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 藍蝴蝶(11)
丁利被這一巴掌打的啞火了,脖子上的青筋暴跳,但面對沈現也是敢怒不敢言。
“誰準你動她的?”沈現低沉的嗓音裡蘊滿慍怒。
他還想借著沈知微的催眠,幫自己做更多的事,而現在丁利弄掉了她和姓顧的孩子,這只會讓沈知微更恨自己。
想要讓她幫自己做事,怕是難上加難。
丁利放下捂著臉的手,辯解道:“義父,是她先對我動手的,她想挑撥我們的關系!”
“呵!”沈現冷笑一聲,“你的意思是她拿自己和顧修辭的孩子來栽贓你?”
別說沈現不信,就連丁利自己也有些不敢置信,畢竟沒有人會拿自己和心愛之人的孩子來做這樣的事。
沈現深呼吸一口氣,沉聲道:“好了,你不要再靠近她了,再有下次我決不輕饒。”
聲音頓住,眸光看向季聽風,“你好好照顧她。”
季聽風點頭,余光瞥了一眼丁利,眼底的冷意一閃即逝,轉身進了帳篷。
沈知微躺在墊子上,身上蓋著被子,臉色蒼白,滿頭的冷汗,看起來似乎很痛苦,而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鮮血味。
季聽風坐在旁邊,微微的掀開了被子的一角,看到她身上的墊子已經染上了大片的鮮紅色,妖嬈刺目。
沈知微蜷曲成一團,一直在顫抖。
季聽風拿出乾淨的毛巾擦拭她的額頭,溫聲道:“微微,撐一下,明天我們就能到若羌了,你會沒事的。”
沈知微沾著晶瑩液體的睫毛劇烈顫抖,緩緩睜開眼睛,眼底盈滿水霧,被咬破的唇瓣翕動,“別管我了,學長。”
季聽風還沒開口就聽到她顫抖的聲音道:“我的孩子沒有了,就算跟著你們也不過是助紂為虐,我寧願待在這裡。”
季聽風眉心擰成了一團,手指掠起她粘在臉龐的發絲,低低地聲音道:“在這裡你會死的。”
沈知微沒說話,眼角有一顆豆大的淚珠滾落。
季聽風知道她現在是傷心過度,打擊太大,心灰意冷了。
“你放心,我不會再讓他傷害你了。”修長的指尖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水,聲音裡夾雜著寒意,“他再敢傷你一分,我會殺了他。”
最後五個字陰森駭人。
沈知微沒有任何的反應,仿若睡著了,又或者是不想理會他罷了。
天色剛呈現灰色的時候,沈現就走出帳篷,讓丁利收拾,他們該出發立刻前往若羌,再遲怕沈知微有生命危險。
季聽風穿著昨天的衣服,又是血又是皺巴巴的,抱著沈知微上車,小心輕放在後座。
沈現為了方便季聽風照顧沈知微,自己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
沈知微靠在季聽風的懷裡,臉色蒼白而憔悴,氣息微弱,仿若一碰就碎的瓷器。
季聽風嘗試著給她喂一些溫熱的水,可惜她緊閉著牙關不喝,也沒有任何反應。
沈現從後視鏡裡看到這一幕,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冷漠的聲音催促丁利,“快點。”
丁利不敢有異議,加快了車速。
大概半個小時後,忽然看到遠方有巨柱席卷而來,漫天的黃沙仿佛要將整個地面都要橇起。
丁利大驚:“不好,是沙塵暴。”
要是被卷入沙塵暴裡,他們所有人都得死。
沈現當機立斷道:“掉頭,往回跑。”
丁利動作乾脆利落,調轉車頭,油門踩到底往回跑。
原本輕闔眼簾的沈知微緩緩睜開了眼睛,余光看向車窗外飛舞的黃沙模糊了視線,眼底深處一閃即逝的陰鬱。
看樣子是老天都容不下這群畜生了。
季聽風收緊抱著她的手臂,低聲道:“沒事的,也不一定要去若羌,回敦煌會有更好的醫院。”
沈知微長睫低垂,沙啞的聲音微不可聞,“有你們給我的孩子陪葬,黃泉路上不會太寂寞。”
沈現回頭看了一眼沈知微沒說話。
丁利滿腦子是怎麽逃出去,已經無法分神去聽沈知微說了什麽。
車子跑了大概20公裡,而身後的沙塵暴死咬著不放,拚命追趕著他們。
突然車子不動了,所有人身子往前撞去。
季聽風及時護住沈知微,而沈現撞了下頭,惱火道:“怎麽回事?”
丁利臉色難看至極,“車輪陷入沙子裡了。”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季聽風回頭看了一眼越來越近的沙塵暴,把心一橫,“棄車,找土堆藏起來。”
車子根本就抵擋不住沙塵暴的強勢,而這裡的土堆是經年累月的,沙塵暴沒辦法把土堆也卷起來,所以他們只要找到最大的土堆,牢牢的抓住就可能有一線生機。
沈現沒有猶豫,立刻下車,幫季聽風把後車門打開。
季聽風抱著沈知微下車,環顧了一下四周,看到一個最大的土堆,喊道:“快,去哪邊。”
三個人齊刷刷的往那邊跑,可眼看著沙塵暴越來越近,而季聽風的雙臂已經快沒力氣了,一個踉蹌帶著沈知微一起摔在沙地上。
沈現一邊拽季聽風一邊喊道:“來不及了,丁利快抱微微去那邊土堆藏好。”
丁利來不及多想,拽著沈知微的衣領,連拖帶拽的將她帶到了最近的沙堆後。
而沈現和季聽風則是往左邊最近的沙堆後藏。
漫天的黃沙迷的人睜不開眼睛,感覺呼進心肺的空氣裡都摻著細沙,硌得五髒六腑都在疼,像是要裂開了一樣。
丁利將沈知微護在身下,雙手死死的扣著土堆,深嵌的仿佛是長進土堆裡,指尖的血染紅了白色的土堆。
巨大的沙塵暴仿佛要將天地都撕裂開了,更何況是血肉之軀,分分鍾撕裂。
所有人都感覺置身在地獄,什麽都看不見,隻感覺強大的力量在拉扯著自己,他們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懈怠,否則萬劫不複。
耳邊的鬼哭狼嚎令人毛骨悚然,如置身地府。
不知道過了多久,風力慢慢減少,狂沙也在逐漸削弱,一切似乎回歸了平靜。
太陽的光滲透厚實的雲層照耀在泛白的黃沙上,仿佛滿地的金子閃閃發光,美麗絢麗。
丁利深呼吸一口氣,側身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氣,額頭上的汗如瀑布而下,濕透了衣服。
沈知微緩慢的睜開眼睛,看到的是湛藍色的天空,金色的陽光,一望無際的土堆,宛如一座壯觀的土城。
她輕咳兩聲,感覺自己的嗓子裡都是黃沙,艱澀的發出一個字:“疼……”
丁利聽到後,側頭看了她一眼,見她神色痛苦捂著自己的肚子,流血的十根手指強撐在沙地上,坐起來問,“你怎麽了?”
沈知微沒說話,只是又抿了下唇,像是說了什麽。
丁利沒聽到她說什麽,身子又往她面前靠近,湊過耳朵到她嘴邊,“你說什麽?”
沈知微緊閉的眼眸倏地睜開,黑白分明的眼瞳裡滿滿的冰冷和陰鷙,聲音猶如鬼魅飄出來。
“我說,你該上路了。”
話音未落,她藏在手裡的長滿鐵鏽的鋼釘精準的扎進了他的大動脈。
丁利睜大了瞳孔,眼底漫著不可置信,死死盯著她,身子倒在了一旁。
鮮紅色的血液噴湧,滲透黃沙,像是在黑暗中滋養出更深的罪孽。
沈知微來不及松一口氣,余光看到不遠處已經站起來的沈現和季聽風,立刻趴到丁利的身邊,用自己的身體來遮住丁利身下紅色的沙子。
“微微……微微……”季聽風從遠處跑過來,看到她和丁利都趴在地上不動,心急如焚。
顧不上自己剛剛經歷過沙塵暴已經是精疲力竭,飛奔想沈知微。
“微微……”他跪在地上,一把抱起沈知微,剛意識到不對,沈知微從丁利脖子上悄悄拔下來的釘子再次刺向季聽風。
季聽風反應很快,可是身體反應慢了一步,釘子從他的脖子旁邊劃過,雖然沒有被刺穿動脈,卻被劃傷了脖子。
季聽風摸了下脖子上的傷口,指尖鮮紅色的血液映入了眸底,再看到丁利身下的血還有死死瞪著的眼睛,他的臉色陰鬱至極。
“你沒有懷孕!”
沈知微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子,可惜滿身的血液沾著沙子拍不掉,無奈放棄。
面對季聽風陰沉的眼神,毫不避諱的點頭,“對,我沒懷孕。”
走過來的沈現也已經反應過來,冷笑一聲,“從敦煌開始,你就在計劃這一天。”
沈知微臉色雖然蒼白,但精神完全不同於之前的奄奄一息,眼神明亮有神,緋唇輕挽,“是,從在飯館第一次嘔吐我就是裝的,故意找丁利的茬,讓他對我心生厭惡。
昨晚我也是故意經過他的帳篷,假裝找車鑰匙,又躲在土堆後等他來找我,攻擊他,讓你們以為我流產了。”
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為了降低他們對自己警惕的手段罷了。
季聽風站起來,視線落在她褲子上的血,“你褲子上的血……”
沈知微笑了笑,“學長,你好歹也是醫生,應該知道女人又不是只有流產才會流血。”
女人可是每個月流血七天都不死的生物。
季聽風緊繃的聲線聽不出喜怒,“終究是我們低估了你。”
“謝謝誇獎。”沈知微唇瓣揚起,手裡的釘子上血液一顆一顆的抵在沙地上。
沈現看著他,眸色暗如深淵,“微微,你殺了丁利又如何?我們兩個人,而你只有一個人。”
她再怎麽厲害也只是一個女人,面對兩個男人,終究是力量懸殊,能贏的幾率很小。
“沒關系。”她笑著說,“殺一個不虧,兩個穩賺,反正我們三個今天誰也別想走出這片沙漠。”
季聽風和沈現相互遞了一個眼神,沒說話。
“不用看了,一換一的把握我還是有的,剩下的那個……”沈知微眼底映著駭人的紅色,“沒有車沒有水和事物,能撐幾天呢?”
剛剛的沙塵暴把車子卷到不知道的地方去了,眼下他們沒有交通工具離開這裡了。
沈現蹙眉忖度片刻,沉聲道:“為什麽非要死?微微,你很聰明,以我們三個人的能力完全可以離開這裡!你還記得在蘭市跟我的承諾的事嗎?”
怕沈知微忘記了,還特意提醒她,“你答應過會跟我走,會乖乖聽我的話,因為這樣我才饒了姓顧的一命,我遵守了自己的承諾,現在你卻要背信棄義!”
“爸,你都這一把年紀了突然天真起來,我都有些不敢相信了。”沈知微輕笑,眼底的光漫著諷刺,“你們這樣的人談信義,不覺得很可笑?”
沈現下頜骨緊繃起來,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的女兒也會有這麽無恥的一面。
一直沉默的季聽風忽然開口,“微微,就算你現在殺了我們也沒用,你自己也活不了,而現在世界各個角落都會有人在殺人,自殺,你誰也救不了,什麽也改變不了。”
沈知微睫毛輕顫了下,福至心靈,“互聯網,你們在利用互聯網教唆那些人犯罪!”
季聽風沒有否認,言辭懇切道:“你不覺得這個世界太肮髒了,需要得到淨化,只要那些人死了,就不會再有罪惡發生,我們會擁有一個更美好的世界,這樣不好嗎?”
沈知微笑,慢悠悠的聲音道,“季聽風,我不是那些無知女人,我從小到大信奉的是正義是公正,如果能被你三言兩語就洗腦了,這麽多年算是白活了。”
言下之意,你省省口水吧。
罪惡生與人性的欲望之下,而欲望是人類的本能,欲望不滅,罪惡不止。
消滅罪惡的方式有很多,但絕對不包括以惡製惡。
沈現幽深的眸光看著她,突然開口,“微微,你確定你從小到大信奉的是正義和公正?”
沈知微煙眸微眯,“你什麽意思?”
“當年你跟警方的人說親眼看到我被丟進絞拌機裡,所以我死了,你就沒有想過……”沈現頓了下,嘴角揚起邪惡的弧度。
“要是你真親眼所見,我現在又怎麽會站在你面前?”
沈知微呼吸一窒,黑白分明的瞳孔不斷的擴張,沈現幽冷的嗓音繼續飄至耳畔……
第546章 藍蝴蝶(12)
“微微,你是我的女兒,你鄙夷我的罪惡,卻忘記你和我一樣,身上流淌的血液裡都是犯罪因子……”
沈知微隱約猜測到什麽,身體裡的力量像是被抽空了,踉蹌後腿一步,搖頭,“不,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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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現眼底閃爍著詭異的笑,“我們是一樣的,微微,你只是不記得了,當年可是你親手打開了絞拌機的開關,那些人是你親手懲罰的……”
話音未落,沈知微已經情緒激動的打斷他,“你閉嘴,不是這樣的……沈現,你閉嘴……”
沈現嘴角的笑意逐漸收斂,聲音陰沉宛如魔咒的響起,“微微,你不能因為忘記了就能否認自己曾經做過什麽,你早就跟我們一樣,雙手沾滿鮮血……”
沈知微不停的搖頭,不停的否認,可是腦子裡卻像是電影畫面一樣飛快的閃過一幀一幀的畫面。
“微微,這些都是壞人,你想不想懲罰他們?”
“想……”
“那你去打開那個開關,然後把他們丟下去好不好?”
“好……”
那一雙雙驚恐害怕的眼神,那一聲聲撕心裂肺毛骨悚然的尖叫聲,宛如無數的鬼魅圍繞在沈知微的四周。
孱弱的身子不停的顫抖,眼淚一顆顆的滾落,在陽光下閃爍著破碎的光。
雙腿直接跪在柔軟的沙地上,她啜泣的呢喃,“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我沒有殺人……我跟你不一樣……”
沈現揚起下顎看她,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底流露出對螻蟻般的憐憫。
“微微,你美化了自己的記憶,忘記自己曾經作過的惡,即便你利用心理學拴住了內心的牢籠也無法否認你渴望殺戮的事實。”
話語頓住,視線落在丁利身上,“你看,你殺他的時候不就沒有一絲心慈手軟。”
沈知微沒有說話,只是止不住的啜泣,心理防線彷彿徹底被擊潰了。
沈現雙手背在身後,淡漠的看著她,緩緩道:“微微,跟我們走吧,你天生是屬於我們的,只要你以後乖乖聽話,丁利的死就算了。”
沈知微低著頭雙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滿臉的淚水,整個人劇烈的顫抖,可憐且無助。
季聽風看到她崩潰絕望的樣子,心裡泛起一絲憐憫,提步走上跟前,聲音溫柔,“微微,只有我們才是你真正的夥伴。”
沈知微神情呆滯,眼神空洞的沒有一點波瀾和情緒,只有淚珠一顆一顆的滾落。
季聽風深呼吸一口氣,蹲下身子伸手拉下她的手,“微微……”
沈知微呆滯的眼眸倏地一變,季聽風還沒有反應過來,沈現已經察覺到不對,大喊:“聽風,危險……”
但已經來不及了。
沈知微動作快如閃電,雙手抱住季聽風的脖子用力一折。
清脆的斷裂聲後,季聽風已經摔在地上,沒有了氣息。
沈現幽深的眼眸裡已經沒有了得意,沒有了胸有成竹,而是滿載著震驚和不敢相信,“你——”
沈知微拍了拍手,從季聽風的屍體上跨過,眼神冷銳,“爸,你真是老糊塗了,既然當年我能殺了那些人,現在又怎麽會有愧疚?”
沈現被她幾次變臉之迅速給驚呆了,前一秒還在崩潰絕望,下一秒就能眼睛都不眨一下擰斷季聽風的脖子。
她究竟是什麽一個什麽樣的怪物?
“怪物,你真是一個怪物。”蒼老的聲音裡蘊藏著一絲顫抖。
沈知微將散落下來的頭髮掠到耳根後,讓自己看起來不是十分像瘋子。
“我是怪物也是拜你所賜,所以有什麽好驚訝的?”
她看向沈現的時候,眼睛微彎,像是在笑,卻瘮人的毛骨悚然。
沈現不由的握緊手中的拐杖,聲音裡有著難以察覺的驚張,“你想做什麽?殺我嗎?”
“不可以嗎?”沈知微輕飄飄的嗓音反問。
沈現呼吸一滯,聲音有些切齒,“我是你父親,殺了我你是大逆不道。”
沈知微這次是真的笑了,“沈現,你一個泯滅人性的老變態還妄想自己一手培養起來的小變態有孝心嗎?”
沈現喉嚨收緊,看著她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時候,拿著拐杖的手不由收緊。
眼看著她就要靠近了,終究是克制不住的抽出藏在拐杖裡的劍朝著她砍去。
沈知微煙眸一掠,反應極快的避開了,視線陰仄仄的鎖定在銀色的劍刃上,嘴角揚起冷魅的弧度,仿若在說:你看,我們還不都是一樣。
沈現畢竟年紀大了,沒幾下就已經氣喘籲籲,“沈知微,你以為殺了我,你就能活著走出這裡,能跟顧修辭在一起了?簡直是異想天開!”
沈知微側頭看了一眼不小心被他劍刃劃破的手臂,鮮血滲出,染紅了整條手臂。
蒼白的小臉上沒有什麽表情,乾澀的聲音幽幽的響起,“從我決定跟你們走的那一刻,我就沒想過還能活著回去,只不過黃泉路上我想人多熱鬧點。”
沈現的臉色難看,滿額頭的汗珠,喘了幾口氣,“你就一定要這樣?”
“是啊!”沈知微彎了下唇,“這不是你希望的嗎?將我變成沒有感情的殺人機器,我這是不讓你失望啊,親愛的爸爸!”
沈現真要被她氣的一口老血都要吐出來了,他怎麽也沒想到他們幾個人會栽在自己的親生女兒手上。
余光瞥到地上季聽風的屍體,冷聲道:“你恨我可以理解,可是聽風呢?他是真的關心你喜歡你,你殺他的時候沒有一點猶豫,你心裡就沒有一點愧疚良心不安嗎?”
沈知微眉心已經劃過一絲不耐煩了,“你不覺得我們談論這個都挺虛偽的?直接點,你現在要麽殺了我,要麽被我殺,或者……”
聲音一頓,沈現眼底剛浮起一絲希望就聽到她說,“自殺。”
“…………”
溫度越來越高,陽光宛如一個巨大的烤爐,腳底下的熱度彷彿能將鞋子都融化掉。
兩個人皆以熱汗淋漓,口乾舌燥,快熱得要暈厥了。
沈現把心一狠,舉起劍再次朝著沈知微劈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