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發佈時間: 2024-08-02 08:2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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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最好能禁欲】否則只怕會虛

在屋裡等了許久,也不見趙越回來,眼看外頭已經下起了霏霏細雨,溫柳年撐著一把傘便出了門。

由於有宮裡頭的高手護著,所以秦少宇便撤回了溫柳年身邊的暗衛,免得追影宮又與楚淵產生什麼沖突。大內侍衛見溫柳年半夜三更獨自往外走,自然不可能聽之任之——這可是皇上面前的頭號紅人,若是有一星半點差池,只怕沒人能負得起這個責任。

“大人要去哪?”大內侍衛問。

“出去找人。”溫柳年答。

看了眼漆黑一片的臥房,侍衛只好道:“我們陪大人一道。”

溫柳年點頭:“好。”

三人出門之後,自然先去了山海居,敲了半天門後,小二方才睡眼惺忪披著衣服起牀,說大當家一早就走了,不在店裡頭。

溫柳年眼底有些擔憂,自從兩人在一起之後,還從未發生過這種事情,已經這麼晚了,到底會去哪裡?

城郊野地,雲斷魂與趙越接連過了幾十招,也覺察出不對,握住他的手腕試了試脈相。

“三處大穴被封。”趙越苦笑,“我已經知道了。”

雲斷魂怒極:“誰對你做了這種事?!”

“不知道。”趙越搖頭,“不過他大概是為了我好。”

“為了你好?”雲斷魂聞言皺眉。

“或許他覺得功夫太高,也並不是一件好事。”趙越道,“只想讓我做個平凡人。”

雲斷魂搖頭:“那他這麼做,可有征得你的同意?”

趙越遲疑:“自然……沒有。”當時自己不過是個襁褓中的嬰兒,又何來同不同意?

雲斷魂又問:“那你可願意一生都碌碌無為,就這麼練著不上不下的功夫?”

趙越這回倒是回答得挺爽快:“不願。”

“那他又哪裡說得上是為了你好。”雲斷魂道,“只是獨斷專行,替你選了一個他認為最好的將來,卻從未考慮過你的感受。”

趙越語塞。

“既然收了你做徒弟,那為師自然會想辦法幫你解決。”雲斷魂拍拍他的肩膀,“不必太過擔心。”

趙越點頭:“多謝師父。”

“今晚就到這裡吧,早些回去歇息。”雲斷魂道,“切記明晚准時前來。”想了想又道,“既然晚上要練功,那便在白天找時間休息,還有,房事也要暫時禁一禁。”雖說也不是必須如此,但既然娶了兩房,想來也不會很消停。

趙越:“……”

雲斷魂道:“可有記住?”

趙越道:“是。”

“去吧。”雲斷魂很滿意。

趙越轉身回了城,一路都在想……房事也要禁一禁。

街道很空曠,霏霏細雨灑在身上雖說有些寒意,卻也挺舒服,穿過三條小巷,抬頭就見溫柳年正在朝著自己跑過來。

大內侍衛識趣離開。

溫柳年撲進他懷中。

“怎麼了?”趙越趕忙將人抱住。

溫柳年把臉埋在他胸前,許久之後才悶聲道:“我以為你走了。”

“怎麼會。”沒料到他會這麼說,趙越拍拍後背,“我去城外晃了一圈。”

“真的不會走嗎?”溫柳年抬頭看他。

“自然,我怎麼捨得走,又為什麼要走?”趙越幫他擦擦臉上的雨水,拉著人一同躲到屋簷下,“若是剛才吵過架也就罷了,先前分明就好好的,怎麼會突然這麼想?”

“因為……”爹爹一直黑著臉,娘親也更喜歡陸二當家。溫柳年悶悶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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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挺聰明,有時候就是個書呆子。”趙越握住他的手,“我在你心裡,就是這麼隨隨便便的人?”

“我又沒說你要丟下我。”溫柳年嘟囔,“只是剛才一直找不到你,就想會不會去了哪裡閉門練功,還要在懸崖上寫一行字,等個十年八年再回來。”

“以後不許再看小話本。”趙越哭笑不得,腦袋裡都在想些什麼奇怪的東西。

溫柳年乖乖道:“哦。”

趙越解下外袍將人裹住,一路帶著回了溫府。

“阿嚏!”泡在微燙的浴水中,溫柳年頂著紅鼻頭打噴嚏。

趙越拿著手帕幫他擦背,直到那白皙的肌膚泛上燙意,方才端了姜糖水給他喝,免得明早又著涼。

溫柳年道:“你不一起洗嗎?”

趙越從他手中接過杯子:“等你洗完。”

溫柳年撓撓肚子,分明兩個人一起洗才省水。

趙越用一條大毯子將他擦干抱出來,塞回了被窩中:“穿裡衣。”

溫大人動作極其緩慢,象征性套了一條褲腿,便又脫掉扔在一邊,裹進被窩看他沐浴。

趙越匆匆擦了兩把,便也一道上了牀。

溫柳年迅速蹭到他懷中。

趙越:“……”

溫大人略微委屈:“我今天在皇宮暈了一回。”

“暈了?”趙越果然皺眉。

“嗯。”溫柳年道,“皇上寢宮裡頭有一盆蟲!”

趙越不滿:“他不知道你害怕這個?”

“自然不知道,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溫柳年道,“而且大小干爹就教過我,要盡量藏拙。”

“沒事吧?”趙越捏捏他的臉頰。

“葉谷主在,後頭就醒了。”溫柳年道,“順便查清了那批黑霧燒究竟是何物。”

“是什麼?”趙越問。

“鐵線蟲的蟲卵。”溫柳年大致將事情說了一遍,又道,“現在暫時還不能說明是青虯在暗中作祟,只怕皇上又會以為是大明王所為。”

趙越點頭:“你也小心一些。”

“嗯。”溫柳年摟住他的胳膊,“現在不說這個了。”

“好好睡吧。”趙越幫他整整頭發,轉身熄了燭火。

屋裡頓時漆黑一片,溫大人略微呆了一下,這就沒下文了?自己連褲子都沒有穿。

片刻之後,溫柳年又往他身邊擠了一擠。

趙越:“……”

溫柳年道:“撓一撓。”

趙越伸手,在他肚子上來回抓,半分逾矩也無。

溫柳年在黑暗中幽幽看他。

趙越自然知道他在想什麼,卻又不能說明緣由,最後只好將人抱到懷中,低頭輕輕親了一下,有些歉意道:“我有些累。”

“是嗎?”溫柳年摸摸他的側臉:“那好好休息。”

趙越“嗯”了一聲,卻是睡意全無。

一次兩次還能推說是累,若是次數多了,總不能回回都用這個借口,先前也沒問師父究竟要禁多久。

溫柳年坐起來,摸索著穿裡衣。

懷中溫軟的身子突然離開,心裡自然有些空落落,但趙越向來便不是一個縱欲之人,況且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只有先將功夫練好,才能給他一個安穩無憂的將來,否則莫說是岳父岳母,就連自己也會沒有底氣。

第二天一早,溫柳年便又去了皇宮。趙越原本也想起牀,卻想起晚上還要出去練功,於是閉起眼睛想要再瞇一陣。

“還睡吶?”陸追推門進來,用見鬼的表情看著他,“溫大人都出門了,現在溫老爺與溫夫人都在,你怎麼能安心頂著日頭睡大覺?”

趙越指指依舊灰蒙蒙的天:“這也叫頂著日頭?”連朝陽都沒出。

“那也不能再睡了,要表現得勤快一些。”陸追站在牀邊催促,“快些隨我一道去賬房。”

“去賬房做什麼?”趙越坐起來。

陸追道:“擺姿勢。”

趙越:“……”

“好讓溫大人的爹娘安心。”陸追道,“好歹知道你除了舞刀弄槍,還會算賬賺銀子,才能放心將人交給你。”

趙越一邊穿衣服一邊道:“自從下了朝暮崖,你便一天比一天更像王儉。”

“那也是因為你不爭氣。”陸追恨鐵不成鋼,“若是單憑自己就能搞定丈母娘,我又何必處處提醒。”

簡直操碎了一顆事兒媽的心。

皇宮裡頭,溫柳年一邊吃包子,一邊看葉瑾在旁邊撥弄紅甲狼——在宮裡住了一夜,也不知道被塗了什麼香膏,比先前更加亮了三四分,幾乎能倒映出虛幻人影。

楚淵下了早朝後便去了御書房,到現在還未過來。

“葉谷主。”溫柳年趁機道,“先前送到日月山莊的那兩個人,可有什麼進展?”

“零零碎碎說了些雞毛蒜皮的事情,大多數時間都在裝神弄鬼。”葉瑾放下手中的小木棍,“當真是大明王的舊部?”

“嗯。”溫柳年點頭。

葉瑾微微皺眉,覺得此事似乎有些棘手——不過他向來就相信溫柳年,先前在雲嵐城時經常一道談天賞花,早已視彼此為知交好友,只要不涉及到楚淵的安危與大楚的國運,倒也不會將這件事隨便就告訴第三個人,包括楚淵在內。

“那這些黑霧燒呢?”葉瑾又問,“那伙雜耍藝人又是誰?”

“此事說來話長。”溫柳年道,“待到以後有空,我再慢慢說給谷主聽。”

“我就知道,一到這種萬國來賀的時候,必然會出亂子。”葉瑾歎氣。

“我其實已經有了辦法,將這伙雜耍者的幕後黑手引出來。”溫柳年道,“若是皇上允許,隨時都能行動。”

“什麼辦法?”楚淵推門進來。

溫柳年被嚇了一跳。

葉瑾在桌下拍拍他的手,示意他沒事,兩人先前的對話並未被聽到。

“說說看。”楚淵坐在椅子上。

“是。”溫柳年道,“對方先是在王城包下青樓挑釁,後來又設下計謀讓我們看中布料,無非便是想讓皇上盡早發兵東海,然後再趁機用蠱蟲害我大楚將士。”

楚淵點頭:“繼續。”

“對方現在最想看到的,應該就是兩軍交戰。”溫柳年道,“若是我們告訴他,這批布不知出了什麼問題,遲遲織不好,延誤了戰機,只怕對方比我們還要著急。”

“然後呢?”楚淵問。

“然後他們必然會想盡一切辦法,幫我們織成這批布料。”溫柳年道。

楚淵點頭,扭頭問葉瑾:“可有什麼辦法,能讓黑霧燒內的蟲卵失效,外表卻絲毫也看不出來?”

“煮熟晾干就行。”葉瑾的法子很是粗暴簡單。

“對方分工協作,每一步棋都有其固有的作用,若是其中一步走錯,那整盤戰局便會受到影響。”溫柳年道,“對方比我們要更明白這個道理,也負不起全盤盡輸的責任,所以一旦發現布料織不出來,定然會想辦法與上頭的人聯系,到那時我們才有機會順籐摸瓜。”

楚淵道:“的確是個辦法,試試看倒也無妨,愛卿下去安排吧,叫上向冽一道。”

“微臣遵命。”溫柳年低頭退下。

葉瑾道:“我也走了。”

楚淵點頭:“我讓人送你。”

葉瑾道:“晚上早些休息。”

楚淵道:“好。”

葉瑾看了他一眼,許久之後,方從鼻子裡往外擠了一個音:“嗯——”

楚淵疑惑:“什麼?”

沒聽清算了,葉瑾望天,一路仰著腦袋出了門。

楚淵好笑又頭疼,怎麼會有如此倔的性子,到底何時才能正正經經叫自己一聲哥哥?

王城之內,溫柳年與向冽一道站在先前那伙雜耍藝人的院門外。

向冽道:“我要做什麼?”

溫柳年道:“一直黑著臉。”

向冽道:“不用說話?”

溫柳年道:“交給我便好。”

向冽很是松了口氣。

幸好幸好。

溫柳年深呼吸了一下,而後便抬手匡匡匡拍門,如同鄰居失了火。

“誰啊!”院內傳來一聲沒好氣的呵斥,而後院門便被打開。

“本官!”溫柳年比他聲音更大。

向冽心想,倒是難得聽溫大人這般扯著嗓子吼。

“溫大人?”高大壯有些意外,“有什麼事嗎?”

“自然有事。”溫柳年道,“你最好快些想辦法解決,就算解決不了也想個借口,否則只怕本官非但保不了你,連自己也要受牽連。”

“到底怎麼了?”高大壯被他唬住。

溫柳年壓低聲音,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意思:“閣下的那批草籽,似乎不頂什麼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