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天剛走不久姑蔑便來了,他下馬將一臉頹喪的她從地上扶起來,她這才看清來人是姑蔑。
淚水湧上來,她淒然問道:“姑蔑,我們是不是做錯了?”
姑蔑將她緊緊摟在懷中安慰道:“我們沒有做錯,太子心狠手辣,我們殺了他不知道可以為多少人造福,你忘了你的父親和弟弟是怎麽死的麽?”
“其實說真的,對於我父親和弟弟的死我早已釋懷,雖然剛開始我痛恨過千竹,但是時間長了,我知道生死都是每個人的命,其實你不知道,我也是死過一次的人,所以對於生死我比任何人都看得明白,生活在這朝不保夕的亂世,對他們來說也不是一件好事,或許死了反而是一種解脫。”
“好了東施,這些事情你不要再想了,千竹中的箭上有著劇毒,即使是神醫藍石也素手無策,這次千竹必死無疑,千竹一死,你的任務也算完成了,你也可以回到我身邊了。”
“原來太子殿下是姑蔑公子你下的殺手!”
悠悠然的聲音突然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姑蔑抬頭,這才看到站在不遠處的白君逸,只見白君逸雙手抱胸,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他今日穿了一件玄色長袍,剛好跟樹乾的顏色類似,一時被大功告成的喜悅衝昏了頭腦,姑蔑竟然沒有察覺到這裡還有別人存在。
姑蔑皺了皺眉頭,死死盯著白君逸,突然勾唇一笑,“聽聞越國承乾公子武藝高強,不知我今日可否有幸和承乾公子會一會?”
白君逸無所謂的聳聳肩,笑得一臉輕松,“看樣子,公子是想殺人滅口了?”
姑蔑那狐狸眼笑得眯起來,彎成一個好看的弧度,“不過切磋而已,公子不必憂慮。”
白君逸慢悠悠走過來,伸了伸懶腰,一派悠閑的道:“可是我沒有這個心情跟公子切磋啊怎麽辦?”
說真的,白君逸這個表情真的很欠扁。
姑蔑嘴角抽了抽,正要說話,葉依依卻突然插話道:“公子可否容我跟承乾公子說兩句話?”
再不打斷,只怕姑蔑和白君逸真的會打起來。
姑蔑看了看她又看看白君逸,最終點了點頭。
葉依依便將白君逸拉到一邊直接衝他:“今天的事情你可不要說出去。”
“那可說不準,我一向口無遮攔的,要是我一不注意說出去怎麽辦?”
她就知道白君逸是個無賴。
“說吧,你有什麽條件。”
白君逸昂著下巴想了想,“你親我一下。”
她真的很想將面前這個男人海扁一頓,看了一眼姑蔑,憤恨道:“現在可不行,不過我可以先欠著,等哪一天合適的時候我再補給你。”
“我覺得現在就很合適啊,良辰美景,伊人如斯,再沒有比現在更合適的了。”
“良辰美景你個頭啊,你沒聽到四周都是野獸的嚎叫麽,你這個人口味不要這麽重好不好,你不願意就算了,你大可以將我跟姑蔑的事告訴吳王,反正我大仇報了,被吳王殺掉也沒什麽遺憾了。”說完她便假意想走。
白君逸急忙拉住她,“這可是你說的哦,你先欠著我,以後我向你討要的時候你可別不承認。”
她下巴一昂說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白君逸嗤之以鼻,“就你那樣子還君子?”
她懶得理他,白君逸這人雖然不怎麽道德,但是答應了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
來到姑蔑身邊,葉依依衝他道:“我已經說服承乾公子不要將今天的事情說出去,他既然答應了就一定會做到的,公子也不要對他痛下殺手了。”
姑蔑向白君逸看了一眼,眼中掙扎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點點頭。
“東施,事情已經辦完了,你跟我回府吧。”
“現在太子剛死,我又是太子府的人,如果這個時候回到你府中反而令人起疑,太子的後事辦完之後,我們這些食客都會被發放出去的,到時候再回到你府中也不遲。”
“那你的意思,你還要回到太子府。”
她點點頭,“目前只能這樣了。”
姑蔑認真想了想,覺得她說的也對,“就按照你說的做,我們快走吧。”
從宓林出來,姑蔑便去告訴吳王太子的死訊
而葉依依用了無數種辦法終於擺脫了糾纏不休的白君逸。
葉依依以為回到太子府要不就看到眾人忙碌著掛白幡的場景,要不就聽到鬼哭狼嚎聲響成一片,卻不料太子府門口一片平靜。
禾天正等在門口,一看到她便道:“姑娘快進去吧,太子殿下正等著你呢。”
她只以為禾天的意思是太子正等著她回去給他磕頭,也沒有多問便跟著他進去了。
禾天徑直將她帶到了白院,一路上,太子府都顯得非常平靜,按理來說,太子歸天這麽重大的事情府中不應該這麽平靜才對。
禾天在殿門口停下,“姑娘進去吧,太子殿下就在裡面。”
她疑惑的點點頭,剛走進殿中,禾天便將門從外面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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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一個人影也沒有,華麗的帷幔也沒有換下,這一切平靜得就如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
隱約聽到後面的花園中有琴聲響起,她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疑惑的向花園走來,只見那嬌豔的海棠花中坐著一個白衣男子,男子那纖細的手指撥弄著琴弦,陽光照在他好看的指節上,隨著男子的動作而跳躍,男子沒有束冠,只將頭髮半扎在腦後,額前的劉海斜斜垂下,遮住了他那深邃的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