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們包圍了醫院,卻因為沒有允許而不得入內。
蔣禹赫作為黎蔓所屬公司的負責人,一大早就被媒體送上了頭條。
#亞盛總裁親臨病房看望黎蔓#
病房裡,經紀人被請出去了,只剩蔣禹赫,厲白和黎蔓三人。
沒有外人在,大家也沒了演戲的必要,各自敞開天窗說亮話。
“蔣總真是會做生意,不知道我的獨家新聞這次賣了多少錢。”
蔣禹赫拉了張椅子在她病牀前坐下,雙腿輕輕交疊,“你想上頭條,我滿足你而已。”
“我現在才終於明白,”黎蔓側過臉看著他,“資本最是無情,這些年我為你賺了多少你心知肚明,我不過是想要一個角色而已,你捧其他人就算了,現在連屬於我的獎也操作給了別人,媒體現在都在外面,只要我對他們說我的自殺全因你冷暴力封殺我,你猜大家會怎麽想亞盛?”
“不是。”蔣禹赫搖了搖頭,“你是因為抑鬱才自殺。”
“怎麽,你怕了?”黎蔓冷道,“你蔣禹赫也有怕的時候?”
蔣禹赫靜了半晌,輕輕笑了笑。
身後的厲白走上前打開自己的手機,送到黎蔓面前。
手機裡正播放一段男女同牀的視頻,赤赤果果又露骨。
其中的女主角,便是黎蔓。
黎蔓看傻了,不敢相信地搶過手機,而後崩潰地砸了出去,“你好無恥!換了酒不止還——”
可後面的話,黎蔓自己也說不出來了。
她哪來的立場說別人無恥。
音樂會第二天昏睡醒來看到身邊的陌生男人時黎蔓就該料到,自己設計失敗,蔣禹赫又怎會輕易放過她。
“人貴自知。”蔣禹赫不急不緩地站起來,“我勸黎小姐乖乖管好自己的嘴,不然現在還能收割一波網友同情的你明天會發生什麽,我不保證。”
黎蔓起初氣憤,不甘,可最後卻也無奈地沉默下來:“……我知道了。
幾分鍾後,亞盛獨家授權的媒體專訪來到了病房。
黎蔓臉色蒼白,在鏡頭下強顏歡笑地接受著記者的采訪。
而蔣禹赫就那麽站在旁邊,欣賞著這位專業女演員的表演,和她在線現編的悲慘故事。
期間他看了眼手表,轉身問厲白,“老何那邊弄完沒有。”
厲白為難地搖搖頭,“說是遇到了點難處。”
蔣禹赫皺眉,確定現場不會再有任何差錯後,提前離開了病房。
兩人坐電梯到三樓的診療室,剛到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的,宛如殺豬般的叫聲。
“松手,你松手!”
“啊——”
蔣禹赫:“……”
溫妤這次換藥要解開紗布,過去好幾天,傷口有些地方結了疤,又重新被撕拉開再敷上刺激的藥,無異於在傷口上撒鹽,痛苦無法言喻。
溫妤從小嬌生慣養,從沒受過這樣的罪,身體拚命地抗拒著,弄得醫生也無從下手。
蔣禹赫進來的時候,老何正勸著溫妤,“你忍忍,一下就過去了,聽話啊。”
蔣禹赫也第一次直面正視了女人腿上長達七八厘米的傷口,鮮血和淤青觸目驚心地混雜在一起,腫脹到看不出原本的皮膚。
老何這時看到了蔣禹赫,馬上站起來:“老板,這,我……”
一聽到蔣禹赫來了,正痛得齜牙咧嘴的溫妤愣了愣,轉過去。
和男人的視線剛巧對上。
男人眼神淡淡的,走到身邊,毫無溫度的聲音:“還沒換好?”
醫生幫忙解釋道:“這個過程確實是比較疼,可以理解。”
“五分鍾。”蔣禹赫看著手表說,“我還要去公司開會。”
溫妤:“……”
老何:“……”
有了時間的限制,醫生也不得不狠心起來,一閉眼,蘸滿藥水的紗布就那麽敷到了溫妤傷口上。
溫妤還沒準備好,就被一股直衝腦門的痛刺激到差點休克。
喊都喊不出來的那種。
她閉緊了眼,下意識抓緊身邊老何的手,眼淚攔不住地往外湧。
蔣禹赫你要趕著去投胎嗎?!!
喪盡天良!毫無人性!
還好醫生手法嫻熟,迅速包扎好後叮囑道:“下次換藥是一周後,注意少走動,飲食上戒辛辣,可以喝點補充營養,鈣質的大骨頭湯。”
癱成一攤泥的溫妤虛弱地說了聲謝謝,接著拽住老何的胳膊坐起來,“一定弄疼你了吧何叔,對不起,我——”
話還沒說完,溫妤忽然驚悚地發現——自己握著的竟然是一只穿著西裝的手臂。
???
溫妤輕輕移動自己的余光,直到最終與蔣禹赫的視線對上。
男人垂眸睨她,語氣不是那麽和善:“可以松手了嗎。”
……
溫妤倏地收回自己的手,像是受到了驚嚇似的。
然後手足無措地張了張嘴,又紅著眼眶低下頭,努力將一滴快流出來的眼淚憋了回去,哽咽道:
小廈言情小說
“對不起,是我耽誤哥哥的時間了。”
好一個泫然欲泣,我見猶憐。
這段表演溫妤給自己滿分。
好不容易被疼出來了一點眼淚,可不能就這麽浪費了。
大數據顯示男人最怕女人哭,尤其是那種倔強中帶一點脆弱,脆弱中又帶一點隱忍地包住眼淚不流出來的畫面,對他們最具殺傷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