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情何以堪1
這是林九第一次在沒有凌玖月的陪同下進他的辦公室。雖然來過無數次，但她從沒仔細觀察過凌玖月的辦公室。
許不暖熟門熟路的在凌玖月的辦公桌櫃子裡找到保險箱，立刻撥電話——
“BT，英國製造18位密碼保險箱，你懂得！”
“我給你的遠程操作機安裝上，我遠程操作，你解不開的。”
“OK！”許不暖按照他說的操作。
林九站在一旁，水眸清冷，幽幽的聲音問：“你怎麽知道真相就在玖月的保險箱？這個保險箱連我都不知道。”
“你忘記了？”許不暖仰頭對她燦爛一笑：“我可是許不暖，這個世界沒我辦不到的事！”
林九遊神時，只聽見“滴”的一聲，保險箱的密碼被破了。
暗淡的光打在了許不暖的輪廓上，嘴角泛著賊賊的笑容。打開了凌玖月的保險箱，裡面放著的全是機密文件與資料，極少數人能觸及到的東西，就這樣被許不暖隨意的撥弄，壓根就沒放在眼裡。
林九在她的身旁蹲下身子，視線落在一份文件上，伸手拿出來。上面的筆跡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裡見過……
許不暖停下來，側頭看她：“是這個嗎？”
林九翻看看到的全是指正楊國耀犯罪的證據，手指一僵，心不斷的往下沉，一直往下沉，呆滯的水眸看向許不暖，孱弱的聲音道：“是這一份。”
“走！”許不暖給了她一個眼神，飛快的將資料恢復成原樣，關好保險箱。
林九將資料放到懷中，準備要走時，許不暖抓住她的手腕，“有人過來了。”
“應該是巡樓的人。”林九眼神四處看，凌玖月的辦公室根本就沒有地方可以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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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越來越近，許不暖掃了一圈也沒找到可以藏人的地方，不爽的罵了一句髒話。轉身走到玻璃窗看向下面，這裡是21樓，摔下去成肉醬應該沒多大的問題。
“不管了，死就死！”許不暖打開窗戶，看到一旁有一個邊緣，勉強可以站得住腳尖，“你先下。”
林九伸頭看了一眼，“我做不到！！”
“做不到也要做！還是你想被發現啊！”許不暖推了推她，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就要門口了，“沒時間了……”
林九硬著頭皮從窗戶翻出去，腳尖站在那邊緣伸出來的一點點，雙手用力的扣住能扣住的牆壁。整個人的重心是靠雙手，異常的艱辛。
許不暖比她要輕松許多，比這更危險的事她都經歷過，這點根本就算不了什麽！
腳步聲越來越近，有人站在窗口，手裡的手電筒不斷晃動，看著敞開的窗口皺眉，“凌檢怎麽忘記關窗戶了，太大意了。”
說著將窗戶關上扣好，轉身離開房間將門也關上。
林九眉頭緊皺，低頭看到下面漆黑的一片，半空的風寒冷多了。額頭滲出細細密密的汗水，手指痛的近乎失去知覺了，“阿暖……我快要堅持不住了！”
許不暖伸手推了推玻璃窗，“不行，窗戶被扣起來了。我們進不去。”
“阿暖……”
“抓住！不能放棄！我許不暖的同伴沒資格說放棄！”許不暖抬頭看到上面還有三層就是頂樓，只要爬上頂樓她們就沒事了。
許不暖從口袋裡掏出精湛的射槍，對準天台邊緣的鐵杆開槍，不算粗的繩索纏住鐵杆。
林九的指甲劈開，鮮血緩慢的流出來，粘乎乎的感覺什麽都抓不住；尤其是腳尖已經沒有力氣了。身子受不住，手指一松，身子就要往下垂……
“阿暖……”
許不暖低頭看到她的手指松開，明亮的眸子一驚，慌亂流動。千鈞一發之際，她一只手臂抓住繩索，一只手抓住林九的手臂，兩個人徹底懸在半空中，搖曳。
林九睜開眼睛看見許不暖艱難痛苦的神情，心頭像是被什麽堵住似得。
“快抓住繩索啊！我的手臂快廢了……”許不暖艱澀的開口，TNND！果真是嘿咻嘿咻過多傷身，太久沒訓練了，體能都下降了。
林九反應過來，立即抓住繩索的末端，雙手緊緊的握住，掌心的血液讓她握得時候更加困難，因為總會往下滑。
“我松手了……往上爬！只要爬上頂樓我們就沒事了。”許不暖抓住她的手指一點點的松開力量。
“我怕……我做不到！”沒有任何的輔助，只是靠著一根繩索，這太難了。
許不暖歎氣：“這是靠意志力，不是靠其他任何的東西！林九，我不可能每次都能救你，你必須學會自救。越是惡劣的環境下越要頑強，為了活不管有多困難都應該撐下去。”
為了活，不管多艱難都應該撐下去！
林九咬唇，雙手抓著繩索，看著許不暖已經往上爬了，雖然很艱難，可不代表做不到。
有些事如果你連嘗試都沒嘗試就說做不到，那你和殘廢有什麽區別！沒有人天生就無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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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總是在逆境中成長。
梁默閣心裡很不痛快，因為讓林九知道了孩子的真相，她的心裡一定很難過。她難過，自己更難受。
這些天他一直覺得是在做夢，是老天在和自己開了一個玩笑。先是林九嫁給凌玖月的打擊，再是知道她離開自己的真相，這些年自己錯怪了她；然後父親的事，父親的死；小九又被人暗殺……
這些事來的太突然，沒有一絲的心裡準備打擊的他心力交瘁，近乎快撐不下去了。
他甚至後悔當初沒有留在美國，或許那樣，一切都會不一樣的。
梁默閣將資料放在抽屜裡，暗殺小九的人始終查不到是什麽路的人；而凌玖月究竟在隱瞞自己什麽。
太多的問題縈繞在心頭，梁默閣每夜都睡不著。伸手拿水杯時發現沒水了，拿著杯子下樓準備去喝水，偶爾經過書房看到緊閉的門縫透過一絲光出來。
腳步一聽，心頭湧上好奇。書房是父親的，他離開後除了白天的打掃和自己，幾乎沒人會進書房。
這麽晚會有什麽人在書房？
腦子裡湧上小九的話，梁默閣握住金屬，輕輕的旋轉，將門開了一條縫隙，動作輕的沒發出一丁點的聲音。
透著縫隙看到站在保險箱前的人時，他整個人震住了，近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聲音在寂靜的空間幽幽的傳來，“我剛給你的資料收到了？很好，明天我一定要看到這個報紙頭條！嗯，錢明天中午會直接到你的帳戶……”
她切了電話，將保險箱的門關上，轉身時嘴角揚起一絲猙獰的笑，在黑夜人陰森駭人。
關了燈，準備要出去。
梁默閣立刻關上門，轉身大步流星的回了房間，後背靠著門大口大口的喘氣。額頭有一絲汗水沿著堅毅的輪廓流下來，眼神裡流動著不可置信……
這怎麽可能？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是自己想太多了，是自己想太多了。
門外傳來腳步聲，不久便聽到梁文慧關切的聲音，“閣閣，你睡了沒？”
梁默閣的心猛地一跳，雙手緊攥成拳頭，喉結上下滾動，艱難的咽了咽口水，艱澀的開口：“睡……睡……了。這麽晚……你怎麽……不休息？”
“哦。我睡不著，剛到書房看看你爸的照片。我剛聽到腳步聲，以為是你。”
“我……我剛下樓喝水。媽……我困了現在很想睡。”
“好吧！你早點休息。晚安，兒子。”
“晚安，媽。”
梁默閣聽到腳步聲越來越遠，松了一口氣。
可是後背已是冷汗涔涔，做了這麽多年的警察，他從未像今晚這般的緊張，慌亂，一腦子的空白，不知所措。
許不暖爬上頂樓拉了林九一把，兩個人直接坐在天台的地上，也顧不了髒不髒。風拂面而來，林九的雙手全是黏糊的血液，雙腿和雙臂都在顫抖，許不暖倒是笑的無比開懷。
“我就知道你能做到的。”
林九看著自己滿是鮮血，止不住顫抖的手指，垂下了眼簾，“和你們相比，我真的太弱了。”
“和我們比？”許不暖忽然大笑了起來，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要知道我們是從什麽地方走出來的，你又是從什麽地方走出來。我們流過的血比你喝的水還多……”
“終有一天，我要變成和你們一樣。變得很強大，來去自由隨意縱橫在這天地間，保護我想保護的人！”
風吹起林九的頭髮，她的眸子裡閃爍著一種叫“堅定”的光芒。
許不暖拍了拍她的肩膀，肯定道：“我相信你會做到的。”聲音頓了下，目光看著她，“現在我們應該去哪裡？”
林九沉思片刻，站起來，“去楊家，我有東西需要你幫我開一下。”
兩個人一同到楊家，別墅黑漆漆的一片，進楊家要比進凌玖月的辦公室容易多了。在車上林九隨便的將手指包扎了一下，和許不暖在黑暗中摸索了一番，終於找到楊國耀的書房。
“我記得梁默閣說過，楊國耀會把最重要的東西全放在保險箱，鑰匙和密碼只有他一個人知道。”
林九拿著微型手電筒，壓低聲音，許不暖則是負責開保險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