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兄弟情又回來了
一連幾天,除了那份表格外,許一寧和張大龍一無所獲。
張大龍連軸轉,扛不住,吃了三顆安眠藥呼呼大睡,還放話說,誰來吵他,挖誰家祖墳。
這天,醫院通知孫秋惟可以提前出院,他恢復的比預想中的好太多。
恰好這兩天孫宇在研究生考試,許一寧沒通知他,找了李越幫忙。
出院結帳的時候,收費員告訴她帳已經結清,不用想,也知道是顧湛。
她給顧湛發了條消息:“晚上到家裡來吃飯。”
顧湛這兩天忙得暈頭轉向,有兩條藥品的生產線上線了,消息是在半個小時後回的,“誰下廚?”
許一寧:“我點外賣!”
顧湛氣得連發兩個憤怒的表情:“請我吃飯就讓我吃外賣,許一寧你可以的!我讓阿姨過來。”
許一寧想了想,轉帳一萬塊錢過去:“能讓阿姨幫忙照顧我舅舅兩個月嗎?”
幾分鍾後,顧湛回了條消息:“這錢算是請阿姨的錢和請康復師的錢,我收下了。”
許一寧:“我還欠你醫藥費!”
顧湛:“不急,以後慢慢還!”
傍晚,孫秋惟回到公寓,他能拄著拐杖走幾步路。
顧湛來的時候,阿姨還在廚房忙著。
他坐在沙發上,人是往後仰的,疊著腿,整個人漫不心地看著李越,“今天多虧你幫忙,晚上咱們喝兩杯。”
李越翻白眼:“你整得像這個家的男主人似的。”
顧湛笑笑:“這本來就是我的家!”
小廈言情小說
李越:“……”
顧湛踢踢他,“喂,問你一句話。”
李越屁股一挪,離這人遠一點,“說!”
顧湛眼神深沉地看著他,“還想跟我做兄弟嗎?”
話落,八風靜止,落針可聞!
李越沒說話,拿著香煙火機去陽台抽煙。
剛抽一半,顧湛走出來,從他手裡把半支煙搶過去。
李越傻眼,“姓顧的,煙盒裡不有煙嗎?你搶我的幹什麽?”
顧湛放到唇邊深吸了一口,“你這麽小氣幹什麽,不就是半根煙嗎,以前你搶我的還少?”
李越一怔。
從前家裡窮,買不起煙,兩人有了煙癮,就到處蹭。顧湛人緣好,到哪都能蹭到,他就去搶他的。
一根煙,你抽一半,我抽一半,連煙屁股都不放過。
抽完,找個水龍頭,用清水漱口,他是怕老媽聞到;顧湛是怕許一寧聞出來。
顧湛嘴裡叼著剩下的煙,手肘撐著扶欄,脊背微微彎著。
他說:“你還沒回答我!”
李越看著遠處的霓虹,“是想讓我幫你在許一寧面前說好話吧?”
“你想多了,這裡頭沒她什麽事!”
顧湛扭過頭看他,“你也不用擔心夾在我和石潤新之間怎麽樣,我說過了,以後我對他,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李越又沉默了起來,側臉陷在明暗搭零搭界的光影裡,輪廓硬朗。
許久,他才收回目光,冷笑道:“還是別了,你是高高在上的閆家二少爺,我不過是個小老百姓,高攀不起!”
顧湛“哼”了一聲,“沒瞧出來,你還是個有自尊的人?”
“姓顧的?”
“你也知道我姓顧!”
李越啞口無言,怔怔地看著面前的男人。
顧湛的半支煙抽完,很自然的把煙屁股遞過去,“還有一小口,能讓你唆一嘴。”
李越沒接,就讓煙這麽燃著。
顧湛也不急,手就這麽遞著,眼看就要燒到他指間,李越突然接過來,真就放在嘴裡唆了一口,然後把煙蒂放在顧湛掌心撚滅。
“你負責扔了!”
顧湛笑眯眯地把煙頭收於掌心,“李越,這話以前是我的台詞。”
李越轉身走進客廳,手衝他豎起了中指!
顧湛勾唇。
他知道,那份兄弟情又回來了!
……
阿姨做了六菜一湯。
孫秋惟簡單吃了點,就離了桌,把空間讓給年輕人,許一寧扶他回房間。
孫秋惟一走,李越在酒櫃裡找了瓶茅台,也不看年份,就打開了。
“八千一瓶。”
李越下意識手一抖,臉上卻挑釁道:“怎麽,你舍不得?”
顧湛斂默了幾秒,他說:“這是最便宜的一瓶,你應該挑瓶更好的。”
李越一聲暴吼,“你特麽的為什麽不早說!”
顧湛皺眉,一臉“你也沒問啊”的委屈表情。
“貴的留下次喝,幫我留著。”李越丁點不客氣。
“成,我幫你收起來!”
顧湛從他手裡接過瓶,幫他倒了一杯,“怎麽個喝法,還和從前一樣?”
從前是什麽樣?
那必須是一口悶。
李越罵道:“顧湛你個敗家子,這麽好的酒你竟然要一口悶,慢慢喝!”
顧湛端起酒杯,一口悶完,然後笑眯眯地看著他。
他娘的!
李越心裡罵了一聲,端起酒杯也一口悶完。
等許一寧安頓好孫秋惟出來時,一瓶茅台見底,第二瓶已經喝了一小半,菜卻一口沒動。
“顧湛,李越!”
許一寧瞬間暴怒。
李越醉眼朦朧地抬起頭,舌頭也大了,“大呼小叫的,顧湛,你也不管管?”
顧湛樂呵一笑,“管不了,她是我祖宗。”
李越“嘖嘖”兩聲:“你瞧你這慫樣,我說你點啥好?”
“別說,別說!”
顧湛端起酒杯,“話都擱酒中,幹了!”
李越嘿嘿一笑:“必須幹了!”
兩人一碰杯,一眯眼,一昂頭,酒下了肚。
這一下,李越醉得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手指空氣教訓呢:
“許一寧,男人抽煙喝酒你別管,這不是原則性問題,但顧湛那孫子要是敢變心……”
他把胸脯拍得“砰砰砰”響,“你放心,哥哥幫你教訓他,咱交警隊別的沒有,就帥哥多,哥哥給你挑一個最好的。”
說完,頭一栽,醉死過去。
許一寧只好把炮火對準了顧湛,顧湛識相地舉起雙手,“不關我的事,是他要喝的。”
“你……”
“我高興!”
顧湛用迷離地眼神盯著她好一會,然後微微垂下頭,口齒不清道:“在外面,我做夢都想和他們喝頓酒。”
初到美國,舉目無親,連天上的月亮都是冰寒的。
白天,他強硬到無堅不摧。
然而,每一個晚上都睡不踏實。
顧湛歪歪倒倒的站起來,伸手抱住了許一寧,聲音難得的柔弱:“還有,做夢都想抱著你,一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