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給你?”他不屑笑了一聲,“她已經在你手上‘死’了,她早已不是你的了。”
“所以你是不要臉到底了?霸佔別人的老婆,你有沒有一點良知?有沒有一點羞恥心?”
許硯柏整理了一下被他扯亂的領帶,將唇邊溢出的血舔乾淨,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衝他道:“羞恥心?良知?和她比起來這些算得了什麽?蔣千俞,她不會跟你走,我也不會把她給你,你身邊既然已經有了別人,你還有什麽資格把她找回去?”
這話毫不留情戳中了蔣千俞的痛點,他的氣勢瞬間就少了半截。許硯柏也不想再和他多言,轉身進了小區。
客廳的燈還亮著,林清妙坐在沙發上,快睡著了。許硯柏放輕聲音走過去,將外套脫下正要給她蓋上,林清妙聽到聲音猛然驚醒過來。
許硯柏動作一轉,隨手將衣服扔在沙發上,他問道:“不是讓你去睡覺嗎?”
“我睡不著。”林清妙注意許硯柏嘴角腫了一塊,她問道:“你嘴巴怎麽回事?”
“沒什麽。”
“他打你了?”
“該打的。”
“怎麽就該打了?”林清妙有點氣。
她這模樣將許硯柏逗笑了,怎麽看著還挺關心他的?他語氣不禁放柔了些許,說道:“我騙了你,挨打不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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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騙了我要計較也是我計較,他憑什麽打你啊?”
聽她這口氣,明顯是偏心他的,許硯柏心情很愉悅,和蔣千俞聊得不愉快的心情也緩解了一些,他道:“我瞞了他,作為朋友確實做得不道義,所以他要打就打了。”
林清妙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就只這一次,他以後要打你,你不能讓他打了。”
許硯柏笑道:“好。”
“要不要上點藥?”
“不用,明天就消了。”
“真的不用嗎?”
“不用,去睡吧。”
“那好吧,晚安。”
許硯柏那翹在嘴角的笑意就沒落下來過,他應道:“晚安。”
蔣千俞的別墅裡,於貞正坐立不安,她連身上的禮服都還沒換下來,蔣千俞還沒回來,她知道他是去追林清妙了。
於貞是怎麽想都沒想到林清妙還沒死,居然被許硯柏藏了起來。許硯柏怎麽會和她攪在一起,在她印象中,這兩個人除了蔣千俞這個共同認識的人之外就沒有任何交集了。
還有蔣千俞面對林清妙時的模樣,這讓於貞很恐慌。
驟然聽到推門聲,於貞猛然回神看向門口,是蔣千俞推門進來,她看了一眼他身後,並沒有跟著別人,於貞下意識松了一口氣,問道:“妙妙呢?你沒將她帶回來嗎?”
蔣千俞面色複雜看了她一眼,他沒說話,走到餐廳,那裡有一個酒櫃,他開了一瓶紅酒倒了滿滿一杯,再一口灌下去。
於貞能明顯察覺出蔣千俞的狀態不太好,渾身透著一股殺意,仿若四面都開了刃,稍微靠近一點就會被傷到。
蔣千俞雙手撐在餐桌上,垂著頭,深重的呼吸,於貞小心翼翼走過去,勸道:“不要喝那麽多酒。”
“你走吧。”
他的語氣中染了他身上的鋒芒,割得人生疼。
“走?哪種走?”
蔣千俞偏頭看過來,他的眼白處漫著紅暈,面色如弦一般緊繃起來,這犀利的眼神看得人心生懼意,於貞被震得狠狠抽了一口氣。
不過他終究沒有說太重的話,只掃了她一眼又轉回頭去,他又倒了一杯酒灌下去,說道:“我想一個人靜一會兒。”
於貞深吸一口氣平複著心情,應道:“好,我明天再來看你。”
“不用來了。”他的語氣乾淨利落,“我會讓人將你的東西送回去。”
這話讓於貞徹底崩潰了,她氣得雙手都在發抖,“蔣千俞,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現在是你的女朋友。”
“她回來了。”
不帶任何情緒的語氣,顯得冰冷又涼薄。
於貞又怎麽會聽不出他的意思,林清妙回來了,他和她之間的一切就什麽都不算了。
“什麽意思?你把我當什麽?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嗎?”
“出去。”
他顯然已不想再跟她解釋那麽多。於貞是真的快要氣瘋了,她是真沒想到蔣千俞涼薄起來這麽可恨,也是呢,當年他那麽愛的林清妙,還不是一樣說放棄尋找就放棄尋找,說宣告死亡就宣告死亡。
在這之前,於貞以為自己能得到蔣千俞的偏愛,她要什麽他就給她什麽,他甚至可以為她跟趙秀秀翻臉,他還帶她去參加銘鷹的周年慶,告訴所有人,她是他的女朋友。他給她尊榮和寵愛,滿足了她作為女孩的所有虛榮心。
她為他將她當林清妙的替身而耿耿於懷,他就告訴她,她是她,林清妙是林青妙。可現在林清妙一出現,他整個人就亂了,完全失了分寸,沒了理智,哪裡還有半點他矜貴優雅又從容的樣子。
於貞想要和他大吵一場,她想要質問他,她想要像個潑婦一樣耍賴問他為什麽要這樣對她,可她想起來她的媽媽,她的媽媽曾經也是那麽可悲的去懇求一個喝酒家暴又出軌的丈夫多看她一眼,她發過誓,不會像她媽媽一樣可憐。
可以想象她有多努力才將那口氣咽下去,她最終什麽都沒說,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