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他為什麽會在
許一寧毫不猶豫,“對,因為石潤新!”
顧湛壓著怒火,“你怕他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許一寧呼吸加急,“他是他,他媽是他媽,他沒做錯什麽!”
顧湛冷笑:“他有那個媽,就是錯!”
許一寧反唇相譏:“他有選擇嗎?”
顧湛黑漆漆的眼睛盯著她看,“你這是心疼他?”
許一寧,“我就是心疼他!”
“你……”
顧湛氣得想打人,拳頭都握起來了。
酸啊,醋啊,都在心底翻湧著!
控制不住啊!
“你走吧!”許一寧語氣如降霜。
顧湛扭頭就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又不放心的回頭看了一眼。
牀上,她把頭埋在雙膝之間,小小的一只,身子一抽一抽的。
理智潰不成軍。
顧湛走過去,小心翼翼把人抱進懷裡,“好了,好了,不追究,都聽你的,啊?”
“我的事,我自己作主,不要你管,你誰啊!”
許一寧悶著頭說,她自己也沒聽出來,這話帶著賭氣和嬌嗔。
顧湛心說,廢話!
“我是你小叔,你的事情我不管,誰管!”
許一寧抬起頭,眼淚汪汪地看著他。
“這會想著攀親戚了,早幹什麽去了?那八年全是石潤新他們陪著我,就衝這,我都欠他一輩子。”
“所以,你對他心懷虧欠?”
“對!”
“因為虧欠,你和他在一起?”
許一寧啞然。
“因為虧欠,你明明不喜歡他那個媽,還逼自己去吃這頓飯?然後,是不是還要逼自己嫁給他?”
顧湛壓下翻湧的氣血,“你可真能!”
許一寧腦子一白,心裡頭那點小算盤都被這人碼得透透的。
顧湛看著他,目光深而沉:
“許一寧,在感情裡沒有虧欠兩個字,沒有誰要求他對你好,是他自己心甘情願,說不好聽一點,他就是犯踐!”
“你……”
“我也在犯踐,你用刀架我脖子上了嗎?你哭著喊著求我追你,對你好了嗎?都不是!”
顧湛突然笑了笑,一字一句:“是!因!為!你!值!得!”
……
石家。
石潤新又一次掏出手機,依舊沒有許一寧的電話和消息。
他給她打過去,也沒有接。
石潤新眉頭微微皺起來。
余紅英把兒子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裡,“不早了,去睡吧!”
石潤新收了手機:“媽,你的血壓太高了,明天我陪你去醫院看看,必須控制下來。”
余紅英笑著點點頭。
等兒子走出房間後,她衝身邊的男人道:“看完病,你陪我去日本轉轉,咱們避開些。”
“非要這樣嗎,紅英?”石柯臉色不太好看。
他也是事後才知道自己的老婆幹了這麽一件事兒,氣得頂了幾句,結果把老婆的血壓給頂了上來。
“非不非要,以後你就知道了!”
石柯:“……”
……
翌日。
許一寧起了大早,一量體溫,還是有點低燒。
門鈴響,是顧湛,手上還拎著保溫盒。
“給叔叔熬了點清粥!”
“你呢,早飯吃了嗎?”
“沒來得及!”
說完,他去摸她的額頭。
許一寧沒躲,還發號施令,“還燒著呢,我想吃碗熱騰騰的面條,煎個荷包蛋!”
顧湛笑了,把外套一脫,一掛,卷起襯衫袖子就往廚房走。
“哎?”許一寧叫住他。
他回頭,挑挑眉。
“沒什麽了!”許一寧挪開視線。
“許一寧,你調系我?”
他沉沉的聲線往許一寧臉上燒了一把火。
調系個屁!
她是想讓他給他自己煎兩個蛋。
……
吃完面,兩人直奔醫院。
周一,早高峰來得格外的早,車子開開停停,堵了一路。
到醫院的時候,已經八點半。
車子停在地下停車場,顧湛見電梯門口等著的全是人,索性拉著許一寧,沿著車庫的邊緣走出去。
“咦,石潤新,那不是許一寧嗎?”
豪華的黑車裡,余紅英衝車窗外指了指,石潤新順勢看過去,腦子裡嗡的一聲。
是許一寧!
手裡拎了個保溫壺,被顧湛擁在懷裡。顧湛低頭在她耳邊說著什麽,她溫順的點點頭。
余紅英看了兒子一眼,露出譏諷的笑。
瞧瞧瞧瞧,我說什麽來著,這女人就不是安份的主兒,這邊勾搭著石潤新,那邊又和顧湛藕斷絲連。
“兒子啊,回頭你提醒一下一寧啊,雖說他們是叔侄關系,但還是得注意下啊!”
石潤新沉著臉,一言不發!
……
孫秋惟這會已經醒了,只是還不能說話。
看到許一寧來,眨了下眼睛,示意她安心。
許一寧心裡難過,臉上卻笑著,趴在孫秋惟的耳邊低聲告訴他手術進行的很順利。
她說一句,孫秋惟眨一下眼睛,聽話的不得了。
人啊,清醒難,裝糊塗更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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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湛看了眼孫宇,“小宇,你回學校吧,護工的事情我已經安排。”
孫宇一夜沒睡,眼睛紅紅的,“顧哥兒,謝了!”
顧哥兒?
顧湛氣笑,好吧,比起“姓顧的”的來,已經親近不知道多少倍。
他伸手揉揉這小子的腦袋,“路上自己買點早飯吃。”
嘿!
我小孫爺的腦袋是隨便摸的嗎?
當我是狗呢?
孫宇梗梗脖子,“姐,我先走了!”
“去吧!”
孫宇剛走,護士進來,“家屬在嗎,我們主任請你們去辦公室一趟。”
許一寧心一緊。
顧湛安慰他,“別緊張,是關於護理的事兒,腦梗這個病只有護理好,才不會留下後遺症。我讓他幫忙找兩個這方面的專職護理。”
許一寧眼睫動了動,和他目光對望。
顧湛笑了笑:“沒事,你就當我在犯踐。”
也是奇怪。
他這麽一說,許一寧突然就覺得踏實了,好像還有那麽一點心安理得。
她甕聲開口,“那……我就不謝你了!”
顧湛深挑了一下眉,擁著她走出病房。
門開。
門裡,門外的人同時一愣。
石潤新的目光落在許一寧的臉上,再移向顧湛,最後落在擁著她的那只手上。
他的身後,是余紅英。
余紅英裝模作樣道:“一寧啊,誰病了?”
許一寧一反常態的沒理她,往前一步,掩住了病房門。
石潤新眉間陰雨,“一一,誰病了?”
許一寧這才開口:“我舅舅病了。”
石潤新鏡片後的眼睛,有寒光:“為什麽不通知我?”
許一寧:“……”
石潤新心底的難受化作怒意,湧向四肢百骸,“他,為什麽會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