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如果能拿冠軍……那肯定更好。
排練完之後,她還要給新一期節目錄點兒物料,這次節目組的要求是讓嘉賓們套著玩偶頭套上街,盡量說服行人聆聽自己和對手的音樂,並選擇出他們覺得最好聽的一首。
林洛桑分到的是瘋狂動物城裡的兔子玩偶服,套上之後雖然顯得有些臃腫,但還算能夠接受。
她的聲音在玩偶服內悶出回響:“幸好不是夏天穿這個,不然得熱到想自殺。”
“你現在套這個幹嘛啊,”嶽輝讀不懂她,“明天我們才錄物料。”
“明天嗎?”林洛桑艱難地摘下頭套,“你怎麽不早說?”
“我剛說了,最後說的……你今天怎回事兒啊,老是走神。”嶽輝連珠炮似的開問,“有什麽心事嗎?心裡裝了人?”
她撇了撇嘴沒有回答,抬眼時正好看到熟悉的車型從窗外掠過。
緊接著,那輛邁巴赫停下,男人從裡頭走了出來。
穿了這麽久的玩偶服還沒捂熱就脫下來似乎有些浪費,她心生一計,朝嶽輝和小暖揮揮手:“我先去實驗一下,過會兒回來!”
“實驗什麽啊,喂!你收音器和攝像機都沒拿啊……!”
可惜嶽輝沒喊住她,林洛桑夾著頭套步履蹣跚地走下樓梯,幸好對面的裴寒舟下了車還在跟人商量著什麽,並沒有急著離開。
發現男人好像往自己這裡看了一眼,她趕忙套上了頭套,跟著人潮走過斑馬線,到了他身邊。
男人完全沒有認出她。
她竊喜著快步上前,打算在他進門的時刻再來捉弄他,可惜走得太急,一下沒注意到腳邊的立式海報,就這麽被欄杆絆了兩步,聰慧的大腦光榮地撞上了玻璃門。
有頭套墊著,其實並不痛,但她下意識就叫喚了聲,扶住自己的腦袋。
正準備進門的裴寒舟頓住腳步,看了身旁這個灰嘰嘰的兔子一眼。
保鏢反應過來什麽,正要走過去清人,被男人攔住。
發現裴寒舟在往自己這邊走來,計劃中的角色再一次完全反向顛倒,林洛桑下意識往後蹭了兩步。
男人眯了眯眼。
雖然只能通過玩偶服的縫隙看到裡面人的眼睛,但只要掃過去一眼,再配合上那個聲音和動作——他不會不清楚這是誰。
很快,林洛桑手腕被男人扼住,他大步流星地拉著她往裡走,林洛桑拖拖遝遝走不快,最後只能小碎步跑起來,身子在玩偶服裡一晃一晃。
男人將她拉近房間時動作更快,她一個不留神滑過門板,視線忽地被遮住,低呼道:“頭……我頭歪了,裴寒舟你把我頭弄歪了!”
裴寒舟:“……”
男人一把將她攬到什麽上面坐著,然後把她的歪到後面的頭套扶正,再打開。
她在裡面氣喘籲籲,鼻尖上滲出了一層汗。
他漫然垂著眼:“解釋一下,這又是什麽遊戲?”
“不是遊戲,節目組的設置,”她搖頭晃腦一本正經,“我本來是要讓你幫我聽歌評價的,誰知道你走的那麽快還把我頭撞歪了……”
裴寒舟盯著她半晌,又給氣笑了:“歌兒呢?”
她摸了摸身上,正準備掏出手機,摸了半天口袋裡空空如也,這才眨了眨眼睛:“……忘記帶了。”
為了扳回一成,她立刻理直氣壯地指摘他:“你的領帶怎麽這麽歪,誰給你打的?”
裴寒舟:“我自己。”
她把手從玩偶服的身子裡鑽出來,忍不住抬手理了兩下,“你的動手能力真是令人堪憂……”又突然反應過來,“你打領帶幹什麽?”
說到這裡,她終於感覺到氣氛好像有點不對勁,緩緩地轉過頭,和在舟一眾高層理事面面相覷。
…………
羅訊抬手跟她打了個招呼:“嫂子下午好。”
林洛桑:“……”
所以大家就在這看了五分鍾……她和裴寒舟拌嘴?
她驀地從桌上竄下來,向裴寒舟輸送了一個“這麽多人在開會呢你怎麽不僅不告訴我還帶頭和我閑聊”的目光,對著眾人抱歉道:“不好意思大家,我不知道你們在開會,我這就走。”
男人扯了扯袖口,發現她大半個身子都從玩偶服裡探了出來,淡淡道:“出了汗再出去吹風會感冒,你在裡面休息二十分鍾再走。”
林洛桑:“那你們怎麽開會?”
“你坐著我們也能開,”男人道,“也不是什麽機密。”
林洛桑第一次聽:“還有公司的高層會議不是機密?”
裴寒舟:“我說對你不是。”
此話一出,各大高層面面相覷,想起了每次開會都被沒收通訊工具與世隔絕的慘況。
對他們就是“沒收工具怕泄密”,對老婆就是“對你不是機密”,真是雙標得明明白白哈。
終於有人忍不住,同旁邊的人交頭接耳,小聲問——
“這個是……秀恩愛的意思嗎?”
身旁的人嚴肅地點點頭,“我覺得是。”
……
林洛桑本來是真的準備走,誰知道男人執意讓她留下,並警告她穿成這樣看不清路非常危險,下次不允許獨自行動。
如果不是這麽多人在場,她真的很想挺起胸脯問他是不是把自己當三歲小孩兒。
但她不想耽誤大家開會,於是沒有硬剛,點了點頭就坐在他身後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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