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桑轉頭,“我們可以看看。”
很快,大屏上投播出幾千萬觀眾的初選擇數據。
團體排名前三的,林洛桑旗下團隊獨攬第一和第二,第三則由楊楊斬獲。
這些團都有一個相同的特點,那就是雖然每個人業務能力不是最強的,卻能通過團體協作揚長避短,讓整個表演呈現出最好的效果。
而身處A班的團,卻掉到了第八名,甚至和一些基本功不好的練習生們排到了一起。
劉屏當場被打臉,頓覺沒面子,不情不願地承認了,又要求導演切單人來挽回尊嚴:“看來林製作人說的有幾分道理。不過到單人時可就沒那麽好的運氣了,畢竟合作意識好學,基本功難練,咱們看看單人的吧。”
“您說的不對,”林洛桑拿起話筒,娓娓道來,“舞好學歌好練,合作意識與生俱來,很難培養。”
劉屏笑著轉向大屏:“怎麽可能——”
下一秒,話說不出來了。
即使在單人排名上,靠前的幾個也不見劉屏“得意門生”的身影。
林洛桑手下雖有C班,基礎人氣跟不上,但也能靠著出彩的團體表演進步不少,擠進了第五,排在前面的都是韓國歸來自帶流量的練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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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道選手一部分看的是能力,一部分看的也是吸粉能力,又叫觀眾緣。
總之,這是一場比拚死忠粉的生存賽,哪怕能力再強,不討人喜歡的話……天皇老子都救不了。
劉屏無話可說越說越錯,最後放下了話筒,閉麥一個字都不答了。
彈幕裡浮現一條被讚紅了的評論——
【騷凹瑞,林洛桑坐的那個位置,就代表著絕對的權威哦。】
*
沒想到參加個養成節目都要和導師展開一場討論賽,散場回家時,林洛桑只覺頭疼。
她在門口站了會,看著窗外的夜色,忽然問裴寒舟:“要不要出去散步?”
很快,二人的身影出現在公園內。
現在是晚上十二點多,公園人少,他們挑的又是路燈照不清的小道,不用擔心被人認出,林洛桑也沒有戴口罩,一邊吹著風放空頭腦,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和裴寒舟閑聊。
走了二十多分鍾,他們挑了個長椅坐下。
林洛桑這才發現他手裡還拿著東西:“你拿的什麽?這麽厚?”
“不認識?”男人遞到她面前,示意她仔細看。
看清後林洛桑有些駭然,“……我的相冊?!你在哪翻到的?”
“你昨晚帶回來的箱子裡放的。”
“我澆花時候掃到裡面有你的照片,就拿起來看了。”
“有好多本呢,”她回憶,“我昨晚去了我爸家,把我房間的東西都清空帶過來了,包括小時候的那些相冊。”
男人頓了頓:“為什麽清空了?”
“以後就住這兒了啊,不回我爸那邊了,”她笑笑,“反正回了跟不回也沒什麽差別。”
對著學生時代厚厚的相冊,她跟他講了自己從小到大的那些故事。
包括八歲以前的生活、八歲之後的雞飛狗跳天翻地覆,以及自己怕水的原因,和發燒時對醫院的本能恐懼。
……
“你知道我為什麽會唱歌嗎?”她說,“因為初高中學校隔得很近,附近有一家很大的音像店,我每天放學都不想回家,只能拚命地拖延時間,想著能晚十分鍾是十分鍾。”
“音像店的歌都被我聽完了,聽了六七年,我也不知不覺開始喜歡唱歌。”
“如果當時學校門口不是音像店而是書店,或者是影院,或許我會變成一個作者或者演員?”她聳肩,“我不知道。”
因緣際遇太奇妙了,如同蝴蝶煽動翅膀,任何一個曾經微小的舉動,都會對往後造成難以估量的影響。
她抿了抿唇,還是決定完全攤牌:“所以當時才會想要離婚,因為我知道不對等的愛情一定會帶來婚姻失敗,最後的結果只會兩敗俱傷並且彼此憎恨。當時不確定你的情感,只覺得不會對你造成傷害。對不起。”
半晌,晚風仍舊纏繞著他的呼吸和聲音,送到她耳邊。
男人伸出指腹,拭了拭她的面頰:“如果沒有人告訴你,那我告訴你——夫妻之間也不用說對不起,我並不介意。”
“更何況是我表意不明,不能怪你。”
把話說開之後,林洛桑心情舒暢了很多,抬頭去看不遠處的摩天輪仍在運行,最高點坐著一對面對面聊天的情侶。
她覺得溫存,揚起嘴角笑了笑。
男人跟隨她的目光,將視線轉了過去,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說:“你走之後,我總希望你能早點回來。但你回來和我講了這麽多之後,我又覺得——”
“當下要不要立即和好,顯得也不是很重要了。”
林洛桑一愣,轉頭看他。
“想坐那個摩天輪嗎?”男人問她,“我們婚結得突然,我好像還沒像那些小孩子一樣,試一試追女孩是什麽樣的感覺。”
“婚內戀愛——不如明天開始,讓我追一追你,好不好?”
她沒想到裴寒舟會說出這種話,將被風吹亂的頭髮撥至耳側,輕聲問:“……為什麽?”
“他們不愛你沒有關系。”
男人低聲說。
“我把世界欠你的愛,百倍、千倍地補回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