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妙並沒有捕捉到什麽有用的信息,不過她大概能概括出陳若素失蹤前的軌跡,下課之後遇到被老師訓哭的同學還送了紙,本來和項洛約好了一起去外面吃過橋米線然後再一起回學校上晚自習,可那天項洛在過橋米線門口等了她許久她都沒出現,給她打電話,打通了卻沒人接,那天陳若素晚自習都沒上,第二天就傳來她失蹤的消息。
至於其他同學,基本和陳若素失蹤前沒什麽關聯。
所以陳若素在失蹤前究竟發生了什麽,為什麽約定好了跟項洛一起吃飯最後又沒去,是什麽原因導致她沒去,為什麽失蹤了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這麽多年一點消息都沒有。
真正的陳若素究竟去了哪裡,失蹤了這麽多年,是已經遇難了,還是就像曾經失蹤的她一樣,失去了記憶,用另一個人的身份活著?
散場的時候已是晚上了,天空下起雨來,臨近十月,天氣倏然轉冷,雨裡夾著風,呼啦啦吹來,刮得人臉疼。
林清妙提前跟許硯柏打過電話,所以一行人出來的時候,車子已經徐徐開到門口,許硯柏的助理拿著傘下車過來接,林清妙和同學們告別,項洛一臉好奇問她:“若素,來接你的人是誰啊?”
林清妙道:“我男朋友。”
項洛很驚訝,“你交男朋友了嗎?怎麽都沒聽你說過?”
“還沒來得及說。”
林清妙上了車,車子開遠了,人群中有人酸溜溜說了一句,“有句話怎麽說來著,整容改變命運,誰能想到現在坐豪車的人是當年那個恐龍?”
“話也不能這麽說吧,你怎麽就知道人家整容了?”
“差別那麽大,說沒整容我才不信。”
又有人衝項洛道:“項洛你看看,你跟人家那麽好,人家交了男朋友都不告訴你,人家現在坐豪車,還有男朋友,我們呢,只能當社畜,真是同班不同命。”
“她那個男朋友,該不會是個糟老頭子吧?”
“誰知道呢?”
“對了肖景,上學時候陳若素不是挺喜歡你的嗎?要不要去跟糟老頭子搶人,說不準你一勾,她就屁顛屁顛跑你懷裡來了。”
“想什麽呢!”
車子裡開了暖氣,林清妙上車之後感覺暖和了不少,許硯柏問她:“怎麽樣?有沒有你想找的訊息?”
林清妙搖搖頭,“沒發現什麽有用的,陳若素當年失蹤簡直成了一個迷,你說為什麽有人會憑空就消失了呢?”
“不會憑空消失的,肯定有原因。”
“硯柏,你人脈廣,有空的時候能不能幫著打聽一下。”
“可以。”
兩人剛回到住處,林清妙就接到楊芸打來的電話,說是戶口本已經還回去了。
掛斷電話之後林清妙便衝許硯柏道:“我媽說戶口本拿到了,我們明天就去辦結婚證。”
許硯柏也是松了一口氣,他應道:“好,明天一早就去。”
林清妙摟住許硯柏的腰,她眼裡匯聚著星星點點的光芒,說道:“硯柏,明天我就可以成為你的妻子了。”
“開心嗎?”
林清妙將頭埋在他懷中,“太開心了。”
許硯柏也不禁笑起來,一切還算順利,婚禮籌備得也還不錯,他心底的不安也漸漸被苦盡甘來的滿足所替代。
真好啊,他馬上就可以娶到心心念念這麽多年的女孩子了。
雨下了一整晚,第二天依然淅淅瀝瀝的,六點鍾,林清妙從牀上坐起來。她面色恍惚了片刻才側頭向身邊的男人看去。
就這般靜靜端詳了許久,她拉開被子從牀上下來,簡單的洗漱完扎了個馬尾,她走進工作室裡,房間正中央擺著一個畫架,上面有一張未完成的設計圖。林清妙走過去,拿過筆,並不需要借助輔助工具,簡單勾畫完成。
做完這一切許硯柏還沒醒,她輕手輕腳離開了這裡。
蔣千俞近來睡眠不是很好,早上四五點就醒來,醒了就再也睡不著。這個點,保姆都還沒醒,他給自己煮了一杯咖啡,隱約聽到有敲門的聲音,他正納悶這麽早會是誰來,開了門,卻見門外站著林清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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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後是清晨淡青雨幕的天色,透出一種朦朧感,她站在那裡,給人一種似真似幻的感覺,蔣千俞懷疑是不是最近受到的刺激太多,因為心裡老想著她,所以才做了夢,夢到她來找他。
現實中,她是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
他一時間沒有反應,就這般眼神呆滯看著她,她身後的雨幕像是將她的身影都變淡了,他以為她會慢慢隨著他神志清醒而消失,可她始終站在那裡,他終於不確定喚了她一聲,“妙妙?”
林清妙曾以為她對蔣千俞來說是獨一無二的,七歲時和他相識,他是一個孤寂的小孩子,對別人總是冰冷冷的,可只要她對他一笑,他眼底的冰就就能瞬間融化,像是被椿風吹軟。他不善交集,可卻別扭地回應著她的靠近,比如放學時候總會在校門口假裝磨蹭等著她出來一起走,比如下雨的時候會趁她不注意,悄悄將一雙手攏著罩在她頭頂。
後來他們長大了,成了少年,他出落得俊朗無比,很遺憾高中沒有在一個學校,可她知道很多他學校裡的事情,她知道他是他們學校裡很多女生喜歡的對象,她總會拿這個調侃他,可是這個很善隱藏自己的人,每每被她調侃就會明顯表現出不高興,然而他又是如此好哄,她對他笑一笑,即便只是虛情假意說一句“蔣千俞我錯了”他就不再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