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逸和盧車都有些驚奇看著面前女子,那個悶葫蘆一樣東施,那個無趣東施,那個憨傻東施竟然能說出這麽一番話來。
西施低著頭歎息一聲,一顆晶瑩淚珠咕嚕嚕從臉上滾下來,“東施,你這麽做是報復我麽?因為當初我錯怪了你!”
東施冷冷掃了她一眼,“錯怪麽,你確定是錯怪而不是故意栽贓嫁禍?我可沒有那個心情報復你,公道自人心,我想小晴天之靈定然知道究竟是誰殺了她,而她該找誰索命。”
西施不安咽了口唾沫,一張小臉慘白一片。
她那做作樣子看著實惡心,再說下去就怕全世界人都會以為她欺負她這個弱女子了。
她冷哼一聲,拉著白君逸便走,走了幾步卻突然聽到身後有人叫她,轉頭看去,卻見盧車慢慢向她走來。
盧車心存疑惑,無論何時,這個女人只要一看到他就會兩眼放光,可是今天她卻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她不以為然直視他雙眼,對於這種男人大報復就是完全不將他當回事,說真,她也沒有那個興趣花時間報復他,不過她對他默然卻要讓他知道,老娘喜歡你時代已經過去了。
看著她似笑非笑樣子盧車反而顯得有些不安。
“上次冤枉了你,是我們家不是,既然人不是你殺,我們盧家也是公道人家,你便回來繼續上工吧。”
他從來沒有主動跟她說過話,他自以為他跟她說話就是對她恩賜,她一定感激得淚流滿面,被人捧為天神一樣愛著是讓人愉悅,恰好可以滿足他虛榮心,即使是她長相如此醜陋人。
然而他卻想錯了,她竟然平靜點點頭,還有些不以為然聳聳肩,“也行!有錢不掙是傻子,東施就這裡謝過二少爺了。”說完,沒有任何留戀,轉身便走。
盧車有些受傷,心中暗惱這個女人不知好歹,他分明已經屈尊降貴跟她說話了,她卻一副不以為然樣子,分明內心雀躍要命卻偏偏做出一副不乎姿態,真是做作。
“你還真要回去上工啊?你是不是又被盧車那小子美貌所惑?他到底有什麽好,我說你還是別回去了!哎哎哎,你到底聽到我說話沒有?”
葉依依有些不耐煩停下腳步,瞪了齊子文一眼說道,“你沒有聽過一句話叫做從哪裡跌倒就哪裡爬起來麽?”
既然她佔有了東施身體,她就有那個義務為東施討回公道,她就不信她一個二十一世紀靈魂還玩不轉這群古人。
白君逸張了張口想說什麽,但見東施那一臉堅定樣子他終歎口氣,“東施,我覺得你變了,不過我喜歡這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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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她施重回到郡守家,因為出了那檔子事,這些織女們除了鄭旦其他人都故意避著她,她也不急,因為前世是做銷售,為人處世方面她極其圓滑,知道女人和女人交朋友,就是要她說“我討厭xx”時候急忙附和道“我也討厭xx”。
而這個“xx”就是西施,不為別,只因西施美貌讓她天生就受到同性排擠。
葉依依很便跟她們打成一片,自然便也聯合著別人孤立西施,或許她天生心理陰暗,就是看不得西施那嬌美無儔,盈盈楚楚樣子。
織布坊中她可以跟上到五十歲大娘下到十來歲少女天南地北胡侃,對於西施她總是冷漠疏離。
當她接受了自己是東施事實之後她就有一個想法,她不想讓“東施效顰”生自己身上,這具身體長得醜是事實,可是不管前世還是今生她都沒想過用自己美貌取勝,她故意跟西施背道而馳,就是要給世人打好預防針,模仿這種蠢事她是乾不出來,何況還是模仿一個自己並不待見人。
管理她們這些織女是大夫人配房王大娘,葉依依這種八面玲瓏人,知道王大娘這人對自己有幫助,剛好王大娘好酒,她便時不時拿了她爹親手釀酒給王大娘嘗嘗鮮,王大娘平時也讓她為她做些事,兩人一來二去便熟悉了,這郡守家中王大娘倒還挺照顧她。
當然王大娘也經常念叨:“東施你變了,不過我倒喜歡你現機靈樣子。”
織女工作不僅是織布那麽簡單,織好了還要用苧蘿溪水泡一泡,據說讓苧蘿溪泡了之後布匹上色要自然一些。
每日辰時,沿著苧蘿溪邊都會蹲著一排身材各異,容貌各異少女,這是苧蘿溪邊一大靚麗風景線,引得白陽郡青年男子紛紛前來圍觀,當然不管他們是正大光明,還是死不承認,他們終目都是為了西施。
波光粼粼中,只見那五彩布帛清可見底苧蘿溪中翻飛,朝霞燒紅了半邊天,紅霞外面是一層紫,紫色外面一層青,青色之外便是那像抹著黑灰蒼穹,有被露水沾濕翅膀飛鳥從蘆花蕩中飛起,激得蘆花片片飛起,如三月裡一層薄雨。
一個外鄉姐姐唱起了她們家鄉歌謠,這初夏清晨,和著不遠處蛙鳴,顯得悠遠寧靜,“麥穗芃芃,我歸家鄉,阿媽準備一鍋粥,阿姐送我繡裳,粥未入口裳未加身,聽得榔頭梆梆響,原來不過夢一場,聽得榔頭梆梆響,原來不過夢一場。”
一字句淺顯歌謠。
葉依依兀就想起了自己所世界,不過那個世界過於冰冷,不想也罷。
就這時,蹲她旁邊西施突然捂著心口匆匆離開了,還剩大半布帛沒洗完。
看著她匆匆離去背影,她皺了皺眉頭,問一旁鄭旦,“西施她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