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把他們安全送到後便把車停在停車場等著。
溫妤剛走到入口,忽然發現手機掉在車上沒拿,又轉頭說:“哥哥你先進去,我去拿一下手機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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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禹赫剛想說讓老何送過來,溫妤人已經跑了。
他只好一個人先進了場。
那頭,溫妤非常速度地下了樓直奔停車場,到車前拉開車門拿起手機正要走,忽然發現了不對勁之處。
何叔眼睛紅紅的。
她彎了彎腰,繞到前排:“何叔你怎麽了?”
老何忙擦眼睛,又笑了笑,“沒有,眼裡剛剛進了沙子。”
溫妤哪裡是那麽好忽悠過去的,想起早上開車時老何的心不在焉,再加上現在的樣子,她篤定老何有什麽瞞著她。
正如那部舍不得丟掉的手機,溫妤早已把老何當半個親人,這下看到他遮遮掩掩更是直接坐到副駕駛上,各種安慰勸說後,總算得知了老何這樣的原因。
“茵茵媽生病了,去醫院查出來要做個手術,手術費要二十多萬,本來這些錢家裡擠擠湊湊再借一點能拿出來,可前些天我去取錢才發現卡裡只剩下五六萬,問了才知道是茵茵把錢拿去給她喜歡的一個明星過生日去了,說是粉絲集體出錢給他包個888萬的紅包。”
老何說到這又是沒忍住紅了眼睛。
茵茵還在上學,何嫂身體不好,他是一家三口的主要收入來源。
溫妤頓時就想到了早上老何盯著那塊廣告牌走神的原因,仔細想了想,沒錯了,前幾天好像就是渣男的生日。
她頓時無語,“茵茵也那麽大了,怎麽做點事沒腦子?”
老何哽咽著說:“我也這麽問她,她說是什麽後援會的硬性規定,她又是個什麽幹部,要帶頭……”
帶你媽的頭。
溫妤氣得拳頭都硬了,“去要回來不行嗎。”
“我打聽到那個明星拍戲的地方,昨天去求過他經紀人了,我說我們家情況特殊等著錢救命,可他們說這種事都是粉絲自願行為,他們不管。”老何說著難過地埋下頭,“我白天想開口跟老板借錢,可說不出口。”
這經紀人的嘴就是沈銘嘉的意思吧,他那麽個自私虛榮又沒良心的人,這種事絕對乾得出來。
蔣禹赫這時打來電話催問溫妤怎麽還不上來,溫妤定了定心,只能先安慰老何:“你先別急,我有朋友認識茵茵喜歡的那個明星,我讓人幫忙問問,應該能要回來。”
老何眼裡終於有了一絲希望,“真的?那太好了,謝謝你小魚!”
渣男是缺錢缺到瘋了嗎,竟然要以過生日的名目讓粉絲集資給他送錢。
真是壞透了。
溫妤頭都被氣疼了,拿著手機回到音樂會廳裡,蔣禹赫已經坐在了位置上,正低頭看著節目單。
看到他的那一刻,溫妤終於知道了人與人的區別。
有些人哪怕是精修過的照片登在廣告牌上,都能讓她瞬間反胃。
而有的人,就是那麽隨意地坐在那,就跟一副完美的畫似的,讓人目不轉睛。
“你要站在過道上聽?”蔣禹赫看到了她。
溫妤驀地收了收自己的眼神,鎮定坐到他身邊,頓了幾秒,也拿起座位上的節目單假裝欣賞起來。
“咦,是愛韻樂團?”溫妤看到熟悉的名字,“我聽過他們的演出誒!”
而且就是在那場音樂會上,我給你送了紙條,不然你可能已經被人家睡了知道嗎!
溫妤沾沾自喜了幾秒,等察覺到身邊一股注視著自己的目光後才倏然反應過來——
艸,嘴又瓢了!
蔣禹赫頗有興致地曲肘看向她:“你什麽時候聽過?”
“……”
溫妤垂眸思考了兩秒,迅速給出了自以為的滿分答案:“電視上。”
“是嗎。”蔣禹赫眼中意味卻更加不明:“可愛韻是商業交響樂團,從來沒上過電視。”
“……”
差不多行了吧大哥。
我一不小心嘴瓢了而已你要不要這樣咬住我不放?
“那我可能記錯名字了。”溫妤十分淡定,說完還強調了下,“這種樂團都叫什麽愛樂,愛韻,愛你愛我愛他的,分不清楚很正常。”
說完偷偷瞟一眼蔣禹赫,卻剛好撞上他看過來的目光。
不說話,不反問,就那麽直直地,帶著點探究的看著她。
溫妤本來就在故作鎮靜,看到這個眼神後更加有種被看穿了的心虛。
但越是心虛,就越要穩住。
溫妤馬上挺直胸脯,做出一副眺望舞台期待的樣子:“開場是拉赫瑪尼諾夫的《e小調第二交響曲》誒,哥哥你聽過嗎,我——”
“是跟男朋友來聽的?”
溫妤正瞎幾把亂扯,忽然聽到這麽一句,話頓住。
她愣了愣,扭過頭來,“什麽?”
音樂會還沒開始,高雅的場合,連周圍進場的觀眾都格外注意氛圍,一點聲音都沒有。
溫妤就這樣看著蔣禹赫,看似一臉的無辜茫然,實則內心已經慌得一批。
他在說什麽男朋友?
他知道沈銘嘉了?
不對,知道了還能這麽跟自己說話?
那他這話什麽意思?
兩人互相看著對方,就這樣僵持了幾秒後,蔣禹赫似乎對那個問題沒了興趣,淡淡移開視線,“沒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