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姐姐對不起

發佈時間: 2024-08-07 17:0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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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1章 姐姐對不起

  我雖然不知道為何親生父母不願意要我,但是因為遇見姐姐,我很釋然,不會心存怨念。姐姐就是我的家人,她是母親,是阿姐,亦是我的好朋友,這已經勝過世間所有血緣關系。

  姐姐就是上帝給我關上門後開的那扇窗戶,可是現在上帝你為什麽又要關上我的窗戶,讓我失去唯一的親人,宛如硬生生的從我的身體裡掏走了一部分!

  姐姐,不要去上帝那裡,不要離開木槿。

  因為沒有你,我不知道該面對以後將要發生的所有未知變故,亦不知道如何承受生活的折磨與煎熬。

  姐姐,求求你回來吧。我以後再也不惹你生氣,我會乖乖聽你的話,不管是什麽。

  姐姐……

  看到木槿因為自己的事那麽傷心痛苦,姬夜熔幾乎一度看不下去,將日記本合起來抱在懷中,眼眶濕漉漉的。

  發呆了很久,深呼吸兩口氣,平複心情,繼續往後看下去。

  在她死訊傳遍全球的第三個月的某天木槿這樣記錄的:
  同學拖我去KTV唱歌散心,希望我把所有不開心的事都用這樣的事發泄出來;我點到了那首《Say you again》,看著分離的畫面又想起了姐姐。

  心裡難受,偷偷的跑去洗手間哭了一會,從洗手間出來撞到一個人,我剛想道歉,卻沒想到是他。

  昏暗的燈光閃爍不停,映襯著他好看的臉龐,他看著我的眼神好像充滿心疼和思念。

  一時間我們就那樣站著,誰也沒說話,最後是他將我拉進最近的空包廂裡。

  昏暗的包廂裡,他抱著我,只是低低的說了一句:“都會好起來的。”

  就這一句,足以讓我潰不成軍,淚如泉湧,那一刻好像要將所有的委屈和傷心難過都在他的懷裡哭盡。

  他就這樣放任我哭,直到兩個小時後突然用力抱了我一下,然後慢慢的放開。

  我心裡是知道的,他該走了。

  他一言不發的拉開門要走出去的時候,我明顯聽到他歎氣了。

  好像是不舍,又好像是心疼,我分不清楚。

  姬夜熔皺眉,不需要多想也知道,這個“他”,除了霍淵,不會再有別人了。

  中間有兩個星期木槿只寫了兩頁在學校的事,無關痛癢,還有提及到對自己的想念。

  再次提到“他”是在第三個星期的周末:
  參加了一個很大型的公益活動,沒想到他竟然會突然出現。站在台上致辭發言,他的眼神輕而易舉的在那麽多人群中鎖定我,我的心很不爭氣,跳的很快。我想他若是知道,大概又該笑話我,臉皮太薄。

  以前沒少看他在電視上發言,可親眼看到他站在講台上發言,嗯,沒錯,帥爆了。

  活動結束,我沒想到他沒走,坐在警衛員的車子裡,我一上車他什麽都沒說,直接緊緊握住我的手。

  那一瞬間,我好像意識到了:這輩子除了他,我再也不會愛別人,再也不會了。

  他帶我去山頂看落日,只有我和他,還有欲要回家的夕陽,晚風送清涼,他一直緊緊牽著我的手,我能感受到他對我的感情,是真的。

  夕陽下山的那一刻,他深邃的眼睛盯著我瞧好久,然後像是想不透一樣,喃喃自語:“那麽多人怕我,你怎麽就不怕我?”

  此刻的他和人前的他,判若兩人。

  “我為什麽要怕你?”我問他的時候心裡其實一直在說:我只是喜歡你,只是愛你啊!

  他笑了,低頭靠近我,我以為他會吻我,可是最終只是親了下我的額頭。

  心裡既失落,又滿足。

  他說:“你太美好,也太小了。我要等一等,等你長大,等我有足夠的力量給你一個美好的未來。”

  我不明白他的話是什麽意思,但是我相信他說的,美好的未來。

  他會給我的,我要等。

  姐姐,對不起。

  原諒我做不到與他保持距離,抱著這份歉疚而又可恥的喜悅等他帶我去那個美好的未來!

  姬夜熔明白了,原來他們那時候就在一起了。

  只是誰也不知道。

  而且從木槿的字裡行間的描述可以看得出來,霍淵對她很好,小心翼翼,甚是寵溺。

  在姬夜熔看著木槿的日記時,並不知道連默出了門。

  目的地不是總統府,而是江寒渚的別墅。

  江寒渚事先並不知道閣下會到訪,所以在秘書請閣下進書房時,溫潤的眼眸裡劃過一絲意外。

  “閣下。”江寒渚鞠躬行禮,吩咐秘書送茶來。

  “不用了。”連默線條分明的輪廓繃著,臉上沒什麽情緒,淡淡的掃了一眼他。

  江寒渚吩咐秘書先出去,想必閣下有話要單獨和自己談。

  “今天我來是謝謝你的。”連默不冷不熱的開口,給了身後的程慕一個眼神。

  程慕心領神會,撥通電話,吩咐道:“進來。”

  書房的門被人推開,幾個人走進來,每個人的雙手上拎著好幾個袋子,從袋子上的商標來看是著名的某男裝品牌。

  江寒渚眉心微動,他就知道閣下到訪,怕是與姬夜熔脫不了關系。

  “閣下,太客氣了。”

  連默薄唇泛著一抹淡笑,“應該的,幫過阿虞的人,我都會重金酬謝,更何況是你!”

  這句話在表達感謝的同時也傳達著一個重要的信息:宣布主權!
  他和阿虞是一體,而江寒渚,不過是一個幫過阿虞的人!
  “閣下……”

  江寒渚的話還沒說完,連默抬手示意他什麽都不必說,淡淡道:“能不能麻煩你一件事?”

  “閣下,請說。”

  “那件衣服給我。”

  江寒渚面色微怔,眼底劃過一抹不解,不懂他為什麽要拿走那件衣服,但——

  他並不想給閣下。

  “閣下,衣服本就屬於我!”他有權利不給。

  連默狹長的鷹眸光線陰翳的射向他,寒潭波瀾不驚,卻是無比的深幽,薄唇輕扯:“二十件不夠換你一件?”

  低沉的聲音裡,有著明顯的不悅。

  江寒渚沉默,低垂的眼簾遮擋住流動的波光,良久後,他將還放在書房的袋子拿出來遞給了連默。

  連默接到手裡,沒有多看一眼,直接從口袋裡掏出打火機,點著了袋子的底部,火焰“xiu”的下竄出來,熊熊燃燒。

  “閣下——”江寒渚臉色倏然一僵,逐漸變得很難看。

  眼睜睜的看著連默手裡的袋子燃燒,衣服也燃燒起來,卻什麽都不能做。

  垂在身側的手,不由自主的攥緊,心裡似乎有一把刀子在割。

  跳躍的火光在連默黑眸裡縈繞,指尖一松燒成灰燼的紙袋連同衣服落在地上,繼續燃燒,灰燼在半空飄蕩,煙霧像是在他們的之間隔出一道屏障。

  連默看著他,說:“我是有請求你保護阿虞,但沒有叫你看上她。”

  此話直白犀利的讓江寒渚一貫溫潤的神情倏然變得一陣青一陣白,咽喉像是被什麽堵住,發不出任何聲音來。

  閣下的話雖然直白又傷人,卻是事實,無力反駁。

  程慕站在一旁,心裡只歎氣:閣下,你也太狠了。

  沉默許久,江寒渚緩緩開口:“我只是想要對她好一些。”

  那樣一個人,也值得別人對她好。

  連默薄唇噙著一抹笑,卻不及眼底,似有若無的搖頭,“她不需要你的好,因為我會對她好。”

  在這個世界上也不會有人比自己對她更好。

  江寒渚斂眉,試圖辯解:“四年前,是你不要她了。”

  程慕眼眸一怔,想要阻止江寒渚已經來不及了。

  感覺江寒渚簡直就是在找死,哪壺不開提哪壺,四年前的事,可是閣下的禁地,逆鱗,觸及不得。

  果然——

  連默的面色瞬間陰沉,凝視他的寒潭裡危險乍現。

  氣氛一下子緊繃起來。

  一個是與生俱來的高貴優雅,強大的氣場震懾全場,另外一個溫潤如玉,翩翩儒雅,兩個似極端的人長久的對峙,卻是不分軒輊。

  良久後,連默出乎預料的沒有動怒,自顧的轉動了輪椅的方向,往門口去。

  江寒渚怔愣。

  輪椅在門口停下,連默沒有回頭,聲音低沉而篤定的響起:“寒渚,易地而處,你不見得就能處理得比我還好。你也不要怪我太狠,因為現在我什麽都可以失去。唯獨阿虞——不可以!”

  不可以,三個字,堅絕如鐵!

  江寒渚默然了。

  連默與程慕離開,江寒渚佇立原地,目視著地上還在掙扎燃燒的火焰,映襯著眸底的光越發黯淡。

  閣下的態度有多堅定,警告的有嚴重,他不會不明白。

  自己此刻只是對姬夜熔動心,他便已是如此,若是將來有一日,自己真的要與他爭上一爭,閣下恐怕早是容不得自己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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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板一片的灰燼,還余留熱度,煙霧慢慢的飄散,江寒渚忍不住的歎氣。

  閣下對姬夜熔的佔有欲這般的強,不允許任何人窺覬著姬夜熔,連她碰過別人的衣服都不能夠容忍;也不知道這樣對姬夜熔而言,究竟是好或是不好。

  姬夜熔,你若是知道,他這般為你,會高興麽?

  連默回到夜園時,姬夜熔躺在牀上抱著木槿的日記本,好像是睡著了。

  連默知道她沒有,因為看到她閉著的眼睛有輕微的顫抖。

  他躺在牀上,從後背輕輕的擁住她,像是擁住了自己最寶貴的瑰寶,下頜在她單薄的肩膀上輕輕磨蹭,“木槿不會想看到你這樣的。”

  她上午去了哪些地方,他了如指掌,她沒有寫日記的習慣,那懷裡的日記本必然是木槿的。

  姬夜熔就這樣被他抱著沒動,沉默許久,緩慢的睜開眼睛,忽而問道:“木槿的玉佩在你這裡?”

  “玉佩?”連默挑了下眉頭,仔細的回憶道:“木槿那天身上並未攜帶玉佩。”

  他們的說的“玉佩”是一件象牙白的半塊玉佩,那是木槿一出生就戴在身上的,應該是她的家人留給她的。

  木槿這些年一直好好收著,從來沒弄丟過,姬夜熔回去想要取玉佩,繼續幫木槿保存的同時,也是想找找木槿的親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