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了。”裴寒舟轉向林洛桑,“現在我可以看你了?”
“……”
“可以了。”林洛桑前輩一般地科普道,“導演說話的時候最好看鏡頭,說完就可以自由活動了。”
了解完了等會兒的任務,二人先是進了別墅,放好自己的東西,接著便出發前往花店。
花店裡還有紀時衍和紀寧,雙紀已經在為今天繁重的任務做著準備了。
節目組看兩對夫婦都結過婚,今天的主題也與婚禮相關。
四人需要完成婚禮的一部分幕後製作,例如準備捧花、新娘腕花、新郎胸花等等。
一進花店,她和紀寧忍不住開始聊天敘舊,裴寒舟和紀時衍也認識,但兩個人都不大愛說話,偶爾才交談互損幾句。
裴寒舟表現還算不錯,或許是見慣了比這還要龐大的場面,男人的狀態勝在輕松自然,毫不刻意。
他們在老師的帶領下處理著花材,後面玫瑰有些不夠用,林洛桑和紀寧便出去采購了三十來支,可惜買來的玫瑰都帶著刺,需要手動處理。
林洛桑數了下,正好買了三十二枝。
“一人八枝,用那個去刺器刮幾下就好了,”她將花材在每個人面前擺好,“要小心,很容易扎到手的。”
處理玫瑰確實是項技術活,因此她話音剛落,裴寒舟便將她面前的八枝玫瑰放到了自己身前。
動作幾乎是第一時間發生的,更像由潛意識支配。
花藝老師愣了一下:“你一個人處理十六枝啊?”
裴寒舟頷了頷首,似是來了些什麽興致,不由得散漫地挑釁了句:“我比紀時衍會寵老婆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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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也替老婆拿過玫瑰的紀時衍:?
接下來,兩個男人就開始了某種暗暗的battle。
單做花太無聊,花藝老師嘴巴也不肯閑著,八卦地問裴寒舟:“你好像才舉行過婚禮吧?你的胸花是用什麽做的?”
男人略作思索:“忘記了。”
“但我記得她的腕花。”
紀時衍在這時候奪回一成:“你的婚禮是替身幫你參加的?”
裴寒舟反諷:“你記得?”
紀時衍:“白蘭花。”
“……”
就連第二天一大早,這種紛爭也沒有停歇。
前一晚本該是雙方分別住在相對的別墅,但林洛桑和紀寧有太多話要說,便睡在了一個房間裡。
原本應該和老婆同牀的兩個男人,也只能無奈地分住到三樓的兩個房間內。
她們倆前一天聊得很晚,八點多正在熟睡,忽然被一陣嗡鳴聲給弄醒,二人茫然地對視了幾分鍾,林洛桑這才視死如歸地掀開被子:“我去看看。”
拉開門,看到面前的景況,她沉默了許久。
紀寧:“怎麽了?”
林洛桑搖了搖頭沒有回答,只是問:“紀時衍平時在家會做家務嗎?”
紀寧伸了個懶腰,“我們都不做呀,家裡有專人清掃的。”
“裴寒舟呢?”
林洛桑表情複雜地看著她:“你覺得呢?”
就是這麽兩個人,居然在客廳,分別手持著倆威武的吸塵器,寸步不讓硝煙橫生,遠方似乎還傳來戰鼓擂動的龐大BGM,彷彿少打掃了一寸都是對自己尊嚴的侮辱。
回到牀上之後,林洛桑平躺著感慨:“男人待在一起的時候真的好幼稚。”
紀寧:“你說得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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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第三天,雙方就已經分開行動了,直播還專門開辟了兩個通道,並在最上方用一行小字打上――
“應二位當事人男主角的要求,為了增加夫妻獨處的時間,故分開錄製。”
這行字很快被搬上了微博,獲得了兩萬個充滿爆笑的轉發。
沒有人打擾自己光明正大的直播約會後,裴寒舟的心情也愉悅了許多。
彈幕也時時刻刻被各種場面驚到刷新自己的認知底線――
【裴寒舟居然還會笑?woc好帥啊不行了我死了。】
【裴總總是能在看老婆和看別人的時候完成快速的變臉,驚呆。】
【他和桑桑說話的時候真的好蘇好耐心哦,嗚嗚嗚我一個爆哭,為什麽嫁給裴寒舟的不是我。】
就連有時候林洛桑在看美食頻道,偶爾不自知地冒出一句“這個草莓/石榴/柚子看起來很好吃誒”,下一秒男人就會脫離取景框,並在十來分鍾後端著水果重新出現在她面前。
每一次的準備食物都會帶來一場彈幕區的革命:
【草莓是洗好的我也就不說了,柚子剝出來我也只是有一點點酸而已,可是你媽的為什麽連他媽石榴都可以給老婆剝!好過分啊刷新我的認知底線了!!!】
【看這個反應速度和各項自覺,裴總應該是乾出經驗來了。由此可見那些杠精說的完全不成立嘛,這個人設根本不用演,畢竟桑桑本來就很討人喜歡呀:)】
俗話說得好,杠精不可能永遠在杠,但永遠有杠精走在杠的路上。
節目即將結束的前一晚,裴寒舟吃完飯後便放下了碗,消失在鏡頭之中,徒留林洛桑一個人還在嚼著水煮蝦。
彈幕立刻出現了“家庭地位一目了然”此類的杠精評論,結果沒過幾秒,裴寒舟重新出現在畫面框內,給林洛桑帶來了一碗拌好的酸奶沙拉,坐在她身側沉聲道:“飯後甜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