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發佈時間: 2024-08-02 08:2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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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為何如此放心】溫大人很茫然

“出了什麼事?”臥房裡頭,趙越正在等他。

“段白月要出兵東海。”溫柳年愁眉苦臉。

“西南王段白月?”趙越也有些意外,“先前我在苗疆之時,從未覺得他會對楚國有威脅。”

“大概所有人都會這麼想。”溫柳年道,“若當真有反義,這些年在收服西南諸多蠻國部族時,就該並入自己的勢力范圍,而非逐個遣散。”

“皇上怎麼看?”趙越幫他倒了一杯水。

“皇上的反應似乎有些奇怪。”溫柳年道,“按理來說別國來犯,應當是了不得的大事才對。但皇上卻很是平靜,甚至聽語氣甚至還打算不管不顧。”

“會不會是與段王之間早有盟約?”趙越問。

“是嗎?”溫柳年看著他。

“我怎麼會知道,只是猜測而已。”趙越失笑,“小五是追影宮的人,又是西南王的弟弟,不如去問問秦宮主?說不定知道些東西。”

“好好好。”溫柳年迅速站起來。

“我是說明天。”趙越拉住他,“現在就算你不睡,沈公子也該休息了。”

“我心裡急。”溫柳年在屋裡來回轉圈。

“不像是你的性子。”趙越道,“該是處變不驚才對。”

“那不一樣的,小事自然能處變不驚,但西南苗疆的實力不容小覷,若是當真開戰,只怕會生靈塗炭啊。”溫柳年越說越焦慮,最後索性自己往外跑,“不行,我得問一問秦宮主。”

攔也攔不住,趙越只好跟上。

見到兩人半夜三更往外跑,最後去了追影宮的住處,大內侍衛都有些不解。

“溫大人怎麼來了?”沈千凌正在院中給小鳳凰洗澡。

“啾!”毛球頂著一頭亂毛,趴在盆邊高高興興向兩人打了個招呼。

“我們是來找秦宮主的。”溫柳年道。

“在書房裡頭。”沈千凌甩甩手上的水,“大哥他們也在,我帶大人過去吧。”

“多謝沈公子。”溫柳年與他一道往外走。

“啾……”毛球蹲在熱水中,很是憤憤。

居然不先給撈出來擦干。

“我就猜大人會來。”葉瑾打開書房門。

“還以為葉谷主與皇上一道回了宮。”溫柳年意外,“為何會在秦宮主這裡?”

提及此事,葉瑾心情明顯不怎麼好。

因為剛一回宮,他哥就開始裝病,而且裝得極其沒有誠意,敷衍之意是個人都能看出來。

於是沈千楓只好先將人帶出了宮,以免又炸毛。

“不知小五之前可有向宮主提起過這件事?”溫柳年又問。

秦少宇搖頭:“小五從來不會過問西南部族之事,近些年兄弟二人關系雖說有所緩和,卻也未插手過軍政事務,只怕還不如大人了解苗疆各部。”

“這……”溫柳年愈發茫然。

“小五理應不知道。”秦少宇道,“否則必然會事先告知我。”

“姓段的是不是吃錯藥了?”葉瑾越想越窩火,“早不出動靜晚不出動靜,現在這種緊要當口,突然就無緣無故冒出來,還特意送一封八百裡加急的密函。”早知如此,那自己一定不會去要紅甲狼!

“你先不要著急。”沈千楓拍拍他,“既然皇上胸有成竹,那就說明事情或許不像我們料想的這麼糟。”

“胸有成竹,起碼也要告訴我們其中的理由。”葉瑾道,“什麼都不肯說,一句‘隨他’算怎麼回事?”而且還裝病,堂堂一國之君居然裝病,傳出去還行不行了。

“明早我陪你進趟宮。”沈千楓道,“再去試著問問皇上。”

“也只有如此了。”溫柳年道,“有勞谷主。”

皇宮裡頭,楚淵也正在御書房內,看著桌上的一卷地圖出神。

“皇上。”四喜公公小心翼翼道,“夜深了,也該回去歇著了。”

“你去歇著吧。”楚淵道,“朕再坐一陣子。”

見他一直盯著地圖看,四喜公公只當又是在煩心被迫割讓的雲南十六州,於是也不敢再多言,只是安安靜靜站在一邊陪著。

楚淵摩挲過西南邊境,最後指尖停在“大理”二字,眼神也愈發冷了三分。

四喜公公幾乎要摒住呼吸。

楚淵甩掉手中朱砂,拂袖回了寢宮。

四喜公公趕忙跟上,臨走時偷瞄了一眼,就見雲南那頭已經被塗成赤紅一片。

……

看來是當真很生氣啊。

第二天一大早,溫柳年便從牀上爬起來,一路顛顛去了皇宮。

葉瑾比他到的更早,已經坐在御書房內喝茶。

楚淵道:“朕似乎曾經說過,讓溫愛卿成親之後,在家好好過一個月悠閒日子。”

“既是拿著朝廷俸祿,微臣又豈能安心閒居家中?”溫柳年義正詞嚴。

“甚好。”楚淵點頭,似笑非笑道,“那從今往後,溫愛卿都不必告假了。”

溫柳年迅速哭喪臉。

“說正事。”葉瑾放下茶杯。

“朕還沒吃早飯。”楚淵道。

本事了啊!昨天裝病今天裝可憐。葉瑾叫來四喜公公,讓御膳房送來一大盤肉包子:“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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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淵食欲全無。

溫柳年肚子咕咕叫。

“吃完。”楚淵將盤子遞過去。

“好好好。”溫柳年滿口答應,拿著咬了一口。

餡兒還挺多。

“你打算把段白月怎麼辦?”葉瑾單刀直入。

“朕昨晚就說過。”楚淵道,“隨他。”

“理由呢?”葉瑾皺眉。

“即便是擊退了楚恆,他也不會盤踞東海,亦不會揮師北上。”楚淵道,“更何況楚恆若不主動挑撥,段白月應當也不會與之正面交鋒。”

“既然不打算與楚恆正面交鋒,那為何要舉兵東海。”葉瑾不解,“去做什麼?”

楚淵道:“什麼都不做,只是留在沐陽城。”

葉瑾:“……”

溫柳年老老實實道:“微臣有些暈。”

“西南駐軍留在沐陽城,對楚恆是極大的威脅。”楚淵道,“除非想要自尋死路,否則段白月一日不走,他便一日不敢有所異動。”

“等等。”葉瑾聽出苗頭,“你是不是早就與段白月達成了協議?”

楚淵搖頭:“沒有。”

“那為何說得如此篤定?”葉瑾睜大眼睛。

“朕知道他的想法。”楚淵淡淡道。

葉瑾:“……”

溫柳年:“……”

“先前決定發兵東海,實屬無奈之舉,怕是若不如此,外戚叛黨的勢力會越來越大,最終落到無法收拾。”楚淵道,“現在有段白月暫為壓制,朕只要再多一年准備時間,便能更多三分勝算。”

“皇上的意思,是西南王此番會在東海沐陽城駐扎一年,明為親犯我大楚,實為不動聲色壓制住外戚亂黨。待到一年之後,我大楚愈發兵強馬壯,方才會撤回西南,將戰場交還給皇上?”溫柳年理了理思緒。

楚淵點頭。

葉瑾:“……”

溫柳年:“……”

“當真有把握?”葉瑾又問了一次。

“朕不會拿大楚疆域開玩笑。”楚淵道,“放心吧”

“但段白月為何會願意幫我們?”葉瑾迷惑,“上次在雲南曾有過一面之緣,平時也會偶爾聽小五說起這個哥哥,似乎……”莫說是如此傾其所有率軍相助,就算只是想讓他歸還雲南十六州,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各取所需。”楚淵道。

“需什麼?”溫柳年跟著問了一句。

楚淵大聲道:“四喜!”

“是。”四喜公公趕忙進來。

“吩咐御膳房,替溫愛卿准備的河鮮宴撤了。”楚淵道,“換成糙米豆腐燉青菜。

溫柳年:“……”

“溫愛卿還有什麼事要問嗎?”楚淵看著他。

“有。”溫柳年抱著壯烈吃糠的心情道,“若皇上當真已與段王結盟,為何不干脆聯合西南駐軍就此開戰,還要多給叛黨多一年的時間?”雖說楚軍現在尚且未准備周全,但再加上段白月的軍隊,勝算絕對不低。早些解決,也好早些安心。

“這些是朕該做的事情。”楚淵道,“不會假手他人。”

葉瑾很想試一試他到底有沒有發燒。

分明就已經接受了對方幫助——姑且算是幫助,那多一些與少一些,又有什麼區別?

“都退下吧。”楚淵道,“此事到此為止,朕還有其他事要處理。”

……

直到吃午飯的時候,溫柳年還在忍不住想楚淵早上一番話,以至於險些吞下魚刺——說是青菜豆腐,旁邊各色佳餚卻也不少,顯然還是怕他餓到。

“溫大人怎麼看?”葉瑾問。

“若一切都如同皇上所說,那便最好不過了。”溫柳年道,“只是雙方既未結盟,也未簽訂協議條約,如何能安的下心?”

“但是按照他做事的謹慎程度,若沒有十成把握,也不會如此輕易便接受。”葉瑾道,“雖說現在還不知道原因,但結果似乎已經被定了下來。”

“皇上心意已決,也只能如此了。”溫柳年歎氣,擦擦手上的油。

只希望一切都往最好的方向發展才是。

吃完飯後回到家,卻被管家告知大當家也是一大早就出了門。

跑去哪裡了,現在還不回來……溫柳年皺眉,伸手戳戳紅甲狼。

你爹不見了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