揚将外套脫下蓋許辛夷身上,一言不發抱着她往外走,面色凝重。
“你幹嘛?”
“你發燒了,我帶你去醫院。”
許辛夷頭靠在易揚肩上,頭暈得很,身體上的不适讓她很煩躁,但貼在易揚襯衫上冰冰涼涼的很舒服。
剛出門,許微茵迎面走來,“易先生,我是來……”
“讓開。”易揚面無表情與她擦身而過。
“等等!”許辛夷垂死病中驚坐起,“她是來道歉的嗎?”
“……你發燒了許辛夷。”
“就算我現在快死了我也要聽她給我道歉,否則我死不瞑目!你放我下來!快點!”
“……”易揚無奈,只好将許辛夷放下。
許辛夷靠着易揚,看着許微茵,“說吧,我聽着。”
許微茵臉色青白,深吸口氣穩住,“對不起。”
“沒了?”
“是我的原因,才連累易太太落水。”
“不是連累,是你故意推我的!”許辛夷糾正她的話。
許微茵竭力忍耐沒有說話,好半晌,“對不起,今天是我的原因讓易太太落水,我很抱歉。”
“這還差不多,行了,這次就算了,下次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了知道了嗎?走吧走吧。”許辛夷揮手。
許微茵看了眼易揚,見他從始至終都沒有把目光放她身上,咬緊後槽牙,忍住所有的不甘和氣憤,憤然離開。
許微茵一走,許辛夷忙抓住易揚,大喘了幾口氣,氣若遊絲道:“快,送我去醫院,我不行了我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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