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窺探她的臭蟲,好不容易盼來她回頭看他一眼,他終於能開心得活個人樣,可就像朝生暮死的浮遊一樣,生命短暫就結束,他能甘心嗎?
許硯柏看向她的目光漸漸深邃,他身上那種失落感,鍍上了一層夜色,看上去更加明顯。林清妙心裡也不禁難過起來,他想他如那天那樣,低頭也笑,抬頭也笑。
她沒忍住,一下就撲過去抱住他的腰身,她從他懷中抬頭看著他,衝他笑道:“硯柏,我不會離開你的,我現在是你的女朋友,我會好好和你在一起的。”
驟然被她抱住,許硯柏身體本能僵硬起來。許硯柏曾經和林清妙最近的距離,就是那次籃球會上站在她的身後,風吹來他能聞到她頭髮上的香味。
青椿年少中他有太多的遺憾,其中有一個遺憾就是,那一天,他沒能衝動一把從後面抱住她。這個遺憾總出現在他的夢中,在夢裡,他一次又一次的抱上她,一遍遍說著對她的喜歡,可每次醒來,想著曾經的遺憾,他總是悵然若失。
如果當時真的抱上他,如果當時真的瘋一把,會不會他也有機會掙一掙?
現在,他真的抱上了她,而且還是她主動抱的。比夢中的身體還要柔軟,她身上的味道比當時那陣風送來的還要甜。
還有她的笑容,比月色還要皎潔,仿若那一天夜裡,他身無分文像一個乞丐一樣蹲在街邊,她拿給他一個手抓餅和奶茶,那時候她也對他這樣笑。像是在他冰冷的生命裡,注入了一股暖。
她的笑像是一瞬間衝散了他的憂慮和擔憂,身體也緊跟著熱了起來,他動作艱難抬起手臂,想要回摟住她,可又怕這一切就像那一次次夢那樣不真實讓他悵然若失,就像有些東西,拚命去追逐,拚命去擁有,可最終就像手握沙一樣流走,仿若那一次,他拚盡努力換來的那聲“許硯柏,我不會喜歡你”。
所以,他只是虛虛的,小心翼翼的將手掌放在她的肩膀上,然後一點點的回抱住她。
天上有一輪下弦月,月光照在她的臉上,瑩潤乾淨,她的長發就那般如瀑布流瀉在肩頭,她笑得動人,美得驚心。
他突然想起自己曾經有過的邪惡打算,乾脆就直接佔有了她,就算有一天她真的想起來了,可那時候生米已經煮成了熟飯,說不準她已經給他生了孩子,那時候她要走掉就更不容易了。
這個邪惡的想法讓那種瘋狂的念頭更強烈,他抬手,將她的頭髮撥到耳後,目光深深的望著她的臉,吻她,剝掉她的衣服,佔有她,讓她徹底成為你的。
因為瘋狂而來的緊張讓他的身體不自覺開始顫抖,他一點點的靠過去,可面前的人畢竟是林清妙,是他愛而不得的林清妙,越靠近,身體就會本能的手足無措。他最終停在了中間,腦子裡一半是瘋魔一半是清醒。
想要佔有她,讓一切沒有了轉圜的余地,可是又怕真的對她做了什麽,到時候她想起來會更恨她。
他閉上眼睛,想要將不同的聲音強壓下去,激烈的掙扎,他的身體抖得越來越厲害。
本來眼看著他一點點靠近,再加上此時氛圍璦昧,朦朧的月光也像是在給人犯錯的機會,林清妙差點一口氣沒喘過來,在他靠近的時候急忙閉上眼睛,然而等了半天卻沒動靜。她終於睜眼看去,就見他緊緊閉著眼睛,眼球劇烈的轉動著,牙冠緊咬,一張臉繃得嚇人,更讓人不能理解的是,此時他的身體抖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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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他怎麽回事,可能讓她感覺出他好像很掙扎很痛苦的樣子。
“硯柏?”
她叫了他一聲,他依然沒反應。
他保持著這個姿勢,應該是要親她的,可半途卻突然停了,他是不是又想著蔣千俞的話,又想到他一路回來的低沉情緒。林清妙一時心疼起來,想要給他一點甜頭讓他好受一點。
然後,沒什麽戀愛經驗,又在這種璦昧氛圍下的林清妙,唯一想到的方式,就是踮起腳將唇貼在他的唇上。
溫熱的觸感貼上來的那一刻,撲鼻而來的還有她身上濃濃的味道。許硯柏只聽到腦海一陣炸響,他猛然睜開眼,她放大的臉就在眼前,她的唇就貼在他的唇上。
是的,他沒看錯,她的唇真的貼在了他的唇上。
軟軟的,帶著她身上的體溫。
林清妙只是貼了一會兒就放開了,胸腔裡的心臟噗通噗通跳個不停,她對上他看過來的眼神,詢問的,驚愕的,似還隱隱藏著驚喜。
林清妙簡直不敢和他對視,她尷尬避開他的眼神,想解釋一下自己的行為。
“那個……我……我以為。”
許硯柏現在根本沒心思去糾結什麽狗屁問題了,被她貼了一下,他就跟沾上了毒-品一樣,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她那張嘴,他媽的,她的唇真的好軟。
許硯柏感覺一陣癢意從心臟蔓延到了嗓子眼,他喉結滾動了幾下稍作緩解。身體的本能反應讓他的呼吸慢慢變得粗重。
他終於控制不住,猛地將她往懷中一勾,一低頭就向她的唇招呼,可潛意識裡還有所顧忌,憑著那股子衝動本來是要直接吻個透,可面對心上人的緊張和手足無措還有他心底潛藏著的擔憂讓他無所顧忌的一下靠近,卻在快要挨上她的唇時慢了下來。
她已嚇得緊緊閉上眼,而他卻顧忌著,他真怕自己親下去之後就收不住場。一道道粗重的呼吸噴在她的臉上,他卻是做了好一會兒心理準備,才慢慢將唇貼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