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無理取鬧
“好，幫若若洗澡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藍斯辰聲音饒有深意，嘴角的笑也愈濃，說是要出去，腳步卻是慢吞吞的……
斯藍等到他關上浴室的門，放下若若，幫若若脫衣服時，不禁的咬唇懊惱！
斯藍，你到底做了多麽蠢的事！
藍斯辰坐在客廳，想著斯藍別扭又可愛的神情，心頭又暖又澀。暖的是這樣的阿斯，是他最喜歡的模樣；澀的是這樣的阿斯，自己還能擁有多久。
斯藍幫若若洗完澡，準備哄她睡覺，講故事給她聽。
誰知道若若非常的懂事，每天都自己睡，不需要人哄也不需要別人講故事。她推著斯藍快點出去找叔叔，和叔叔在一起。
斯藍無奈之下只好為她蓋好被子，離開房間。
“過來。”藍斯辰看到她走出來，招了招手。
斯藍走到他身邊剛坐下，藍斯辰一把將她撈進懷中，親吻著她的秀發，“阿斯，你吃醋了。”
“沒有！”斯藍臉頰一紅，矢口否認。
“你吃若若的醋！你不喜歡我看別的女人的身子。”藍斯辰喑啞的聲音裡滿載著情動。
天知道斯藍吃醋的舉動讓他心裡有多激動，有多興奮，又有多心酸。
斯藍臉頰一紅，紅到脖子根，覺得自己傻透了。為什麽會做出這樣傻瓜的事，心裡懊惱的要死，嘴巴卻逞強的否認，“我沒有！若若只是個小孩子，根本就……”
話還沒說完，藍斯辰已經吻住她的唇瓣……聲音消失在齒縫間……
“你能為我吃醋，我很高興！”藍斯辰手指捏著她的玲瓏耳垂，鳳眸裡三分笑意，像喝醉了一樣。
“斯辰……”斯藍定睛的看他，準備開口時，藍斯辰卻先一步松開她。
“不早了，你早點睡吧。”
藍斯辰站起來理了理衣服。
“你晚上不在這裡休息？”
水眸裡的笑意瞬間蕩然無存，心一點點的往下沉沒……
“我回來的太急，公司還有很多事沒處理，晚上想去處理完。你早點休息，不用等我！”
藍斯辰盡量溫和，溫柔的聲音和她說，轉身想要走時——
斯藍霍然的站起來，冷冷的盯著他的背影，聲音肅穆，“藍斯辰，你把我當成什麽了？”
你用公事為借口避開我，回來不告訴我，巧遇到後極盡溫柔的對我，穿上褲子轉身就走，又是公事！
你真把我當傻子嗎？藍斯辰何曾需要通宵工作？
藍斯辰穿好衣服，走到門口邊開門，邊回頭看她說，“阿斯，聽話！不要無理取鬧！”
“既然你明天沒事，幫我送若若回去，我怕自己沒時間。”
音落，門已經合上，沒有給斯藍說話的機會。
無理取鬧……幫我送若若回去……
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匕首狠狠的插在斯藍的心口，痛的徹底。
究竟是誰在無理取鬧？
斯藍垂在身體兩側的手，緊攥成拳頭；右邊胸口窒息的沉悶，好像沒有辦法呼吸了。
藍斯辰，這就是你要給我的答案。
從一開始你就沒有打算改變心意，是這樣嗎？
我還以為……你會選擇相信我。
終究，是我的癡心妄想了。
藍斯辰並沒有回公司，而是開車去了酒吧，直接進了一個包廂，點了很多酒，把人趕出去。
他不是寂寞的人，不需要別人陪。
一杯杯冰冷的酒灌入咽喉，順著腸道近乎要將身體凍結成冰。喝的太急，嗆了一口，痛苦的急咳，彷彿是要將五髒六腑全部咳出來……
門口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個身影，他後背靠門，嘴角勾著玩味的笑，“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拿什麽來給她幸福？”
藍斯辰抬起頭，厲眸掃過她時多了幾分陰森，薄唇抿出冰冷的字眼：“滾！”
李明哲不但沒走，反而關門走進來，在藍斯辰身邊的位置坐下來，伸手拿了一瓶酒喝了一口。
“想愛不敢愛，想廝守卻只能分離，藍斯辰……你真是可憐！嘖嘖……”
藍斯辰沒有說話，只是一杯接著一杯喝下冰冷的液體；渾身的戾氣駭人，緊繃的輪廓線泛著陰森陣陣，拒人千裡之外的冷漠。
換做其他人，早被藍斯辰的臉色嚇跑了，偏偏這個李明哲是不怕他的。
李明哲倒也不開口，只是一瓶接著一瓶默默的陪著他喝。
兩個人根本就沒有話題可以聊，唯一的共同的地方，大概就是他們的心裡都裝了一個叫“斯藍”的女人。
——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這是當初溫婉柔給他的評價，一語道破了他一生的命運……
由天由人由命，卻始終由不得自己。
鳳眸裡劃過一絲悲哀，昏暗的光下，俊逸的輪廓浮上一層厚實的陰霾，手執水晶杯準備喝下這滿滿的一杯酒時，忍不住的咳嗽出來，急咳很痛苦，嗓子口癢癢的，好像有什麽東西黏在那裡，吞不下去，吐不出來……
一股腥甜味湧上喉頭時，促不及的，純白色的杯子裡多了一股暗紅，不斷的在透明的液體裡溶解……將酒精染成了血色的紅！
“……你！”李明哲邪氣的眸子一滯，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他，他咳出血了……
他的情況，比自己預期的還要嚴重。
藍斯辰將酒杯丟進垃圾桶裡，淡然的神情拿到桌上的紙巾慢條斯理的擦拭著自己的手指和唇角的血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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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神情好似咳血的人不是他，好像這一切都與自己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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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哲探究的眼神一點點的明朗起來，終於明白當初他為何能面不改色的挖了斯藍的心臟。
一個人，對別人冷漠不算是冷漠，對自己冷漠才是真正的冷漠。
藍斯辰對自己，根本就沒有心。
奇怪的是，對自己沒有心的藍斯辰，卻是在用整個生命愛著那個叫斯藍的女人。
“你值得我敬你一杯。”李明哲舉起杯子對他搖曳了一下，仰頭一飲而盡。
愛上這樣一個鬼畜與天使結合的男人，不知道這到底是斯藍的幸運，還是她的悲哀。
藍斯辰默不作聲的拿起酒杯繼續喝下去，既然沒有選擇，何不放縱……
反正自己已經沒有什麽好在乎了。
斯藍將若若送回去，半路上帶她去買了很多東西，只是再多的東西在若若的眼睛裡，都比不及那張三個人的合照珍貴。
若若簡直將照片當護身符一樣寶貝著。
斯藍抱著她柔軟的身子舍不得放手，就好像抱到當初的小哲一樣。
若若問她，下次還會不會來看自己。
斯藍沒有遲疑的點頭，即便是若若不說，自己也會來看她。
若若拿著照片，又看看斯藍，搖頭：“斯藍阿姨，我不要你常常來看我！我知道你們都很忙，所以你能不能把你的地址給我，我最近在學習認字，我會學習寫信，我寫信給你好不好？這樣不會浪費你很多時間……”
斯藍心頭一緊，這個孩子為什麽懂事的讓自己內心酸楚。
“若若可以學習寫字，給阿姨寫信。阿姨也答應若若，一有時間就來看若若好不好？拉鉤鉤……”
若若勾住她的小拇指，兩個人拉鉤許下這個約定，“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晚上斯藍特意讓鍾點工不用來，自己準備了晚餐，沒有給藍斯辰打電話，一桌子的菜，坐在沙發上一直等藍斯辰回來。
按照平日裡的習慣，藍斯辰每天六點就回到家中，而今天已經過了八點，他還沒有回來。
斯藍想給他打電話，手機拿到手中又遲疑了，電話薄裡已經找到他的名字卻遲遲不肯按下撥號鍵……
看著牆上掛著的鍾，斯藍遲疑了很久最終放下電話沒有給他打電話。
等。
想知道他究竟會讓自己等多久。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偌大的房子冰冷而空洞，彷彿連空氣都是冰冷的，斯藍蜷曲在沙發上，雙手抱著膝蓋形成一種自我保護的姿態。隨著時間的推移，心一點一點的往下沉，眼神死死盯著牆上的時鍾，黑色的指針已經走到了十二點。
他今晚也不打算回來嗎？
就在斯藍出神時，忽然聽到開門聲，心中欣喜立刻站起來抬頭望過去……
藍斯辰一開門便迎上斯藍閃爍不定的目光，一時間僵硬在原地，手裡還拿著鑰匙。
沒有想到斯藍到現在還沒有休息。
余光掃到滿桌子已經冷卻的食物，斂眸，神情微有歉疚。他頓了一下，輕歎了口氣，滿是歉意地說道：“抱歉，我不知道你做了飯等我，怎麽不給我打電話。”
一句道歉，將一切都抹去了。桌上所有的菜和飯，斯藍從下午就開始準備，忙了很久才做好的，大概算準了他回來的時間，趕在之前將飯菜做好了。
可如今，一句抱歉，一個歉意的眼神……斯藍突然感覺，心中原本的熱情，頓時涼了一半，只剩下那少許的期望。
“那……”斯藍剛張口，還未說什麽，卻被他突然打斷。
“你熱一熱自己先吃，吃完早點休息。我今天很累，沒胃口。”說完，他繼而走向書房，桌上的飯菜，連看都沒看一眼。
斯藍愣愣地站在原地，看著這一桌冰冷的食物，以及那張拉自己早已拉開，而他卻沒有坐下過的椅子，更不用說桌上的碗筷，連動都沒動——無用武之地，全都是一副初始的模樣。
不單飯菜變的冰冷，就連周遭的一切，都跟這邊的冰冷，沒有了溫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