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喜歡挑釁我是嗎。”
溫妤眨了眨眼,璦昧反問:“那你被我挑釁到了嗎。”
對視片刻,蔣禹赫開始解表帶,氣勢逼人:“我現在告訴你答案。”
溫妤:“……”
早知答案不會輕松,溫妤卻沒想到會這麽沉重。
她起初還笑著去躲,直到後來再也笑不出來,老老實實地為自己的挑釁付出著代價。
不知過去多久,涼意緩緩襲來,如同外面的雨墜入房間,室內的溫度都連帶著降了幾分。
好在酒是烈的,精心澆灌著玫瑰,熱烈而溫暖。
雨滴落下的時候,每一處花瓣都被點綴了最迷情的顏色。
那片深黑色的立面鏡星空頂,此刻亦像一段故事的記錄者,無聲無息,卻暗湧流動。
昏暗的茫茫夜色,很快便染上了昳麗的顏色。
玫瑰被摘去了刺,層層疊疊的花瓣裹著花蜜綻放。
雨滴順著玻璃流下來,漸漸地成了一條線,連成整片珠簾,模糊了畫面。
溫妤連著做了好幾次深呼吸,還是不能適應地用手擋住了臉。
蔣禹赫停下,隨她的角度看過去,好像明白了什麽。
但他還是沒有關燈的打算。
輕輕安撫著溫妤的情緒,拭去她額角的薄汗,男人隨手扯下她掛在牀頭的黑色絲襪,輕繞一圈,覆住她的眼睛。
透明的黑下面是被親略到微微發紅的唇。
蝕骨般的視覺衝擊力。
蔣禹赫扣住溫妤的手,彷彿在宣布著遊戲的開始,在她耳邊輕聲佑哄:“閉上眼睛。”
溫妤:“……”
不知是雨聲太大,還是室內熱氣太濃重,玻璃窗上逐漸染上一層朦朧的霧色。
溫妤的視線被完全遮住,人也好像沉沒到了深海裡,眼前什麽都看不見,只有臥室那一點柔黃的燈光,在黑色紗質的穿透下,逐漸變得模糊不清。
室外雨聲如注,雨滴急切又激烈地敲打在透明玻璃上,不知過去了多久,這樣的聲音卻又緩緩空曠遙遠,徹底淹沒在繾綣的夜色之中,消失不聞。
溫妤感覺自己好像在做夢,這半年多以來和蔣禹赫相識的畫面在腦海中不停閃現,像電影般成幕播放,她抓緊了他,努力想讓自己看清楚他的臉。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嗎?”
那晚耀眼的閃光燈,現在就好像在自己眼前不斷浮動。
“……你記不記得,有人給你——”
蔣禹赫不滿地封住了她的唇,“別說話。”
渾渾噩噩,無窮無盡。
黎明時分,明亮喧囂的世界最終燃燒為灰燼,在一片洶湧中回歸寂靜。
天已經快亮了,雨還在下,安靜的室內旖旎未退,濃情仍在溫存。
溫妤疲憊地靠在蔣禹赫懷裡,眼睛困得睜不開,只感覺人被輕輕放平並蓋好被子後,才有沉沉的聲音在耳邊說:“睡吧。”
溫妤根本沒了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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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累到彷彿跑了一場漫長的馬拉松,幾乎是閉眼的瞬間,就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只睡了幾個小時,已經形成習慣的生物鍾叫醒了她。
緩緩睜開眼睛,入眼便是貼在臉前的男人胸膛。
完全把她保護在懷裡的姿勢。
這種從未有過的安全感,讓剛睜開眼的溫妤嘴角不自覺地漾出了笑意。
她想翻個身,身體卻疲乏得好像散了架,不小心碰到小腿的時候,竟然傳來一陣疼痛。
她嘶了聲倒抽一口冷氣,揚起身體去看,隨即怔在那。
零零散散的證據。
全是蔣禹赫不做人的證據。
溫妤看呆了,思緒混沌間,隱約想起昨晚愛與痛混合的矛盾感覺——
這個男人腿控實錘了。
意識逐漸回籠,更多的畫面在溫妤腦海裡冒出。
他逼迫自己叫他,卻不是名字。
一次次沉淪在那聲哥哥裡,他好像有為之失控的執念。
似乎這場“忍辱負重”的戲遲到越久,越濃烈,越是呈幾何倍的爆發。
溫妤閉著眼睛,壓製住再次洶湧而上的燥意。
回憶的畫面襲來,她才發現,原來比夜色還讓她無法抵抗的,是蔣禹赫的聲音。
她第一次從他身上聽到這樣的聲音,充滿了荷爾蒙的張力,性感到了極致。
也終於讓溫妤知道,蔣禹赫也會有不理智,也會有失控的時候。
薄被下,她輕輕去尋男人的腰,抱住,依賴地鑽到他懷裡,想重溫昨晚的擁抱。
男人的手很快回應著抱住了她,“不再睡會?”
溫妤搖著頭,“睡不著了。”
從昨晚到現在,她一直想問蔣禹赫一個問題,可每次到了嘴邊又糾結要不要問出口。
想知道,又怕是自己不想聽到的答案。
猶豫了很久,溫妤最終還是問了——
“我之前,你還有別人嗎。”
在認識蔣禹赫之前,溫妤就聽說了他很多和女明星的花邊新聞,那時沒感覺,所以不在意。
後來在一起了,也安慰自己只是新聞亂編造而已。
直到昨晚真切地被他愛過,才發現如果曾經有別的女人也得到過同樣的愛……
溫妤光是想都有些受不了。
原來女人的佔有欲一點不比男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