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發佈時間: 2024-08-02 08:24: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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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微臣想幫張大人】就算沒吃到點心也要干活

見他神情似乎很是苦惱,楚淵只好道:“愛卿若是實在想吃——”

“臣不想吃。”溫柳年覺得很是胸悶。

“今早御膳房剛用丹東王送來的雪芙燉了甜湯。”楚淵補完下半句。

溫柳年:“……”

是嗎。

楚淵笑著搖頭,吩咐內侍去端了給他:“愛卿進宮所為何事?”

“算是大事。”溫柳年道,“皇上可還記得,臣前些日子說過的潘家鎮餑餑店案?”

“記得,老板娘擅長制作行軍糧。”楚淵道,“查出什麼了?”

“虧得有騰雲堡主出手相助,前日順利將兩名綁匪擒獲。”溫柳年壓低聲音,“似乎與楚王爺有關。”

“什麼?!”楚淵聞言眉頭猛然一緊。

“臣已先行審問過。”溫柳年雙手呈上供詞,“請皇上過目。”

楚淵接到手裡,一頁一頁仔細翻完,臉上的神情也越來越冷。

“現兩名綁匪都暫時關押在牢中。”溫柳年道,“似乎的確不知道更多東西。”

楚淵坐在龍椅上,一言不發臉色陰沉。

溫柳年心懸到嗓子眼。

內侍端來甜湯,也被屋內的氣氛震了一下,幾乎連退出去的時候都在打哆嗦。心裡止不住就想,先前每回溫大人來的時候,皇上不都挺高興的麼,這回是怎麼著了。

“愛卿吃吧。”楚淵道,“朕先一個人想一想。”

“是。”溫柳年端著碗,輕手輕腳往外走。

楚淵不解:“要去哪裡?”

溫柳年頓住腳步:“皇上方才說,要一個人想一想。”所以我打算出去坐在台階上吃。

楚淵哭笑不得:“愛卿真是……”

溫柳年眼神無辜。

楚淵示意他坐回去:“愛卿對此事有何看法?”

“臣並不了解楚王爺。”溫柳年道,“不過那兩名綁匪原本是想報名加入我大楚海軍,卻被王爺看中收為己用,雖說綁架無辜婦人理當重責,卻也不至於被安上其余罪名。”

“其余罪名?”楚淵笑笑,“愛卿在想什麼,說來聽聽。”

溫柳年默默吃了一勺甜湯。

食不知味。

“那兩名人犯,先暫時關著吧。”楚淵道,“對外就說已死於混戰,以免打草驚蛇。”

“臣也如此打算。”溫柳年道。

“還有一件事。”楚淵道,“愛卿可曾接到向統領的消息?”

“什麼消息?”溫柳年裝糊塗。

“關於那伙雜耍藝人。”楚淵道,“原本抓到了高大壯,卻被神秘人劫走;至於其余三名異族男子,至今還在城郊山洞裡頭躲著,也不知下一步會有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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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溫柳年遲疑。

“朕原本不想催促。”楚淵走下來,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但這整件事都是由愛卿牽頭負責,還是要盡快像個辦法,否則就算朕能等,只怕東海也不能等。”

“微臣自當竭盡全力。”溫柳年低頭領命。

“王爺的事,切記保密。”楚淵又叮嚀。

溫柳年點頭:“微臣明白。”

“愛卿還有其他事嗎?”楚淵坐回龍椅。

“有件事想問問皇上。”溫柳年道,“方才來御書房的時候,見著戶部尤大人與張大人似乎極為懊惱,不知是出了什麼事?”

“戶部還能有什麼事,銀子的事。”楚淵道,“此番大典各項流程極其繁雜冗長,因此提前幾個月就開始准備,就是怕出紕漏。誰知等大典完之後一清賬目,卻還是有數萬兩白銀不翼而飛,各國賀禮單與收入庫內的實物也是亂七八糟,整個賬目簡直就是一塌糊塗。”

“還有這種事?”溫柳年意外,原本以為只是個小差錯,但現在聽皇上的口氣,似乎還挺嚴重。

“朕起初也不信,還能有這種事。”楚淵幾乎要被氣笑,“堂堂戶部侍郎,居然會犯下如此低級的錯誤。”

“皇上也莫上火。”溫柳年道,“可否讓微臣去看看?”

“愛卿身負重任,就莫要再插手這些小事了。”楚淵搖頭,明顯不贊成。

溫柳年卻很執著:“花不了多少時間與精力,還請皇上首肯。”正好有個契機能接近尤大余,錯過多可惜。

“為何對這件事如此感興趣?”楚淵不滿。

“微臣與戶部張大人向來交好,無論是當初背上趕考,或是此番來王城長居,張大人都曾幫過不少忙。”溫柳年道,“檢查賬目對微臣來說,是輕而易舉之事,若尤大人配合,應當花不了幾個時辰,斷然不會耽誤正事。”

“也罷。”想起方才尤大余與張蘊的一臉熱鍋螞蟻相,楚淵覺得能有個人去幫幫也不粗,於是終於點頭,“那愛卿便去看看吧。”

“多謝皇上。”溫柳年心裡一喜,“微臣告退。”

楚淵揮揮手:“晚飯的時候,我再差四喜送些點心到府上。”

以彌補香木不能吃的失落。

溫柳年摸摸鼻子,很想叮囑一句,要偷偷送來。

否則大概又會被沒收。

國庫裡頭,張蘊還在拿著禮單與毛筆,一樣樣對照過去,卻無論如何也平不了賬——不管怎麼統計,都缺了不少東西,像是平白無故就消失。

三四回之後,張蘊腦門上逐漸沁出冷汗,按照他的家底,賬面缺個萬把銀子還能自掏腰包墊上,也不怕被罰俸,甚至瀆職挨板子也牙一咬便能挺過去,但這回短缺的,可不僅僅是白銀黃金,還有不少別國上供的異寶奇珍——若是丟了莫說是賠,就連找都不知道該去哪裡找。

“溫大人。”外頭傳來侍衛的聲音。

張蘊剛忙迎出去。

“張兄。”溫柳年果然便推門進來。

“溫兄怎麼來了。”張蘊擦了把臉上的汗。

“聽皇上說起,所以過來看看。”溫柳年將手巾遞給他。

“皇上還說了這件事?”張蘊聞言緊張,“怎麼說的?”

“張兄不必擔心。”溫柳年道,“皇上只是偶爾提及,說這回的帳目有些亂,到現在還未找到原因而已。”

“何止是有些亂啊。”兩人相熟,張蘊也便沒有遮掩,拉著他坐在台階上,哭喪著臉道,“丟銀子我都不怕,但各國上供的珍品若是丟了,我這腦袋怕是也保不住了。”

“賬目可否給我看看?”溫柳年問。

“自然。”張蘊將賬本與禮單一道遞給他。

溫柳年大致翻了一翻,而後便與他一道進了庫房,又清點了一次。

“如何?”張蘊眼巴巴問。

溫柳年拿過朱砂,在賬本上圈出了約莫十二三樣:“少了這些。”

“當真是少了啊?”張蘊臉色蒼白,膝蓋一軟便坐到了地上。先前一直自我安慰,說或許是因為沒有清點到,再數一遍就能將問題解決,但現在……

“張兄先不要怕。”溫柳年拽了兩把,也沒能將他拽起來,索性也坐在身邊,“戶部人那麼多,此番也不是張兄一人負責慶典,即便是出了錯,上頭還有尤大人頂著呢。”

“但其余人的賬目都沒有錯,錯的都是我這頭。”張蘊欲哭無淚,先前知道自己經驗不足又無天分,所以幾乎是不眠不休在准備這場慶典,卻沒想到臨了臨了,還是闖下了這麼大一個禍。

溫柳年將缺失之物挨個看了一遍,然後道:“似乎丟的都是小東西。”

“嗯?”張蘊從他手裡接過禮單。

“不是珍珠寶石, 便是干花奇草。”溫柳年道,“隨意揣在袖子中便能帶走。”

“可這裡守衛森嚴,誰能來偷?”張蘊急得團團轉。

“張兄與尤大人關系如何?”溫柳年突然問。

“他原本對我頗為冷漠——其實也不只是他,戶部所有人都對我極為冷漠。”提及此事,張蘊有些沮喪,“不過大家都是實打實考進來的,只有我一人是捐進來的,會被瞧不起也正常。”

“考進來的,也未必就強過張兄。”溫柳年安慰他,又道,“既然如此,那此番為何又被委以如此重任?”

“是啊,我自己也納悶。”張蘊絕望道,“原本想著要借此表現一番,卻沒想到連腦袋都眼看要保不住。”

溫柳年拍拍他的肩膀:“有本官在,張兄的腦袋不會丟。”

“溫兄可有什麼法子?”張蘊聞言頓時來了精神。

“皇上有口諭,讓我助張兄查清此事。”溫柳年站起來,“走,我們先去找尤大人!”

這麼做,自然是有一套小九九。一來著實想幫張蘊,二來高大壯雖說誤打誤撞供出了尤大余,但人是被無影掠走的,自然不能直接告訴皇上,說他與青虯有關系——正好借著這部混亂賬目下手,先將他的底默默清楚,到時候倘若真的有事,就算不能明著說叛國,也能找個貪腐的由頭,將人暫時控制住,免得對皇上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