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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竹悠閑喝了一口茶,香煙繚繞中他的眼眸深邃難懂,“既然我讓你來這裡,我定然是想好了完全之策。”語氣一轉衝門外叫道:“來人!”
一個穿著墨綠色深衣的女子亦步亦趨走進來向千竹行了禮,千竹語氣淡淡:“將姑娘帶回房中歇息吧!”
這女子葉依依再熟悉不過了,正是三年前照顧她的穗子。
穗子笑容溫和,“姑娘請隨我來吧!”
葉依依向千竹看了一眼,他的表情依然高深莫測,她猜不透他將她軟禁到太子府是何目的,但是她知道千竹不會在這個時候做出對她不利的事,那樣也會對他不利。
既然如此,那就既來之則安之。
跟著穗子來到會室,裡面的擺設一如三年前,太子府內各處裝潢都煥然一新,唯獨這會室中還是原來的樣子,鋪席的位置不變,窗幔上依然是一副白鶴飲水圖,軟榻上鋪著的還是三年前那猩紅氈毯,就連她三年前不小心燙出的小洞還在。
“姑娘渴了吧?我去給姑娘端杯熱茶。”
葉依依點點頭,穗子便離去了。
她站在會室裡,望著眼前熟悉的一切心中感慨萬千,雖然地方一如三年前,可是人卻已不再是三年前的人了。
想當初她在太子府亦步亦趨,謹小慎微,每天都活在恐懼中,擔心有一天自己也會被千竹用最極端最殘忍的方式殺死,擔心自己會陷入太子府其他食客的陰謀中。
然而現在她雖被千竹軟禁,卻是太子府的客人,即便太子府中還有人挑釁,她也可以從容應對。
即便再看到有人被千竹折磨死她也不會皺一下眉頭,更不會傻傻的問一句“你為什麽要這樣做?”即便再有人想要設計陷害她,她也不會跪在地上祈求千竹好讓自己苟延殘喘,更不會再白癡一樣問出類似於“你為什麽不善良一點?”的問題。
原來一個人的心真正強大起來之後,外界的一切困境都不會成為問題,反而只會當做自己前進的踏腳石。
時間還真是一個可怕的東西。
今晚算是她在太子府睡得比較安穩的一晚上,然而她卻總覺得黑暗中有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她,就如叢林中優雅的獵豹盯著他即將要捕捉的食物。
她迷迷糊糊醒來,透過窗外漏進的月光,她果然看著牀榻上跪坐著一個人,他的雙眼在黑夜中發出寒光,一如那叢林中可怕的野獸。
那如野獸一般的寒眸緊緊鎖在她身上,她乍然看到直嚇得一哆嗦,待看清來人後她慢慢恢復鎮定,翻了個身,“太子殿下請自便!”
她感覺千竹在她身邊躺下,擠到被窩裡樓上她的身體,見她不反抗他便又湊近一點,下巴緊緊貼著她的後頸,厚重的呼吸就噴在她的脖頸上。
他摟著她翻了個身,嘴唇輕而易舉的撲捉到她的唇,一手摟著她的後腰,一手托著她的後腦杓深深吻了上去。
葉依依也不反抗,相反,她將雙手摟上他的後背,極力迎合著他的吻,他得了她的暗示,吻著她的動作變得狂亂粗暴,像是饑餓了許久的人饑不擇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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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依依雙手在他的後背撫摸,一方面混淆視聽,一方面讓他放松警惕。
在吻著她的同時,他的雙手不安分的在她的身上煽風點火,葉依依非常默契配合著他,慢慢將一只手移到他的肩部,一只手移到臀部,看上去像是挑逗愛撫,其實她是在找穴位——肩井穴和環跳穴。
這幾年在運行萬劍山莊的同時她也開了幾個藥鋪,戰亂時期這兩個東西最賺錢,她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
她平時休息的時候也會看看醫理方面的書籍,知道人體的經脈穴位,知道上千種藥材的效用。
這兩個穴位可讓人的四肢麻痹,不過卻要掌握好輕重手法,若是輕了起不到任何作用,若是重了卻可導致死亡。
她緊緊閉上眼睛,仔細尋找穴位,按準了穴位之後她快速出手,巧妙的按壓,千竹吻著她的動作一頓,整個人立刻癱軟在她身上。
她將他推開,只見他勾著一雙冰冷的眼睛死死看著她,“你對我做了什麽?”
她也不回答,將他從牀上拖起來扛到屋外,再找來繩子將他綁在屋外的柱子上。
“東施,你在挑釁我對麽?”
她依然不理他,將他結結實實的綁上了之後她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找到木盆打了一盆清水兜頭兜臉向他潑去。
俊美不凡,高貴威儀,殘酷嗜血的千竹公子頓時成了一只落湯雞。
他冷冷看著她,臉上不喜不怒。
“太子殿下,我這是幫你清醒一下,免得你再做出這種糊塗事,你深更半夜跑到人家房中打擾人家睡覺還對人家欲行非禮之事是非常不禮貌的懂不懂?”
千竹神情肅穆,“你剛剛分明也那麽歡喜的。”
她無奈望了望那輪皎月,“我若不假裝歡喜,又怎麽有機會將你綁在這裡。”回頭定定看著他,“還有,我鄭重說一句,我現在已經不是你的食客,也不是你的姬妾,你若是有這方面的需要請你移駕別的姑娘房中,她們一定會真正的歡喜懂麽?”
千竹望向她的神情依然肅穆。
她將木盆扔在地上,逼近他一步說道:“太子殿下,牀弟之事還是你情我願的比較好,並不是你想要跟一個姑娘求歡她就可以無條件的順從你懂麽?不要跟我說什麽你想做的事情沒有人可以阻止,這種想法非常自私非常討厭,你是太子殿下沒錯,你擁有強權沒錯,可是你擁有的這些並不是拿來欺凌弱小的,更不是拿來逼迫一個姑娘在這種事情上順從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