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撩二十九式
喬緋直挺挺的躺在沙發上， 水從脖子濕到胸口，肌膚蔓著晶瑩的水光， 胸前衣服打濕了一大片， 緊緊貼著T恤。
女孩嘴裡還在說酒話：
「…幫我拿睡衣吧， 就在我衣櫃裡掛著。」
「榛寶？」
她揉著頭髮，似有些不耐煩，「快點呀，濕黏黏的好難受啊。」
賀承南看著仰在沙發上的女孩，胸前隨著說話的動作而不斷起伏著， 曲線分明， 引人遐想。
賀承南是個人，但更是個男人。
沒有任何一個男人可以在這樣的時刻保持淡定， 若隱若現才最是佑惑， 賀承南不是聖人。
他有反應了。
但即便如此， 他還是懂不趁人之危的道理，就算他想，他也不願意在這樣不清不楚的情況下發生他們的第一次。
那樣的話對自己對喬緋都很不尊重。
只是幫忙換個衣服而已， 只要想法單純一點， 做起來應該沒什麼問題。
賀承南暫時這麼說服了自己。可當他費勁心思按下自己一腔沸騰從衣櫃裡找來喬緋的睡衣後——
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麼下手。
要換，就得先脫。
要脫，就會看到……
賀承南不敢去想那個畫面，他對自己沒那麼大信心。把衣服丟到沙發上， 他跟喬緋說了句：「衣服拿過來了， 你自己換一下。」
然後轉身去了廚房。
他必須喝一點水， 溫度最冰的冷水來冷靜一下自己。
剛好冰箱裡有喬緋今天剛剛買回來的一打飲料，賀承南隨手打開一聽王老吉去火。
他覺得給十分鐘時間，足夠喬緋換好睡衣了。
可口中的王老吉才灌下去一半，外面撲通一聲悶響，像是有什麼倒在了地上。
賀承南趕緊放下飲料去看，走到門口，他無語頓住。
喬緋可能是喝醉了，脫衣服脫到一半，T恤就那麼卡在頭上出不來，視線被T恤擋住，人不知是不是想出來，跌跌撞撞的就趴到了地毯上。
現在她還以一種T恤套頭的姿勢趴在地上，這本來也沒有什麼，可讓賀承南有點兒控不住的是——
姑娘上半身就剩一件BRA啊！！
還是那種無肩帶的，滑貼的貼在她柔軟皮膚上的那種！感覺稍微一動就會崩開…
「高榛你澆得我一身濕！人呢！！」
姑娘開始有酒氣了：「快幫我拉一下啊，我頭出不來了……」
賀承南：「……」
他不小心往下瞥了一眼，迅速收回，口乾舌燥的拿起沙發上姑娘的睡衣就先蓋了上去。然後扯開她的T恤，再將她翻了個身，面朝著自己。
幫她一個個扣睡衣的扣子。
賀承南一直讓保持一個水平的視線，儘量不往其他地方看，才扣到第二個，喬緋忽然很燥熱的把手伸到衣服裡，扯了扯，一秒後飛出一個Bra。
「這東西勒得我難受！」
賀承南眼睜睜看著從自己面前飛走的內衣，也不知怎麼鬼迷了心竅，眼神下意識的往下掃了眼。
「…………………」
像倆小兔子，軟軟的。
他體內有什麼瞬間爆開，扛不住了，暗罵一聲：「操。」
然後三下五除二地給喬緋扣好所有扣子，再把她橫抱著送進臥室，裹緊被子裡。
遮得嚴嚴實實。
回到廚房，把沒喝完的王老吉一口悶掉。
又開了兩瓶，卻跟喝的溫開水一樣，屁用沒有。
眼前總是會蹦出剛才看到的那些畫面，然後身體裡一股一股的火往上躥。
壓都壓不住。
留下了只怕會控制不住出什麼事。
半小時後，賀承南決定回臥室看一眼喬緋，如果她已經乖乖睡著了的話，他就也關燈離開。
走到臥室門口，裡面靜悄悄的，賀承南走近一看，姑娘果然已經發出了規律的呼吸聲。
臥室裡插著一小束百合，味道淡淡的，像女孩身上的清香。
賀承南的躁動也隨著氣氛的平靜而稍微平息了一點。
他走到牀頭櫃前，準備幫喬緋關燈，手剛碰到開關，她忽然發出幾聲囈語：
「霸霸哥…」
賀承南動作頓住了。
「唔…霸霸哥。」
賀承南側眸去看女孩，她眼睛緊閉著，臉頰泛著紅，幾縷髮絲粘在額上。
她在說夢話，但賀承南等了半天，就只聽到她叫了兩聲霸霸哥。
他忍不住坐到牀邊上，伸手幫喬緋把額前的頭髮撫平，仔細打量熟睡中的女孩，想起白日裡她的一顰一笑，跟現在安靜的樣子比，判若兩人，別有味道。
賀承南忽然想起了什麼，從口袋裡掏出一枚天藍色的小盒子。
那是之前在拉斯維加斯給她買的項鍊，當時想送，怕嚇到她先留在了身上。原本想趁今天她搬家當禮物送出來，她現在又喝得醉醺醺。
賀承南兀自坐在牀邊看了會，然後從盒子裡拿出項鍊，解開搭扣，俯身，靠向喬緋。
撥開頭髮，把項鍊從她頸後穿過去，再輕輕扣上。
或許是項鍊金屬的冰涼觸到了肌膚，喬緋蹙了蹙眉，醒了，她迷糊的睜開眼，隱約看到面前坐了個人，以為是還沒走的哪一位，但再細細一看。
不對…
她試著去睜大眼睛，好不容易才看清面前那張臉：
「……賀承南？」
她聲音還是糊的，神智也還不是太清醒，但這個男人對他來說潛意識裡是安全的，所以即便看到是他，喬緋也沒有太大的反應。
相反，或許是喝了酒的原因，她比平時多了一點女人的嬌妹和大膽。
伸手，勾住對方脖子往下拉，指著鼻子戳他：
「……臭男人，你為什麼會在我宿舍？」
賀承南本來就是俯身的，再被喬緋這麼一拉，兩人直接以唇齒緊依的距離貼在一起。
「嗯……是不是又想占我便宜？」
姑娘吭哧吭哧地呼吸著，每說一句話，就會噴出重重的熱氣，酒味和女孩身上自帶的香味融在一起，賀承南無法抗拒。
他忍不住了。
香軟的唇就在眼前，不嘗一口自己可能快要分分鐘爆炸掉。
就一口。賀承南想。
他就那麼壓了下去，輕而易舉吻住了還懵懂迷糊中的女人，舌.尖勾住纏在一起，姑娘低低嚶嚀了兩聲，便沒有再拒絕，相反，手還抱上了他的脖子，一點一點的迎合著他。
一個醉了情，一個迷了情。都是潛意識裡最真實的反應。
一口真的不夠。
賀承南拼著最後一點克制從女人懷裡撐起身，看著女孩被弄亂的睡衣，裡面的風景動人分明，他不斷深呼吸，喬緋卻閉著眼睛伸出手：
「要，我還要。」
「……」
賀承南大腦炸開，一激動沒忍住，從兩邊分開女孩的腿，甚至壓成了璦昧的M型，啞著嗓子在喬緋耳邊問：
「要什麼？」
喬緋卻蹬開他，嘟囔：「要抱抱，睡覺覺。」
「……」
賀承南火頓時熄了一半。
喬緋手伸在半空中，一直是求抱的姿勢，或許是太久沒得到回應，姑娘不樂意的蹬腳：「人呢混蛋！」
人家根本沒那個意思，賀承南卻一路邪火蹭蹭地漲。
第三次逼自己冷靜下來，賀承南輕靠到喬緋身邊，握住她的手，從頸後抱著她，耐心的在她胸口輕拍。
像是哄小孩睡覺得模樣。
喬緋很受用，發出幾聲不清楚的音節後，又沉沉睡去。
賀承南看著把自己玩到欲.火焚身還渾然不知的女孩，冷靜又冷靜，自言自語：
「也不知道到底喜不喜歡我。」
喬緋迷迷糊糊嗯了聲，「我喜歡霸霸哥…」
「不喜歡賀承南那個混蛋。」
「……」
「可你最先遇到的就是我這個混蛋！」
賀承南不甘心追問她：「你不記得去年在拉斯維加斯賭場的花園裡，你給了一個男人很多錢？說讓他回國？你不記得了？」
喬緋閉著眼睛，好像睡著了。
賀承南也放棄了，不打算再跟她說下去。
然而兩分鐘後，女孩忽然噗嗤一聲笑了。
她面朝賀承南翻了個身，依然閉著眼：
「我玩大冒險輸了…他們非要我找個男人搭訕，我看到有個傻瓜坐在花園裡很久，所以就去搭訕那個傻瓜了，嘿嘿嘿。」
賀承南：「……」
目瞪口呆，驚天真相。
喬緋把手往他懷裡伸：
「…那個傻瓜是你嗎賀承南？」
「嘻嘻，笨蛋！」
大概是從沒想過自己一見鍾情的女孩是因為大冒險而「熱心」幫助了自己，滿腔真心竟然全部錯付給一場遊戲的賀承南被噎得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真的要睡了，霸霸哥…」喬緋軟軟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低：「抱抱。」
按賀承南過往的脾氣，現在應該是把這個女人一把拎起來說個清楚，但聽到她那句求抱抱的話，他再狠的心也狠不起來了。
「抱抱抱。」賀承南身體靠過去，順躺下來，嘴裡雖然有點煩躁，胳膊卻心甘情願給她當起了枕頭。
這一夜，香軟在側，賀承南徹夜難眠。
旁邊的喬緋卻一夜好夢，睡得格外踏實。
第二天清早。
賀承南先醒，他幾乎也沒怎麼睡，八點鐘約了一個重要客戶，還要早去公司做準備。
胳膊幾乎快被喬緋枕到麻，他小心的移動著，從喬緋頸下抽出。
起了牀，明明什麼都沒幹，一身卻精疲力盡，好像做了一夜似的。
賀承南自嘲的搖搖頭，站在牀邊理自己的襯衫，順便看睡的正香的喬緋。
她粉撲撲的半張臉蒙在被子裡，對自己說過的話，做過的事，應該都已經忘了。
賀承南扣好襯衫，走上前，唇角微微一勾，在喬緋額頭上輕點兩下：「睡醒再找你算帳。」
說完他走去客廳穿上外套，離開的時候悄悄關上了門。
門關上的那一刹那，喬緋睜開了眼睛。
其實從賀承南抽開手臂的那一刻她就醒了，可她不小心睜開眼看到和他躺在一起的男人後，整個人都斯巴達僵住了。
喬緋心裡慌得一批，只能裝睡，一直閉著眼。等男人走了馬上掀開被窩。
衣服換了，內衣也沒了。
大腿根子還有點酸是怎麼回事？！
喬緋坐在牀上有點兒不知所措，她對昨晚最後的印象停留在和幾個姐妹一起吃火鍋聊天喝酒的場景，大家都喝得很多，後來快十點的時候人散了，她也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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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後來，意識就有些斷片了。
喬緋趕緊起來喝了杯熱水，可手剛拿起杯子，腦中一個激靈，忽然閃過一個水流到身上全濕的畫面。
她一驚，接著又慢慢冒出自己想脫衣服，卻被衣服卡住頭趴在地上的回憶，恍恍惚惚的，不太真實。
等會，那一定不是自己。
喬緋扶著沙發，人有點站不住了。
所以她是不是穿著乳.貼就那麼赤.赤果果赤果果的趴在地毯上讓賀承南看了個精光？！
衣服又是誰給換的？
他們後來是不是做過什麼了？
喬緋越想腿越軟，勉強把一杯水喝下去後，她安慰自己沒什麼好慌張的，最多就是自己喝醉了跟他發生了些什麼不該發生的。
成年人，穩重一點，鎮定一點，別自亂陣腳。
可無論搬出多少說服自己的論點，喬緋還是忍不住要爆哭了。
她想起之前和賀承南說過的——我不是一個隨便的人。
所以現在她是在變著花樣表演自己隨便起來不是人嗎？
喬緋很煩的揉了揉頭髮，覺得自己沒臉再見這個男人，她煩躁的埋在雙肘裡。忽然，賀承南臨走前留下的那句「睡醒再找你算帳」跳入腦海。
頓時記起了這個被忽略掉的重點，她驚到從沙發上坐直，認真分析起來——
他為什麼要找自己算帳？
會不會是自己酒後獸.性大發把他強行睡了，他要找自己負責？
還是她幹了別的什麼喪失人性無法原諒的事，以至於氣到賀承南這樣身份的人要來上門算帳？
喬緋心臟撲撲跳，心慌又心虛，她手忙腳亂的去衛生間洗了個澡，在層層水汽裡反省和洗刷自己的身體靈魂，正琢磨這事要怎麼解決時，外面的手機響起來。
來自上司吳英俊的問候：
「喬緋呀，身體好點了嗎？」
「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吳英俊例行關心過後，笑眯眯道：「沒事就好，今晚還可以來上班嗎？」
喬緋：「我……」
她糾結的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還沒想好怎麼回答，吳英俊又說：「你昨晚病假，賀總很關心呢，今天晚上他要過來，你要是能來上班，我相信賀總就更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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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過。來。
這四個字莫名聽得喬緋嬌軀一震，眼神放空，她思緒不受控制的飄遠，彷彿已經看到了自己被賀承南綁起來送到小黑屋淩虐的畫面。
在沒知道賀承南的真實身份前喬緋就聽場子裡的姐妹說過，他這個人囂張狂妄，手段十分狠，只要惹了他就沒什麼好下場，不管是男是女，這個男人都能往死裡教做人。
一秒鐘內喬緋給自己預想了一萬種被收拾的方式，她心虛的咽了咽口水，各種權衡利弊後，也不知怎麼的就慌張冒出一句：
「英俊哥，我能辭個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