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硯柏仔細辨認了一下,因為是從監控上面截圖下來的並不是很清晰,他隱約能看到什麽“珍刨冰花店”,下面一串數字,他只能看到最後的三個,“027。
靠著這幾個字,可以去找找工商局的備案看看有沒有,不過那樣太麻煩,而且要花費的時間也很多。許硯柏想了想,乾脆直接點開某外賣平台,輸入了“珍刨冰花店”這幾個字。
還真被他給搜出來了,全名叫“阿珍刨冰花店”,距離這邊很遠,有七公裡左右。許硯柏又點開商家聯系電話,看到尾號後面的“027”後,他感覺手機都拿不穩了。
許硯柏直接將號碼撥過去,那邊沒響幾聲就接了起來。
“你好,這裡是阿珍刨冰花店,請問有什麽需要的嗎?”
這聲音並不是林清妙的,許硯柏那逐漸加快的心跳頓時就緩了下來,驟然而來的失落感覺瞬間籠罩著他,不過他還是想試一試。
“我想要一束花,紅玫瑰,能幫我送過來嗎?”
“請問送哪裡?”
“高新區淮安路金街利興投資。”
“高新區?那有點遠,恐怕……”
“除了平台給的配送費外,我另外給五百塊小費。”
對方笑起來,“那行,一會兒給您送過去。”
“到時候直接送到董事長辦公室。”
“行行行,沒問題。”
許硯柏掛斷電話,表情凝重得可怕,會是她嗎?
陳若素送完外賣回來,咕嚕嚕灌了幾口水,陳洛珍已經將花束扎好了,見她喝完了水她道:“有一單高新區的,趕緊去送。”
“高新區?那麽遠?你怎麽接了那麽遠的單?”
“人家給五百塊小費,送不送嘛?”
陳若素聽到五百塊小費眼睛都亮了,頓時點頭如搗蒜,“送送送!!”
許硯柏正在辦公室裡等著送花的來,他看了一眼手表,距離他下單到現在已經接近兩個小時了。
距離七公裡左右公裡,按理來說應該也快到了。
許硯柏已經將這一層的人全部清空,也給樓下的前台小妹打過招呼,不過他突然想到利興安保很嚴,說不準不讓送外賣的進來,他打算乾脆直接去門口等她。
只是剛出辦公室的門就一陣天旋地轉的感覺襲來。這兩個多小時,他一直處在緊張和興奮狀態,情緒消耗太大,那種一碰到和她有關的問題就頭痛的後遺症又來了。
陳若素按照地址來到利興投資,前台小姐幫她刷了卡,陳若素下了電梯之後出現在眼前的是一條條縱橫交錯的走廊,哪一條才是通往董事長辦公室的啊,陳若素掃了一眼,這麽大一層竟然也沒個人,她都不能問一下路。
就這般像只無頭蒼蠅一樣在走廊裡竄了一會兒,她走過一個拐角之後終於看到走廊上站了個人。
那人背對著她站著,單單只看背影也能看出這人的身材很優越,而且氣質不俗。他穿著一件白色襯衣,一條筆直的西褲,衣服和褲子都特別修飾身材,那腿身比簡直絕了。
陳若素正要上前問問路,就見那人突然捂著頭靠在牆上,看上去好像很難受的樣子,他手肘撐著牆,服帖的襯衣因為抵靠的動作,肩胛骨繃出一個好看的扇形弧度。陳若素急忙走過去,小心翼翼問道:“那個……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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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硯柏覺得頭疼得要命,就像是有人拿電鑽在鑽他的腦袋,疼得他甚至能聽到一陣嗡嗡嗡聲。
可是在這一陣嗡嗡聲中他似乎聽到一記熟悉到骨子裡的聲音,他慢慢側頭看過去。
第8章 8 第一眼就讓她驚豔
眼前站著一個長相清麗可人的女孩,她有一雙明亮的眼睛,此刻那一雙眼睛裡浸著關切。
許硯柏從小就對數字敏感,上學的時候他其他課功都很糟糕,唯有數學一直還不錯。他腦子靈活,一直反應靈敏,尤其對於運算,他能在幾秒鍾的時間算出一套複雜的公式,也能在幾秒鍾的時間構思出一套完美的方案。
他思維敏捷,遇事沉著冷靜,對於棘手的問題也能應付自如。
可是現在,望著眼前這張臉,這張魂牽夢縈,折磨了他這麽多年的一張臉,靈敏活絡的腦子卻凝成了漿糊一般,他就只是呆呆的看著她,仿若時間和空間都在這一刻凝固。
沒有了思考,沒有了理智,甚至連靈魂都在這一刻被禁錮,就只是在刹那間,一段記憶不受控制衝上來。
那是十七歲的夏天,他頂著滿身的傷跑了許久,他跑到一個僻靜的巷子裡,靠在斑駁的牆上,快跑過後胸腔裡悶悶的疼合著身上多處傷口的疼,他幾乎快站立不住,靠著牆慢慢縮到地上。
牆那邊居民家裡種了一棵桃樹,桃樹的枝丫伸出來,上面結了累累果實,有一股清甜的香味彌漫在鼻端。
樹上有知了在叫,頭頂是蔚藍的天,很藍很深遠,一陣風吹來,熱熱的風,讓人感覺到了身上黏糊糊的濕意。
突然一陣自行車鈴鐺的聲音響起,是有人騎著車從小巷口經過,車鈴夾雜在風中,清脆的聲音卻顯得悠遠。才從巷口經過那人又重新退了回來,她看到蹲坐在牆角的他,遲疑了一會兒放下車子走過來。
她的身後是藍藍的天和遠山,陽光照在山上,樹葉是蔥蘢的深綠色,山上的草是淺綠色,在陽光下閃著青翠色澤,像一幅色彩明豔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