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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佈時間: 2024-07-29 15:5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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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她的入睡速度,半小時過去早該睡得天昏地暗,斷不可能翻來覆去。

男人很快意識到事情不如他想象得那麽簡單:“睡不著?”

林洛桑氣鼓鼓地裹著被子不說話,很快又聽到他的聲音:“到底是什麽能讓你不痛快成這樣?怎麽樣你才能泄憤?”

她回答了最後一個,給予了簡短有力的二字回復:“咬你。”

裴寒舟:“……”

男人將手臂遞過去,淡淡道:“咬吧。”

“如果你能過意得去之前在我肩膀上留的牙印和背上的抓痕還沒消的話——”

無良資本家只是意思地遞過去了一下,萬萬沒想到她真的抓到就咬,甚至他連第二句話都沒來得及說完。

林洛桑抓著他手臂毫不留情地下嘴,溫熱呼吸就噴在他的肌理上,彷彿還能感受到她某顆尖尖的虎牙,還有嘴唇內側攜帶的溫度。

發泄之後她松了口,看著那排整齊的牙印,總算緩解了許多:“我當然過意得去,那是你該得的,這也是。”

男人像是已經被她咬習慣了,安之若素地抽回手臂,甚至還欣賞了一下她牙齒的形狀,“你做過矯正了?”

“沒有,天生就這麽齊。”

林洛桑總算覺得亂七八糟的情緒都消弭了不少,禁不住抬手捏了捏耳垂,看到男人的手臂又難以控制地想到他捏著那團薄薄衣料的樣子,一下又沒上來氣兒,猛憋一口氣,拉著被子蓋過鼻尖。

“你想把自己蒙死?”

男人側身下拉她的被子,她牢牢攥住嚴防死守,不期然和他對上了視線,一下沒來得及收斂眸中的情緒。

裴寒舟愈發覺得不對勁,盯了她幾秒,像是有讀心術似的,半晌後啟了唇:“你該不會是因為我幫你拿了內……”

下面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她猛地翻身上來捂住他的嘴唇,拒絕他再多發出一個音節,瞳仁威脅一般地放大,眼尾不知是從哪裡借來了一抹淡淡的亮光。

她大概是想說些什麽,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只能就這麽製止著他,呼吸有幾分緊張的急促。

裴寒舟只覺好笑,好整以暇地瞧了她一會兒,這才不留情面地揚了揚眉,在她以為扼殺了所有可能放手後漫然勾唇:“哦,原來是因為這個。”

林洛桑:“……”

他就說她今晚狀態怎麽這麽不對,說是生氣又不像生氣,就像是在跟什麽較著勁兒。

“我不是,我警告你別瞎說,”林洛桑動了動身子,凝著眸持續威脅,“你……”

話沒說完,被男人啞著聲音突兀打斷:“你先從我身上下去。”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居然坐在男人身上,並且惱羞成怒地又搖又扭了大半天,整個人霎時忘記了自己要說什麽,迅速翻身下來,然後滾到牀邊裝死。

男人喉結微動,聲音裡磁沉的質感壓根不是一時片刻能解決掉的:“怎麽不說了?”

林洛桑懊惱著自己怎麽就沒注意到他的表情和眼神變化,只一個勁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我錯了,我根本不應該在你這種禽獸的發情時間企圖和你討論正事。”

裴寒舟在黑暗中的身影頓了頓,掀眸看向她,聲音裡裹著一觸即發的危險:“什麽?”

她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但無論怎麽樣都只能先認慫,裹著被子持續後退,差一點就滾下了牀,被男人撈了上來。

然後,當晚的裴寒舟又在肩膀上喜提了三個牙印,林洛桑又……欣賞了一下窗簾縫隙裡的,凌晨六點的天空。

第二天她醒來時,男人慣例不在枕畔,她從牀上緩緩挪起來,早已明白自己注定被無良資本家吃乾抹淨的命運,也沒有多作感歎,吃個了早餐就開始寫歌了。

她一個人在家吃東西的時候會看綜藝節目,今天正好趕上自己喜歡的辯論節目更新,一打開就是現實的話題,正反雙反辯論得很激烈,這次甚至還設置了長輩席,任年輕人的票數如何變化、隨著不同的觀點刷新自己的觀念,長輩的票數卻幾乎固執地,一動也不動。

經常能在微博上看到這一代和上一代溝通與思想之間的差異,長輩總喜歡用既定的觀念試圖捆綁與說服下一代,諸如一個好的女孩子要怎樣怎樣,到了多少歲你又該怎麽怎麽樣,彷彿每個人的人生都是一班同樣的列車,到了相同的站點大家全都該停,該走相同的路線,去一模一樣一成不變的終點。

小廈言情小說

除了網絡,輿論也會捆綁,會為了營銷產品說你只有擁有XX才算有價值,會有人站在製高點說你要這樣做才是合理,永遠有人孜孜不倦地為你套上模板,如同道德老師般企圖對你的人生指指點點肆意干涉。

她在桌邊坐了一會兒,忽然覺得很多話都是無形的繩索,捆綁得人動彈不能。

靈光在此刻乍現,她眼前浮現了椅子與繩索,舞台設計應運而生,甚至連歌曲主題也輕松浮現。

既然大家都活在條條框框這麽多的世界裡,那她不如想辦法——《松綁》吧。

這首《松綁》她寫得還算流暢,歌詞很快搞定,然後看視頻去聯系合適的編舞老師。

為了配合主題,她打算加入時下比較流行的椅子舞,但學一支新舞需要耗費較多的時間,因此必須提早準備,好提升整個舞台的完成度。

由於一直有靈感,加上打算盡早把歌曲部分解決好,以留出更多的時間學習舞蹈,當晚她熬到了兩點,好不容易結束了戰鬥,正準備睡覺時,聽到一樓傳來門落鎖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