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怪笑著跟她擺手:“好嘞,桑姐姐再見,今晚記得幫我轉新歌微博哦!”
“知道了。”她拍拍阿怪腦袋。
蔣玫的握手被無視,偏偏林洛桑對大家的態度還那麽好,這樣的對比下,蔣玫本人尷尬得要命,但看著鏡頭也不好多說什麽,生生忍了下去。
只是錄製完畢後又找到導演室,激動與憤懣來回交織:“你們看到她剛剛對我的態度了吧?這完全可以剪到正片裡啊,鏡頭下都脾氣差耍大牌,降低觀眾觀感,票不就會少了嗎?!”
導演看著自以為很聰明的蔣玫,除了無語就是歎息:“但是其他嘉賓都和她相處很好,還會發微博說在和她討論音樂,人氣很高又不諳世事的阿怪甚至經常和她互動。阿怪沒和你互動過吧?其他嘉賓會和你互發demo討論嗎?”
蔣玫忽然哽住。
另一個女導演都想翻白眼了:“如果我們真的剪了她針對你的片段,恰恰證明的是你人緣不好吧?八組營銷號還會說你被孤立,這真的是個好辦法嗎?”
“拜托了,姑奶奶,你說話做事之前能不能稍微過一下邏輯,不然大家都很累。”
“我們理解你的訴求,但希望你不要老是來干涉導演組的行為,我們不想把這個節目弄得一團糟,只能說有機會再盡可能地做點什麽,不能毫無道理地玩手段吧?節目糊了對你也沒什麽好處不是嗎?更何況林洛桑現在人氣這麽可觀,幾次節目組的熱搜都是她帶的。”
蔣玫被堵得說不出來,過了很久才跺了跺高跟鞋:“我明白,不就是慫嗎,下個星期我自己來,反正跟你們這群永遠聊不到點上的導演組溝通也很累。”
“還有,”女導演說,“這個流程是你自己選的,既然選了就要願賭服輸,輸了的話不要再用什麽冠名商來壓我們。”
蔣玫眉頭狠狠皺起,就差拿包砸人了:“你們有病吧?!少用自己的無能唱衰我行不行?”
又翻著白眼越走越遠:“老子他媽第一次見這種神經病導演組,真是倒了八輩子霉。”
不歡而散。
而此刻的林洛桑正坐在車裡,等待著導演組發來對戰題目。
這次的比賽是命題歌曲,根據固定物體進行思維擴散,再創作。
等待的時候,助理在一旁回憶起剛才的情況,疑惑道:“要選就直接選唄,搞什麽水果水果的,不複雜嗎?”
嶽輝答:“這你就不懂了吧,直接選的話輸了多難看……這樣起碼還能留點余地。”
林洛桑搖了搖頭:“蔣玫可不覺得自己會輸。”
剛剛蔣玫看她的眼神裡,滿滿都是勝利的優越感。
*
三天后林洛桑才收到題目,給她的期限是兩天內交歌。
嶽輝把題目轉來的時候已經被氣得原地升天了:【我一天起碼催十萬次,每次要麽不回要麽就說還在商量,商量了十年給我發個相機來?他們自己覺得合他媽適嗎??】
這次她歌曲的主題,要圍繞著相機展開。
聯想本來就比隨心所欲自由寫歌要難很多,這次還只給她兩天的時間。
——恐怕蔣玫在上一場比賽完的晚上就拿到了題目吧,比她多準備四天的時間。
發來的圖片就是很簡單的一個數碼相機,完全沒有什麽方便抒情或造勢的點,林洛桑點開又退出,對於方向毫無頭緒。
難。
而且切入點怎麽換都顯得很平庸。
更要命的是,今天必須把自己的相關主題確定下來,否則就交不上歌了。
她越想越頭疼,短短一小時之內因為焦灼喝了四瓶水,在她擰開第五瓶的時候,沙發上看報紙的男人終於開口道:“你已經上了三次廁所了。”
“……”
感覺自己被蔑視的林洛桑磨了磨牙,低聲道:“你也洗了兩次澡了,怎麽還沒走?”
男人氣定神閑地闔了闔眸:“我今晚在這睡。”
“好,”她摁了摁筆,“我今晚熬夜。”
“……”
她這人有個習慣,思考的時候喜歡轉筆,但筆通常轉著轉著就會被她盤進頭髮裡,而她又沉溺於思考無法發覺,只會再從筆筒裡取,這麽一來二去的,頭上的筆就會越來越多。
每次她洗手的時候照鏡子,大概可以從頭上筆的數量,判定出歌曲對她而言的難度系數。
終於,在她用光客廳的水性筆轉戰書房時,路過的男人用奇妙眼光覷了一眼她的後腦杓,發出誠摯的疑問——
“你很缺發簪?”
她斷線重連了幾秒,這才跟著他的目光摸到自己頭髮,眨了眨眼,為自己挽回尊嚴:“你知道筆代表什麽嗎?”
裴寒舟:?
“筆代表知識,這是用最靠近的方式往我腦內輸入靈感,”她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不然你以為那麽多靈感哪兒來的?”
男人掃一眼她空蕩蕩的本子,讚許地點頭:“……果然很多。”
意識到自己好像又被這男人反諷了,林洛桑忿然抽筆砸過去,男人抬手穩穩接住,將筆擱到她桌上:“樓下有水果,想吃就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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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自我煎熬了一陣子,她認命地起身,打算去吃點水果補充一下能量。
男人正在露天陽台上澆花,很少見他有這麽愜意的時候,而她卻忙得像個陀螺。
林洛桑心有不平地往嘴裡塞了兩瓣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