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最後晚宴
“我說……晚上換其他的行不行。”
“不行。”斯藍視線專注的看著藍易的內髒，發現了一點奇怪的東西，手伸進他的肚子裡，在血肉模糊之中拿出來的東西放進托盤上，血絲黏在她白色手套上，看得赫連澤胃隱隱作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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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什麽時候養成的破習慣！每次解剖後都要吃那些內髒的東西！”雞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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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澤以前最喜歡吃豬肝豬心豬腰豬肺，凡是動物的內髒他都愛，只是在某次看到斯藍解剖屍體後，斯藍帶他去一家專門以動物內髒為食材的飯店吃飯。那晚，他不但一個沒吃下去，反而吐了一晚上。想想那個畫面就覺得惡心，斯藍卻吃了很多，似乎很合她的口味。
斯藍余光瞥到他幽然蒼白的臉色，被口罩掩蓋的薄唇劃過若有似無的笑意。
——因為這次不再整你一次，還不知道要過多少年才能再整你。
赫連澤見她神情專注，一副拒人千裡之外的神情，也不怕她，湊近道：“那……晚上能不能叫死變態來”
斯藍動作一停，原本是不想的，可想到藍雲笙也許會知道些什麽，也就點頭同意。
“那我現在去打電話給他。”赫連澤喜上眉梢，終於找到一個可以溜之大吉的借口。剛聽到她說晚上吃豬腸乾鍋時已經悔的腸子都青了，沒事湊什麽熱鬧，自作自受啊！
剛準備轉身時，斯藍冷冰冰的語氣道：“我要打開他的頭顱骨，麻煩你幫我用小鐵錘敲一下。”
“啊……”赫連澤臉色瞬間煞白煞白的，這樣一來自己豈不是要將藍易腦子裡的血啊腦漿啊什麽都看得一清二楚……近乎要哭的表情：“可不可以不要？”
斯藍面無表情的看他，似乎是在反問：你說呢？
赫連澤委屈的咬唇，水眸淚汪汪的瞅著斯藍，彷彿她再點頭下，眼淚馬上就能飆出來。
“還是我來吧。”耨耨換好衣服，戴上手套，冷清的神情與平常無異，只是眼底多了一絲調侃。
“好啊！你來，你是專業的，當然由你來！”
赫連澤看到她，比看到救星還要激動，立馬走到唐耨耨的身邊，將她一把推向解剖台，笑的無比諂妹：“辛苦兩位了，我去給你們準備晚餐！晚上見啦！”
說完，人影就跑不見了。
唐耨耨收回眸光，伸手去拿小鐵錘：“你幹嘛這樣整他，怕以後沒這個機會了？”
“情場得意，其他地方總要失意下。否則他就該上天了。”
唐耨耨眼神裡劃過一絲意外，但手上的動作卻不從停下，一直配合著斯藍。斯藍是真的放下心中的恨了，會故意整赫連澤。雖然她又是那個冷冰冰的Scorpio，可現在已經可很好了，不是嗎？
斯藍和耨耨走出來時，凌玖月已經在門口等著他們。此刻天色暗啞，走廊刺眼的光芒亮起，落在凌玖月完美的側臉上，頭髮的陰影落在額頭上，但人卻沒有一絲的陰霾氣息。
斯藍脫下塑膠手套丟進垃圾桶，平靜的開口：“他腦子裡那顆子彈已經取出來了，和彈匣裡的子彈是一樣。相信他握的槍就是自殺的凶器。”
凌玖月似乎一點也不意外，只是點頭。
“另外……”斯藍語氣蹲了一下，視線落在耨耨手裡的托盤，上面放著她從藍易肚子裡取出來的東西，依舊血肉模糊，還略帶著難聞的氣味。“這是我從藍易的肚子裡找到的東西。”
凌玖月深邃的眸子劃過一絲意外，臉色無動於衷，手指捏到東西，用力的拈幾下，薄膜似乎破了，白色的粉末冒出來。他放在鼻翼下嗅了嗅，臉色幽然沉下去。
“是氯胺酮。”
——毒品？
藍易的肚子裡怎麽會有毒品！
“斯小姐。”凌玖月雙手放在身後，明眸迎上她，沉默片刻道：“你解剖時，我去看過藍淵墨。他也承認自己是指使藍易殺喬雪和管家的主謀，因為她們知道藍淵墨的事。口供與藍易遺書裡交代的一樣，而藍易的遺書我也找人鑒定過，是他的真跡，沒有任何的偽造。”
這番話的矛頭很明顯——藍易是真的畏罪自殺。
斯藍垂下眼簾，沒有立刻回答他。雖然遺書和藍淵墨都在說明這些就是兩件凶案的真相，可隱約覺得還有某些地方不對勁。
喬雪和管家怎麽會知道藍淵墨的秘密？而藍易胃裡的毒品又該怎麽解釋？
這一切的一切看似合情合理卻疑點重重。
“我的驗屍報告會寫上自殺。”不是她偽造報告，而是在一連串的驗屍後，得到的結論！
她雖然厭惡藍家，但不會侮辱了自己的工作！
凌玖月沒多說什麽，只是掃了耨耨一眼，最終視線還是落在斯藍身上：“我們已經盡力了。”
斯藍點頭，很了解現在的情況。藍淵墨被判入獄，兩件無頭案的凶手也畏罪自殺，現在是最好的結局。就算有其他的疑點又能如何？他們找不到其他的線索和證據，只能到此為止。否則讓傳媒知道，將會誇大其詞的來醜化警方的形象。
給了耨耨一個去換衣服的眼神，轉身就要走，沒走幾步，忽然停下腳步，回頭：“今晚有一個豬腸乾鍋宴，你要不要來？”
凌玖月清澈的眸子裡立刻明白，這是她給自己製造的機會。因為林九一定會在場，為何不去！
“準時到。”
洗手換衣服時，耨耨不明白的問她：“你是在故意給他和林九製造機會？你該不會認為林九真的會喜歡凌玖月？”
斯藍放在水龍頭下的手停滯了一下，抬頭看見鏡子裡的自己，沉默半響開口：“凌玖月值得林九。”
“可我們的……”唐耨耨欲言又止，對於他們的身份，始終有所保留。不是不相信斯藍，而是不想讓她再有更多煩惱。
斯藍轉身去拿紙巾擦手，漫不經心的開口：“Ann答應過我，再過幾年會讓你們重新開始生活。林九有凌家這個靠山，無論黑白兩道都不敢放肆。”
“真的？”唐耨耨近乎不敢相信，Ann居然真的這樣答應了斯藍。
斯藍沒有再解釋，脫下衣服掛在牆壁的鐵鉤上，自話自說：“我記得你一直很想擁有一個自己的診所。打算在國外還是國內？”
“國內。”唐耨耨溫柔的眸子看向斯藍。心裡流動著感動，選擇中國是因為她知道斯藍一直不喜歡國外！她對自己是中國人這個認知根深蒂固。
斯藍點頭：“開張時記得通知我，我一定會來。”
耨耨點頭，嘴角都忍不住勾起笑容。能一直做斯藍最好的朋友，已經是她最大的滿足。
林九做了爆炒豬肝，豬肺湯，豬腸乾鍋，爆炒雞雜，一些鹵味，純正的動物內髒全宴。赫連澤擺著碗筷，看著眼前色香味俱全的猜測，腦子裡卻想著藍易被開腸破肚的樣子，立馬捂住嘴巴，將剩下的筷子交給林九：“你繼續，我去吐一會。”
林九乾淨的眸子裡流動著鄙夷，放著筷子，隱約聽到從洗手間傳來嘔吐的聲音，忍不住的開口：“我的菜到底讓你有多難受？”
赫連澤半天都沒有回應，等吐好，這才虛軟的靠著牆，有氣無力：“問題不是出在你的菜，而是我剛剛看完斯藍解剖！你說，女人是不是全都是瘋子！解剖人體後，還非要吃內髒的食物，怎麽吃得下去！”
林九一臉的平靜，一點也不覺得是斯藍過分，反而奚落赫連澤：“難道你不知道一個月流七天血還不死的生物是這個地球上最變態的嗎？虧你之前還有那麽多女朋友。哦，我忘記你已經把自己由內到外都變成女人了。歡迎你加入女人的行列，我代表廣大的女性同胞熱烈歡迎你。”
赫連澤嘴角抽蓄，不用說肯定是耨耨告訴林九的。“就算我和男人在一起，也不代表我不是男人！我是在上面那個，我是男人！”
說完還挺了挺腰板，說的和真的一樣。
“二少爺看著一點也不像0！”林九稱述著事實。
赫連澤臉色頓時黑了，自從他弄清楚自己對藍雲笙的感情後，特意去度娘科普了一下知識。
男人和男人相愛不是心理變態，這也是一種愛情。在那指定的女人圈裡，這個被稱之為“耽美”至於0和1，菊花和黃瓜也略知一二。
林九想到什麽，立刻轉頭去看著他說：“我上次在網上還看的一個特搞的帖子。一個男人發帖說，自己以前有很多很多女人，後來被一個男人強bao了，之後和那個男人因為一些事牽扯到一起，自己好像對他強吻自己有感覺，問別人這是不是心裡變態！”
赫連澤剛準備反譏的話吞回肚子裡，綠毛綠毛的臉色各種 態，轉身面對著牆，每一個字彷彿都是從牙齒縫裡擠出來的：“那有人回答他的問題嗎？”
“有啊！”林九不以為然的回答，絲毫沒注意到赫連澤快要崩潰的臉色：“很多網友都大喊在一起，我也回帖了，直接告訴他，找個機會和對方表白，對方要是接受就在一起，不接受就去強bao對方一回，怎麽也不吃虧嘛！”
原來，那個教唆自己去強bao死變態的元凶竟然是——林九！
赫連澤徹底的崩潰的拿頭撞牆，自己不過是想找個人問問，誰知道那個帖子會在網上火起來，有那麽多人回帖，還有人連男男在一起嘿咻嘿咻要注意的細節都爆出來了！
只知道這個世界看似很大，其實很小，卻沒想到萬惡的網絡也是如此！
還好，林九不知道發帖的人是自己！否則真的丟臉丟的姥姥家了……
就在赫連澤一邊崩潰一邊慶幸時，林九側頭看到他悲劇的背影，平靜的開口：“那個發帖人孤單小野雞就是你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