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賀修沉默了一下，然後低頭笑出了聲。
簡言被他這麼一笑，也變得尷尬起來，可是她真的很介意那幾顆草莓，因為一旦摘下來了，待會兒就都是要讓她付錢的……
「呃，不好意思……」她把草莓放回籃子裡，抱歉地朝賀修笑了笑。賀修嘴角掛著點笑，看著她道：「沒關系，是我不好，我應該認真點選草莓的。」
簡言：「……」
賀修說著還真認真地挑了一個草莓，抬起放在手心給簡言看：「這顆怎麼樣？個頭不大不小，顏色均勻，顏值十分。」
「……嗯，挺好的。」
賀修笑著把它摘下來，放進了籃子裡。因為簡言這一打岔，他也不再組織什麼語言，而是直接對她道：「之前在食堂你突然提到我父母時，我確實有些生氣，但我更氣的是我之後隨口就告訴你趙穎芳不是我媽媽。雖然她的確不是我媽媽，但這在賀家是秘密，賀景龍對外也一直說我是趙穎芳的大兒子……」
賀修說到這裡吐出一口氣，才繼續道：「我到賀家那年已經七歲了，他說因為我出生的時候身體不好，一直在國外治療。」他嘲諷地笑了笑，「這個借口別人信了幾分我不知道，但也沒人深究，那些人對待我，也真像對待賀家大公子一樣有禮，生意場上的人大概都這麼虛偽吧。」
簡言微微抿著嘴角，不知道該說什麼。小時候她覺得，如果她家很有錢，她就不會過得那麼痛苦，但其實就算有錢如賀家，也會有另外的痛苦。
賀修安靜了許久，沉著聲音道：「我媽媽，在我七歲那年就過世了……」
簡言突然按住他的手：「別說了。」
賀修側過頭來看著她，簡言輕輕呼出一口氣，道：「是很難過的回憶吧，不用強迫自己再去回憶一次了。」
賀修泛著水光的眸子微動，片刻之後，他注意到了他們交疊在一起的手。他有些遲疑地看著簡言：「你……碰到我了。」
簡言像是這會兒才注意到他們發生了肢體接觸，而且還是她主動的。賀修見她表情有異，緩和氣氛似的笑了兩聲：「接下來你該不會要揍我吧？」
簡言抿唇笑了一聲，把手收了回來。她朝他眨了眨眼，看著他道：「其實我的情況比之前對你說的嚴重很多，我並不是簡單的對男性有抗拒，而是有厭男症。」
賀修的眉頭蹙了起來：「厭男症？」
「嗯，很小的時候就有了。我爸爸好賭，輸了很多錢，家裡值錢的東西全都被他拿去還債了，可是還是不夠。那些討債的人每天上門催債，還在我家門口噴紅油漆，有一次，他們直接衝進家裡來，很凶的要我爸爸還錢。可能真的是看我們家裡一點兒值錢的東西都沒有了吧，他對我爸爸說，沒錢還債，就用女兒抵債吧。他說著伸手摸了一下我的臉——雖然只是臉，但那種惡心的感覺，我每次回想起來，都會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雖然簡言的語氣很輕松，但賀修的心突然就被刺痛了一下。他皺著眉頭，看著她問：「然後呢？」
簡言道：「當時我爸爸喝醉了，我真的很怕他們會把我抓走，幸好我媽媽回來了，她拼命地護住我，把那些人趕走了。後來我爸爸酒醒了，主動跟我媽媽離了婚，現在……也不知道在哪兒，可能早就被討債的人打死了吧。」
賀修沒有說話，只是眉頭一直皺著。簡言笑了笑，道：「那天以後，我就特別反感男性的接觸，他們一旦靠近我，我就會變得很暴躁。」
賀修看著她，慢慢地抬起右手，用指腹在她的側臉上輕輕摩挲了下：「會覺得惡心嗎？」
簡言搖了搖頭：「可能……是你長得帥吧。」
賀修的嘴角終於彎了一下，他正想說什麼，就聽草莓園的老板在不遠處朝他們喊：「那邊的帥哥美女，要談戀愛還是回家談吧，這裡路窄，你們站在那裡把別人的路都堵住了。而且熟透了的草莓就那麼多，別人摘完你們可就沒有啦！」
賀修：「……」
簡言：「……」
「嗯，我們還是先摘草莓吧。」賀修拿過簡言手上的籃子，繼續往草莓棚裡面走。一路上收獲頗豐，等到籃子裡已經實在堆不下了，兩人才返回了棚外。老板給他們稱了一下，有將近三斤，簡言正打算付錢，就被賀修攔住了：「怎麼有讓你付錢的道理。」
「呃……」簡言的動作頓了一下，對他道，「這些草莓都是我要吃的，你……」
賀修忍俊不禁：「都給你，我沒打算和你搶。」
簡言：「……」
她看著賀修付了錢，禮貌地朝他鞠了一躬：「謝謝賀總。」
賀修又笑了起來。
那邊唐正和林珍也摘完草莓出來了，看見簡言這一鞠躬，唐正打趣道：「你們兩個做什麼，拜天地呢？」
簡言：「……」
賀修看了唐正一眼，道：「我們拜天地又關你什麼事？」
「你們拜天地怎麼不關我的事！」
林珍在旁邊點頭附和，對呀，你們拜天地怎麼不關他的事。她看了看簡言手上提著的草莓，微訝地道：「你們磨蹭這麼半天，就摘了這麼點兒？我和唐正可是摘了兩大框啊！」
她說著還把手裡的成果拿給簡言展示：「怎麼樣，很棒吧！來來來，給你們分點。」她小心翼翼地抓了一把草莓到簡言的口袋裡，簡言瞧了幾眼，又挑了兩個出來：「我不要這種奇形怪狀的。」
林珍嘖了一聲：「怎麼，怕有激素啊？」
簡言搖頭：「我只是單純的嫌它醜。」
林珍：「……」
時近中午，唐正提議找個地方坐下來吃飯。草莓園裡就有飯館，還有專門的全草莓甜品台，幾個人便直接在草莓園裡解決午飯。
「這個草莓蛋糕果然沒有郁氏的好吃。」簡言咬了一口小小的草莓蛋糕，嘆了口氣。林珍嗤笑一聲：「得了吧，你跟郁氏的比，要有那水平他也不在這裡賣了。」
唐正道：「這不是賀總在這裡嘛，想吃郁氏的甜品，讓賀總打電話，把郁氏甜點館的甜品都送過來。」
賀修睨了他一眼：「我們和郁總是合作關系，他不是我的下屬。」
唐正大驚小怪地道：「那你這個總裁當得很沒用哦~」
賀修的眉梢一揚，搞事情是不是？
唐正呵呵呵地拿起一顆洗過的草莓，湊到賀修的嘴前：「嘗一顆我們剛剛摘的草莓，很甜哦。來，我喂你。」
「……我自己會吃。」
林珍猛地拿胳膊肘撞了簡言一下，簡言手裡的草莓差點被她撞掉：「你干嘛？草莓都要掉地上了！」
林珍：「……」
現在是說草莓的時候嗎！
賀修的眉峰微動，好像，似乎，彷彿明白了什麼。
他看了唐正一眼，勾起嘴角，笑而不語。
唐正：「……」
臥槽每次賀大公子這麼笑，都是有人要倒霉了！
吃完飯後，唐正還想去別的地方玩，簡言心裡還記掛著自己要交的稿子，便道：「我就不去了，我還要回家畫……睡覺，你們去玩吧。」
賀修聽清了她前面的那個字，埋著頭笑了一下。
唐正不可思議地看著簡言：「大白天的，你睡什麼覺？」
簡言更加不可思議地看著他：「睡午覺，你沒有聽過嗎？」
唐正：「……」
賀修道：「我也要回公司，你們兩個去吧。」
唐正「啪」的一拍桌子：「你們兩個真無趣！」
賀修氣定神閑地點了點頭：「所以我們兩個就不打擾你們兩個了。」
唐正：「……」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今天被懟的次數彷彿是平時的兩倍。
因為來的時候是林珍和賀修開的車，所以現在賀修和簡言先離開，就由賀修負責送簡言回去。
按理說是這樣的。
但是林珍知道簡言有厭男症，要她和一個男性呆在同一輛車裡，那肯定要出大事啊！而且簡言也一定不會同意。
她本來打算拋棄唐正，自己送簡言回去的，沒想到聽簡言說了一句：「那就麻煩賀經理了。」
林珍：「……」
等等，她是不是聽錯了？
她看著簡言，不確定看著她：「賀大公子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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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修以為她是不放心簡言的安全，便道：「你不用擔心，我車技很好的。」
林珍：「……」
不，不是這個問題！而且賀大公子你這話怎麼聽著有點污呢！
簡言倒是明白林珍的意思，她對她點了點頭，道：「沒事，你和唐先生好好玩吧。」
林珍飛快地眨巴兩下眼睛，之前是和賀大公子同桌吃飯，現在是同車回家，之後是不是要同牀……呸呸呸！她怎麼這麼污！
「那你們小心點。」她又叮囑了一句，和唐正往自己的車走去了。
簡言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坐一個男性的車——她以前坐出租車，都只坐女司機的。系好安全帶後，賀修慢慢發動車子。他往副駕駛座的方向看了一眼，問她：「會不會覺得不舒服？」
簡言搖了搖頭：「還好。」
車裡是個封閉空間，在這裡賀修身上的氣息也變得更強烈了。簡言確實比在外面時要拘謹些，不過還在她可以接受的範圍內。
賀修把車上的音樂打開，希望能讓簡言放鬆一點。
………..
第 26 章
簡言之前在簡歷上填的住址是原來住的老地址，礙于賀修對簡歷過目不忘的本事，她還是讓她送自己回媽媽那邊。
車子開進這一片老區後，賀修就留意這周圍的環境︰“這里的路不太好走，而且路燈也比較稀疏，你晚上一個人回來太危險了。”
簡言道︰“這里晚上人其實還挺多的，外面那條小吃街到十二點過都有人。”
賀修微微點了點頭︰“不過還是要注意安全。”
“嗯。”簡言應了一聲，跟他指路，“前面那個路口右轉就到了，你就把我放路口吧，免得等會兒不好掉頭。”
“沒事。”賀修把車開進路口，很快就看見了一個小區，“是這里嗎？”
“恩恩，在門口停就可以了。”
賀修找了個位置把車挺好，簡言提著吃剩的草莓，打開車門走了下去︰“謝謝賀經理，路上小心。”
賀修彎唇一笑，應了聲嗯。
簡言等他把車掉了個頭往外開後，才朝里面走去。還沒走到單元樓下，就听她媽媽在後面叫她︰“言言，你怎麼過來了？”
簡言回過頭去，見她媽媽正從大門外走進來︰“哦，我今天和林珍去草莓園摘了草莓，就順便給你送點過來。”
“草莓我們這兒菜市場就有賣的，你還要特地給我送過來啊？”
“呃……這個不一樣，這個每一顆都是我親手摘的！”
簡言媽媽走到她跟身邊，看了看她手上提著的草莓︰“你這個草莓得三四十塊一斤吧。”
“差不多。”
“我們這邊市場才十五塊。”
簡言︰“……”
“我們享受的是摘草莓的樂趣！”簡言努力說服自己。她媽媽笑了一聲，又正經地問她︰“我剛剛看到是一輛車送你回來的，開車的人是誰？”
簡言呆了一下︰“噢，那個是我們經理，今天一起去摘的草莓，順便送我回來的。”
“你們經理？”簡言媽媽微微皺了皺眉，“我看到開車的是個男的，你怎麼……？”
“我也不知道啊。”簡言笑著打哈哈，“上次曾醫生說，我的病情有好轉。”
“是嗎……？”簡言媽媽認識皺著眉，似乎在思考什麼。過了一會兒，她抬起頭來看著簡言︰“你們經理長得挺帥的。”
簡言︰“……”
“哈哈哈，媽媽，你怎麼在下面？”簡言被她媽媽說得又窘迫又心虛，只好轉移話題。簡言媽媽道︰“本來說在下面打會兒麻將的，結果還沒坐下，就看見你過來了。”
“……呵呵，媽媽你眼楮還真尖。”
“自己的女兒還認不出來了麼？”
兩個人一邊說一邊往屋里走，簡言怕她媽媽繼續盤問她關于賀經理的事，呆了沒一會兒，就借畫畫為由先走了。
回家後她登上企鵝，發現南司給她回復了一條消息。
南司︰抱歉，前兩天比較忙，老師有什麼事嗎？^_^
糖紙︰沒事啦~^_^
剛敲完這句回復，她的兩個助手就到了，簡言朝外面瞄了一眼，飛快地打了一句話︰“我要開始畫畫了，晚些再聊。”
南司︰好的，老師加油:)
簡言笑了一下，把企鵝退出去，打開了繪畫軟件。
第二天又是工作日，簡言早班。早上的例行晨會上，賀修特地來了夢幻衣櫥，跟她們說明關于聖誕的活動︰“23號到25號，商場會有聖誕促銷活動，夢幻衣櫥在這三天還要做一個聖誕搭配主題活動，簡單點來說就是要幫顧客搭配出適合聖誕的著裝。具體的策劃方案我已經發給了慧慧，你們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可以直接問她。另外就是，聖誕節當天，商場會延長營業時間，十一點以後才能下班。”
可能是年底這段時間加班加得麻木了，大家听到聖誕又要加班的時候，已經沒什麼反應了。
“那就先這樣，我接下來還要開會，聖誕主題活動的策劃大家都看一下，希望你們能帶給顧客一個完美的體驗。”
賀修說完便快步離開了，組長手里拿著他說的策劃，對大家道︰“那我來具體說一下聖誕主題活動，首先夢幻衣櫥的模特衣服要全部重新搭配，突出聖誕這一主題，另外賣場會以顏色劃分為五個區域，分別是白色，粉色，紅色，黃色，綠色，另外還要預留一個聖誕小物區……”
組長講解完聖誕主題活動，員工們都一臉菜色。不用說了，接下來幾天都是加班的節奏，因為要布置一個全新的賣場出來……
唯一比較興奮的大概就是簡言了，以往的聖誕節她都是在趕稿中度過的，今年能在星光百貨過，對她來說也算是個十分新奇的體驗。而且布置房子什麼的，她向來樂在其中。
賀修開完各部門例會，讓秘書把慧慧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來。他把手上剛做好的一個策劃方案打印出來，遞給了她︰“c市的星光百貨我之前呆了差不多一個月，各方面基本上了軌道，營業額也在穩步上升，我打算在那里也做一個夢幻衣櫥。”
慧慧一邊看他給自己的策劃，一邊點了點頭。賀修繼續道︰“你是從我成立夢幻衣櫥開始，就呆在里面的員工，對夢幻衣櫥的運作和管理都非常熟悉，所以我打算把你調到那邊去，負責管理夢幻衣櫥。”
慧慧稍稍愣了愣，她現在在這邊只是個組長，這個調動就等于是升職。
“今天要你過來，就是想問問你，願不願意到c市去。”
慧慧點了點頭道︰“我本來也不是a市本地人，a市和c市對我來說都差不多。”
賀修笑了一下︰“你放心吧，不會讓你一直呆在那邊，等你培養起能接手的人後，我就會把你調回本店。”
“謝謝賀經理，我會努力的。”
“嗯，還有一個問題就是，你走了之後，這邊就沒了組長，你平時和員工在一起的時間更多，你覺得誰比較合適？”
慧慧想了一陣，道︰“單就工作能力來說，我其實很看好簡言，她雖然來的時間很短，但她對服裝和品牌的了解，比其他人都要深，而且很有自己的一套理念。對待顧客她也比較有耐性，人也聰明，她這個月的銷售額是最高的……就是她資歷還不夠，而且她可能不穩定。”
賀修笑了笑道︰“確實，可以不用考慮她了。”
“其他人的話，晴晴應該可以的。”
“你和我的想法差不多，這樣吧，你出去以後，幫我把晴晴叫過來。”
“好的。”
賀修一上午連著傳喚了兩個夢幻衣櫥的元老級員工，所有人都在猜測賀經理是要有什麼動作了。簡言心里也有些好奇，不過慧慧和晴晴都沒多說什麼，簡言也就沒多問。
中午她抱著飯盒去食堂的時候，本來還有些忐忑，看見賀修坐在老位置後，她的心也跟著放了下來。
“賀經理中午好。”簡言朝他笑了笑，在他對面的空位坐了下來。
“中午好。”賀修朝她的飯盒里看了兩眼，嘴角抿著點笑道，“我還在擔心，你今天中午的菜會不會草莓全席。”
簡言︰“……”
“你想多了，那些草莓怎麼還可能留得到今天？”簡言道。
賀修︰“……”
是呢。
“一次性吃太多草莓會拉肚子的。”他諄諄告誡。簡言聳了聳肩，道︰“我媽媽以前經常說，我的胃就算吃石頭都會化成水。”
賀修︰“……”
簡言扒拉了幾口飯，還是忍不住問賀修︰“賀經理，我听她們說組長可能要調走了，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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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修嗯了一聲，毫不隱瞞︰“我打算在c市的星光百貨也做一個夢幻衣櫥，讓她過去負責。”
簡言恍然︰“哦，那是好事啊！”
賀修笑了笑︰“不過這邊就沒了組長，我打算讓晴晴來接任。”
“嗯，晴晴這個人，穩，可以的。”
賀修看著她，又道︰“其實慧慧最開推薦了你。”
“咳咳。”簡言被嗆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我？”
“嗯。”賀修朝她笑了笑，“不過被我否決了。”
簡言︰“……”
“是呀，我本來就連試用期都還沒過，都不是正式員工……”簡言嘴上這麼說著，但是心里還是很介意，“你是覺得我哪里不好啊？”
她終于還是問了出來。
賀修看著她，似乎在沉思︰“你……沒什麼不好的。”他說到這里故意停頓了一下，然後微微彎起嘴角，“不過我舍不得你去c市。”
…………
簡言尷尬得不知如何自處，心髒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賀修看著她微微泛起粉紅的耳朵，低低地笑出了聲。
簡言收拾好自己的盒飯，急匆匆地對賀修道︰“那個，賀經理，今天賣場很忙，我就先走了，你慢慢吃。”
賀修看著她幾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眸子里的笑意越來越深。
簡言回到賣場後，還沒緩過這口氣，心口仍在劇烈地跳動。她雖然從來沒談過戀愛，但她畫的是少女漫畫，這種陌生又熟悉的感覺，是……心動嗎？
“咦，那個是不是徐瑩？”
“對，就是她，她怎麼又來了？”
听到兩個同事小聲嘀咕的話，簡言抬頭望過去，果真看見了徐瑩，賀經理弟弟的未婚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