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在家裡修整了一晚第二天就去了西北,白雪記得嚴飛白的家鄉好像在一個叫做大相縣永安村的地方,這個世界裡沒有父親將他帶走,也不知道他還有沒有留在那裡。
原本她以為那個村莊不太好找,不過她沒想到找這個永安村挺順利的,現在好多鄉村公路都通了,坐個鄉村小汽車再走一會兒路就可以到。
白雪記得嚴飛白改名之前叫嚴二狗,不過她在村子裡找了好多人詢問關於嚴二狗的下落,他們都表示村子裡沒有嚴二狗這個人。
難道說這一世嚴飛白也離開這個村子了?
白雪有些失落,又沿著路走回去。要坐火車還得去縣城,回縣城的車只能在鎮上能趕,白雪便先坐車回到鎮上,跑了這麽半天她也餓了,在鎮上買了一點東西吃。趕車的地方在一個小學附近,這時候正是放學時間,有很多小學生從學校湧出來。
如果嚴飛白真的離開那個村子的話,這一世要找到他恐怕就不那麽容易了,其實就是想確定一下這一世的他過得怎麽樣了,想著他在那個世界的經歷,白雪不免有些內疚,畢竟他會變成那個樣子大多是因為父親。
太陽已經開始下落了,夕陽明晃晃的照在臉上,西北的太陽很火辣,曬得人整張臉都在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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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深深吸了一口氣,看樣子她今天是白來一趟了。
就在這個時候她聽到有個人叫了一聲:“飛白。”
白雪猛然抬頭看去,便見那小學校門口處迎著光走出來一個男子,他的皮膚曬得很黑,看上去有點滄桑,可是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就是嚴飛白。
剛剛叫他的是一個女孩,女孩臉上蒙著頭巾她看不清樣子,可是露出來的一雙眼睛卻很水靈,看嚴飛白的時候雙眼中滿是幸福和愛意。
白雪真的沒想到,這個世界裡他的名字也叫飛白。
嚴飛白走出來先給了她一個擁抱,然後又抱起她旁邊的一個小女孩,小女孩看上去大概二歲左右,說話還不是很標準,嘿嘿笑著,揉著嚴飛白的臉,叫了一聲:“粑粑!”
嚴飛白在她臉上親了一口,便一手抱著孩子一手牽著女孩離開了。
他們從她身邊經過的時候,嚴飛白一臉溫柔衝他身邊的女孩說:“想吃什麽我們去買。”
女孩將頭靠在他肩上,甜甜的道:“隨便什麽都可以。”
她轉頭看去,三人漸行漸遠,夕陽落在他們身上,周圍吵嚷的人群,嬉鬧的學生像是突然之間不見了,天地間就只剩下他們三人,世界變成了一幅油墨畫,一副有著暖洋洋夕陽的油墨畫,夕陽的色彩落在他們身上,他們的每個表情每個動作都洋溢著溫馨幸福的色彩。
白雪望著這一家三口也不禁笑起來。
真好,這個世界裡的飛白,他有了自己的家,他很幸福。
白雪的心情一瞬間好起來,夕陽似乎也不是那麽耀眼了,她便踏著夕陽的余暉一步步走向返家的路途。
白雪回去的時候是第三天的中午,她在路上碰到了住在同一個巷子裡的婆婆,白雪高興地跟她打了個招呼,不料婆婆卻一臉擔憂道:“雪兒啊,你跑到哪裡去了?你媽媽暈倒了,現人在市醫院裡,你還不趕緊去看看。”
白雪被這個消息嚇了一跳,來不及詢問情況,她急忙就往市醫院趕去,在樓下得知了母親還在急救室搶救,她急忙坐電梯上去。
趕到急救室的時候醫生正好從裡面出來,白雪急忙上去問道:“醫生,我媽媽怎麽樣了,她還好嗎?”
醫生看了她一眼道:“你是柳茹雲病人的家屬嗎?”
白雪道:“我是她女兒。”
醫生有些生氣,說道:“你這個女兒怎麽當的,之前我就已經給她確診了是肝癌晚期要盡早治療,為什麽這麽久了還不帶她來治療,是不想讓她活了嗎?現在倒好,越拖越嚴重了!”
聽到醫生的話,白雪只覺得好像遭了雷擊一樣,這個消息對他來說簡直就是晴天霹靂,媽媽竟然得了肝癌,她完全都不知道,而且之前媽媽也一直表現得很正常,不像是得了絕症的樣子。
白雪感覺鼻頭一陣發酸,眼淚順著眼眶滾落下來,她急忙問醫生:“醫生,我媽媽還有救嗎?”
醫生冷哼一聲:“要是她當初乖乖聽我話,及時入院治療說不準還可以多活幾年,現在嘛……哼,最多能活三個月了。”
三個月……
白雪真的不敢相信,為什麽會這樣?!媽媽就只有三個月的時間了嗎?
這時候正好護士將她從急症室裡推出來,麻藥還沒有過,此刻她還閉著眼睛,白雪見她臉色白得毫無血色,一張臉瘦得凹陷下去,她一時間只覺得自己渾身都像是被針扎著一樣。
醫生給她安排好了病房,她渾渾噩噩的跟著去辦了住院手續,然後便守在母親身邊等著她醒來。
母親醒來是在幾個小時之後,她醒來第一句話卻是:“別哭了,我很好。”
聽到她這句話白雪原本止住的眼淚再次洶湧而落,她緩了好一會兒才能說道:“什麽時候的事情,怎麽都不告訴我?”
“大概在兩年前吧,我不想給你壓力所以就沒有告訴你。”她幫她擦了擦眼淚道:“不要再哭了傻孩子,我查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中晚期了,醫生說就算切除了腫瘤,最多也就只能活幾年,你看我現在沒花錢不也多活了兩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