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當晚易揚是睡在客房的。
翌日一大早,做早飯的阿姨都還沒醒之時,忍了一晚上的怒火的易揚一臉愠色去了公司。
“趙彬呢?”
小助理一臉恐慌,不知道爲什麽一大清早的自家老闆發這麽大的火氣,“易總,趙助理上周出差去了,您吩咐的。”
易揚斂了口氣,差點忘了。
“立刻把公關部的負責人給我叫過來!”
小助理戰戰兢兢,“易總,現在還沒到上班時間,公關部的陳總監應該還沒到公司。”
易揚冷冷望了過來。
“……我馬上去給陳總監打電話!”
現在時間八點。
微博上搜索許微茵,最熱門的詞彙就是許微茵易揚,和許辛夷說的沒錯,兩人被捆綁到了一起。
四年的舊情,撲朔迷離的孩子生父,許微茵的人生簡直成了一本懸疑小說。
第一次在上班前不務正業,易揚在這一小時的時間内積壓的無數怒火猶如岩漿口即将噴發的火山岩,一觸即發。
九點。
公關部的陳總監來到他辦公室,小助理爲兩人關上門的瞬間,聽到了辦公室内毫不留情的怒斥聲。
“怎麽回事?易總好久沒發這麽大脾氣了。”
小助理縮縮脖子,“不知道。”
最終結果是以公關部陳總監急頭白臉從易揚辦公室出來,大罵公關部後,網上再無許微茵和易揚捆綁绯聞結束。
――――
“這下你高興了吧?”安雅将那些一個個被删除的造謠貼放許辛夷面前,似笑非笑看着她。
許辛夷挑眉看了兩眼,沒有說話。
“雖然說易揚處理不及時,但他也給了你一個态度,現在你總放心了吧?”
“但是孩子的事,沒有一份親子鑒定報告,我始終不安心。”
“那你打算怎麽做?”
許辛夷想起小說中‘許辛夷’因爲許微茵的回國而變得歇斯底裏,不僅在娛樂圈打壓許微茵,而且越發疑神疑鬼,只要易揚有點什麽蛛絲馬迹,立馬和他大吵大鬧,爲了知道許微茵的孩子是不是易揚的,‘許辛夷’派人暗中跟着許微茵,等許微茵帶着兒子出門時,剪了一縷許微茵兒子的頭發。
後來易揚知道這事後勃然大怒,兩人關系徹底降到冰點,當然,親子鑒定也沒能成功。
她得想個辦法,解開孩子父親是誰這個謎題才行。
就算不是易揚的,易揚知道自己這麽懷疑他……
許辛夷心裏算盤打得啪啪作響。
辦公室外敲門聲傳來。
“辛夷姐,江念來了。”
許辛夷看了眼安雅。
安雅回神,“差點給忘了,我讓他今天過來談個合約的,你也知道這小孩形象不錯,我想讓他上個綜藝試試水。”
說完,又對門口的工作人員說:“我知道了,馬上來。”
許辛夷也起身,“走吧,一起去看看。”
會議室裏,江念安靜坐着。
他簽約許辛夷工作室快半個月了,半個月裏工作室還沒安排他的任何工作,也沒有任何的溝通。
放别的藝人身上估計早耐不住性子和工作室聯系了,但江念絲毫不慌,甚至說,當他簽約許辛夷工作室的時候,沒有哪一刻,心有那麽平靜。
會議室的門打開。
“江念,你來了。”
江念今天穿着一件白色的襯衫,幹淨清爽,背後靠着透過百葉窗湧入的陽光,整個會議室似乎都充斥着青春陽光的氣息。
見人進來,江念忙起身,“辛夷姐,安雅姐。”
許辛夷錯愕的看着他,“幾天沒見好像長高了,确定是二十嗎?不會是十八還在長身體吧?”
江念不知所措眨眨眼。
安雅忍不住一笑,“行了,你别聽她瞎說,快坐下。”
江念垂眉安靜坐下。
“安雅姐,今天找我來有什麽事嗎?”
安雅将面前文件打開,推到他面前,“都簽約這麽多天了,我們不找你你也不找我們,沒見過你這麽沉得住氣的藝人。這是我給你規劃的未來路線,你看看,覺得哪裏不好提出來,我們商量着改改。”
江念就随便看了一眼,又将文件推了回來。
“安雅姐您決定就好。”
安雅與許辛夷對視一眼,“你就不怕我們倆把你賣了?”
“怎麽會。”
“行,既然你這麽信任我,那我就全權替你做主了,下周有個綜藝咱們試試水,行嗎?”
“行,您安排吧。”
許辛夷是個明星不是經紀人,對于藝人規劃不太懂,全程歪在一邊,偶爾刷刷微博動态,看着沐浴在陽光下的江念。
說是二十歲,可長得未免也太顯小了點。
特别是頭發搭在額前,只露出直挺的鼻梁和那雙清潤的大眼睛,看起來和剛步入大學的大學生也差不多。
偶爾錯過來一眼四目相對,許辛夷微微一笑,小孩竟然瞬間紅了臉,眼神慌亂,不好意思低下頭去。
安雅與江念聊完,許辛夷插了一句,“之前你說你家裏人不希望你進娛樂圈,後來你溝通過嗎?”
江念笑容漸漸消失,“我不想和他聯系。”
說這話時,江念渾身放松的姿态有明顯的戒備和抵觸。
他應該很不想談自己的家庭。
既然如此,許辛夷沒說太多,“那你可得做出好成績給他看看。你先回去吧,好好休息,珍惜最後一天假。”
江念點頭,起身。
刷到一條狂吹許微茵和江淮的彩虹屁微博,許辛夷輕笑了聲,随口問了一句:“安雅,許微茵和韓骁以及易揚的話題都沒了,只有江淮的還在,你說,許微茵和江淮是不是真的?”
門口的江念腳下一滞。
“不清楚,江淮這個人挺低調的,我問了下同行,沒幾個人知道他過去的料,不對,不應該這麽說,應該說,江氏電子都挺低調的。”
江念轉身,“江淮?”
許微茵笑道:“沒什麽,我和安雅在閑聊呢。”
“江氏電子的江淮?他怎麽了?”
“你最近沒上微博嗎?”安雅問他。
江念說:“我很讨厭那個地方。”
“江念小朋友,身在娛樂圈得多關心關心娛樂圈的動向,最近都在傳許微茵帶回國的兒子,是江淮的,你可以回去看一下八卦。”
江念眉心緊蹙,一時間沒有說話,表情極其複雜。
只留下一句‘我知道了’匆匆離開。
他前腳将會議室的門關上,後腳就拿出手機上微博,當看到自己消息欄顯示的未閱讀的數字,已經這段時間增加的粉絲數時,瞳孔微縮。
但也僅僅只一瞬,掠過這些搜索許微茵。
搜索框詞條下最熱門一條就是許微茵和江淮的。
點進去一看,熱門是分析許微茵和江淮過往的一條長微博。
粗略看完。
與他無關。
正準備退出微博時,底下一條評論引起了他的注意。
“所以之前許微茵能搶許辛夷的資源,是因爲江淮在背後替她做主?”
搶資源?
怎麽回事?
又花了十分鍾的時間,江念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來來回回了解了一遍,随即給一個号碼發了條短信過去。
“許微茵搶許辛夷資源的事是你幹的?”
很快,信息回了過來。
“今晚回家。”
看着這條短信,江念眉眼間陰郁神情愈濃。
――――
夜幕四合。
一天到晚沒什麽事的許辛夷姗姗從工作室回家。
雖然昨天晚上因爲許微茵和易揚捆綁的事,她趁機借題發揮了一番,還讓易揚睡了一天的客房,但現在算是解除了誤會,她還真有點理不直氣不壯的心虛感。
踏進别墅,客廳燈火通明。
隐約傳來的說話聲,許辛夷聽到了易揚的聲音。
現在才八點半,怎麽今天回來這麽早?
早知道今天回來這麽早,她就該去一品蘭亭睡一晚上。
有點想溜。
她昨晚上是不是做的太過分了?
過分嗎?
許辛夷轉念一想。
易揚那狗男人讓她獨守空房兩年多,就讓他睡一晚客房怎麽了?
哪裏過分了?
“少夫人回來了?今天怎麽回來得這麽晚?少爺都回來陪老先生聊了一會的天了。”
許辛夷一驚,沖着陳伯笑笑,“是啊,今天有些忙。”
沉了口氣,換了鞋往客廳走去。
客廳裏易揚換了居家服,正和易老先生說着些什麽。
易揚一眼掃了過來,許辛夷下意識避開目光望向易老先生。
“爺爺,媽,我回來了。”
“終于回來了?”易老先生招呼她過來,“快過來坐下,今天怎麽回來得這麽晚?”
許辛夷坐在易揚身側,小聲說:“工作室有點事忙,所以耽誤了。”
“是這樣,”易老先生看了易揚一眼,“是這樣,易揚啊,他有件事想和你解釋一下,希望你别誤會。”
“解釋?”許辛夷看向易揚。
易揚說:“昨晚上你不是一直在和我吵,懷疑我和許微茵有舊情,許微茵的孩子也是我的嗎?”
許辛夷看了眼易老先生和易夫人。
易老先生拍拍她的手背,慈祥笑笑:“都是謠言,爺爺之前也聽到過一些,根本沒放在心上,我知道你這孩子心思細,總喜歡東想西想,現在我讓易揚親口和你說。”
說完,他闆着臉,語氣重了幾分,“辛夷,不是爺爺說你,這種捕風捉影的事你怎麽能信呢?”
易老先生看了眼易揚,給了他一個眼神。
易揚沉着臉,說:“純粹謠言而已,我和許微茵只是普通的大學同學關系,我和她已經很多年沒見過了,她帶回來的孩子不可能是我的。”
許辛夷愧疚低頭,“原來是這樣。”
――“假的就假的呗,有必要當着爺爺和媽的面向我解釋嗎?”
――“就睡了一天客房而已,心眼這麽小。”
易揚瞥了她一眼,“許辛夷,你是不是應該和我道個歉?”
――“當然得道歉!誰讓我惹了心眼這麽小的你呢?”
――“一言不合告家長,真是玩不起。”
許辛夷一臉愧疚表情看着他,眼底似有淚花翻滾,“老公,對不起,是我錯怪你了,你别生氣。”
易揚靜靜看着她表演,眼底不着情緒,“然後呢?”
“……我發誓,我以後再也不懷疑你了。”
易揚依然沉沉望着她。
――“……我都發誓了你還想我怎麽樣!”
許辛夷拿出自己演戲的那股勁,瞬間淚眼滂沱,轉頭淚如雨下看着易老先生,“爺爺,對不起,我知道我錯了,昨天不該那麽沖動和易揚吵架,還讓他睡了一晚的客房,您原諒我。”
說完她轉頭看向易夫人,真情實感地道歉,“媽,對不起,我以後不會了。”
誠懇的道歉,淚如雨下的可憐,演繹得入木三分。
――“狗男人,别以爲只有你會找家長!”
果不其然,易老先生心瞬間就軟了,語氣緩和,“行了行了,既然辛夷都道歉了,這件事到此爲止,以後誰都不許再提。”
易夫人也附和道:“爸說的沒錯,這就是個誤會,現在解開了就好了,夫妻之間最重要的就是信任,以後不許再因爲這件事鬧了,記住了嗎?”
許辛夷哽咽着點頭,眨着眼淚漱漱而下,看着易揚,說:“老公,你别生氣了,是我不好,不然,我今晚睡客房好嗎?睡書房也行,睡客廳也可以,只要你能消氣。”
易揚當然知道她存的什麽心思,當即也沒點破。
“媽說得對,夫妻之間最重要的就是信任,以後不要一言不合就和我吵,聽清楚了嗎?”
易老先生和易夫人沒說話。
――“我忍!”
許辛夷一副小媳婦受氣樣,連連點頭,“嗯,我聽清楚了。”
易揚矜貴地從喉嚨裏擠出一個“嗯”,随後起身,“爺爺,媽,我和辛夷就先上去了,你們早點休息。”
“好,去吧。”
易揚看了坐在沙發上不想挪身的許辛夷一眼,給了她一個眼神。
許辛夷無奈起身,繼續一副小媳婦受氣樣跟在易揚身後,上樓回房。
易揚先進門,坐在沙發上往後一靠,看着一步恨不得三步挪的許辛夷,頗有種一雪前恥意氣風發之感。
“關門。”
挪到沙發邊上的許辛夷握緊了拳頭,面對易揚的使喚,不得不挪到門口去關門。
“老公……”
“倒杯水來。”
――“我忍!”
――“你給我等着!”
許辛夷忍辱負重給他倒了杯水。
易揚接過,無比挑剔,“沒有溫的嗎?”
――“殺人犯法殺人犯法,許辛夷你冷靜一點,别沖動!”
許辛夷忍着想把面前這杯水往易揚臉上倒的心情,扭曲着微笑說:“我去倒!”
說完,她恨恨下樓去給狗男人倒溫水。
五分鍾後,許辛夷端着溫熱的一杯水上樓,遞給易揚。
“老公,水來了。”
易揚接過,“多謝。”
小廈言情小說
卻不喝,擱面前小桌上。
――“他果然是在整我!”
――“狗男人今晚你必死!”
“我和許微茵的事,我想剛才在樓下我的回複你應該清楚了,以後我不想再從你嘴裏聽到懷疑我和許微茵的事,記住了嗎?”
許辛夷點頭。
“至于你昨天讓我去睡客房的事……”
“老公,昨晚我也是氣急了,你别生氣,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易揚揚眉,“現在怎麽不說睡沙發睡客廳了?”
――“狗男人得寸進尺是不是?”
――“是不是想要把我逼上梁山一拍兩散同歸于盡?”
“你如果不解氣的話,我也可以去睡客房的。”
――“說得好像誰願意和你這個王八蛋睡一張牀似得。”
說完就想走。
“算了,”易揚阻止她想去客房睡的打算,“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咱們誰也别再提,以後沒事不要和我大吵大鬧,記住了嗎?”
許辛夷點頭。
看着易揚的側臉,她倏然想起許微茵那孩子的事。
她試探地問道:“那……老公,你四年前,和許微茵有沒有過一段?”
易揚面容沉靜,頓了頓,說:“沒有。”
表面來看似乎看不出什麽,但他停頓了一下。
就這停頓的瞬間,許辛夷憑借女人直覺,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他在思考怎麽回答自己。
所以兩人在四年前,肯定有過什麽,或者是易揚不願提及的事。
否則他的回答不會遲疑。
“是嗎?”許辛夷注意着他的表情。
易揚眉心微蹙,看向許辛夷,“剛才在樓下怎麽說的?怎麽保證的?再說一遍。”
“……夫妻之間最重要的就是信任,我以後再也不會懷疑你了。”
“那你剛才在問什麽?”
“我……我只是好奇而已,真的!我沒有懷疑你的意思,老公,我相信你,你也得相信我!”
易揚一副不想在這件事上有過多糾纏的語氣,“行,我相信你,那麽這件事你還有什麽不清楚的地方嗎?”
許辛夷想了想,搖頭。
“既然你都清楚了,我想我們之間應該沒有其他的誤會,那麽我們的關系什麽公開?”
話題一轉,許辛夷微微一愣,“什麽?公開?”
“怎麽?有顧慮?”
“有!當然有!”許辛夷震驚回神,一臉全爲你好的表情,“老公你看,我現在名聲這麽差,如果讓别人知道我是你妻子,他們肯定會笑話你的,還有爺爺和媽,說不定也會被我連累,别人家的媳婦個個都是賢良淑德知書達理,雖然我也挺不錯的,可是現在的社會,人心浮躁,流言說什麽他們就信什麽,人雲亦雲,根本沒有自主思考的能力,我受這個委屈沒什麽,不能讓你們受。”
易揚若無其事說:“你放心,爺爺和媽不會介意,我也不會介意。”
“不行!”許辛夷義正言辭,“我介意!”
“所以?”
“所以我想,等我名聲好了之後咱們再公開夫妻關系,老公你覺得怎麽樣?”
“名聲好了之後?那我豈不是得單身一輩子?”
――“狗男人你就只配單身一輩子,哪裏配得上我這麽漂亮的小姑娘?”
“怎麽會,老公你說笑了。你放心,不會很久的!等我那個《貝貝升職記》上映之後,《凰途》也快了,到時候我肯定能洗白。”
易揚沉沉看着她,似乎在思量。
――“反正打死我也不公開。”
――“有什麽好公開的。”
易揚沉着臉打量她許久。
“老公,你信我!”許辛夷一瞬不瞬望着他,眼底充斥着懇求的眼神。
易揚轉過頭,“行了,你洗澡去吧。”
那副N瑟的死樣,許辛夷全靠自己耐力,才忍住了自己蠢蠢欲動的拳頭。
“老公,你真好,那我先去洗澡了。”
說完,迫不及待鑽進浴室。
洗過澡後,許辛夷上牀準備睡覺,易揚靠在牀頭正翻着一本雜志。
“老公,你看什麽呢?”
易揚将封面翻給她看。
《B?W》的雜志。
還是她那期的。
許辛夷笑笑,沒有說話。
易揚将目光放在雜志裏許辛夷那張尺度頗大的照片上,随口說了一句:“過兩天有個慈善晚宴,你陪我一起參加。”
“慈善晚宴?可是我們……”
“不公開關系,你就不能陪我參加?”
“可是……”
“就這麽定了,”易揚将《B?W》雜志合上,擱牀邊的牀頭櫃上,點評的語氣十分平淡,“下次不要拍這麽露骨的照片,爺爺和媽看見了不好。”
“……”
夜深人靜。
許辛夷躺牀上,看着枕邊熟睡的人的側臉,試探地低聲問了句,“老公,你睡了嗎?”
沒動靜。
睡眠還真好。
可憐她輾轉反側,思來想去睡不着。
四年前的事易揚肯定對她撒了謊,說這件事明絕對有隐情。
許微茵段數那麽高,狗男人說不定入套了還不知道。
又或者知道卻不說,故意隐瞞。
不行,孩子的事一定得弄清楚。
是易揚的,她趁機離婚。
不是易揚的,找機會再離婚。
打定了注意,許辛夷悄悄起牀,在衣帽間摸到一把剪刀,赤着腳貓着身子,悄無聲息地走到易揚牀邊。
就剪兩根頭發,做個親子鑒定不就真相大白了嗎?
想着,許辛夷俯身伸手向易揚頭頂伸去。
牀頭燈在身後,背光的她在易揚身上投下一片陰森恐怖的陰影。
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揪着易揚額前的一小撮頭發,咔擦。
成了。
小說裏做個鑒定怎麽就那麽難呢?
一個兩個位高權重的人都拿一個女人沒辦法。
真是無能!
就在許辛夷竊喜之時,正好對上易揚恍惚睜開的雙眼。
兩人四目相對。
剪刀在牀頭微弱的燈光下,滲着}人的寒光。
她拇指與食指間還捏着一小撮易揚的頭發。
空氣靜了一靜。
許辛夷咽了口口水,拿着剪刀在易揚眼前擦咔擦咔兩聲,毫無底氣地問:“老公,我說我只想給你剪個頭發,你……信嗎?”
易揚瞌睡全醒。
眼神無比震驚地看着許辛夷手上舉着的剪刀,以一種難以置信的語氣,說:“許辛夷,你竟然想害我!”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