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故就發生在“白雪”和認識魏嘉銘之後。
在她和魏嘉銘結婚的前一天,一直被她當成是好朋友好閨蜜的連景城突然表白。那一天他冒著大雨來找她,渾身淋濕透了,狼狽不堪卻堅定不移告訴她他喜歡她很久了,真的真的很喜歡她。
他從小就是一個寡言少語的人,也從來不外露自己的情感,在三人小團體中,他一直都是很乖很安靜的那個人,任她和於婷妹怎麽打打鬧鬧,他一直都在旁邊安靜看著。他對她的話永遠都是言聽計從,她讓他做什麽他就做什麽,那是第一次,她看到連景城如此直白表露自己的感情。
她被震驚到了,可她還是拒絕了他,她愛魏嘉銘入骨,她已經沒有辦法再接受他的好意。
他在雨中愣了好久才離去,她還記得那一日他離開之時太過淒然的背影還有那深一記淺一記的腳印。
再後來他就出國了,之後就再沒有和她聯系,一轉眼,他們都已經一年沒見了。
白雪轉頭看他的時候,一道小小的身影也從他背後探出來,她衝她揮了揮手,笑道:“白雪,好幾不見了,不久前聽說你遇襲了,我去看過你,不過你家幫傭說你拒絕見客。今天看你臉色這麽好,想來應該沒有什麽大礙了。”
她笑起來的時候眼睛眯成一條縫,圓圓的臉蛋上露出兩個淺淺的梨渦,看上去可愛極了。
她就是於婷妹,除了連景城以外她最好的朋友。然而她和魏嘉銘結婚之後她卻從修敏兒口中得知於婷妹喜歡魏嘉銘,她才知道原來之前於婷妹告訴過他們的,她一直很喜歡的一個大哥哥就是魏嘉銘。
真是狗血啊,她竟和她的閨蜜愛上了同一個男人,而這個男人還是她的老公,雖然於婷妹告訴過她,她現在已經不喜歡魏嘉銘了,她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也不可能去惦記朋友的老公,可是太過癡愛魏嘉銘的白雪心裡面還是有了疙瘩,從那時候起就沒再和於婷妹來往了。
就這樣,她結個婚一下子就失去了她兩個最好的朋友。
不過也真是奇怪,雖然和這兩個最好的朋友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聯系了,雖然三人之間還有一塊無法忽視的疙瘩,不過再湊到一起竟不覺得尷尬。
她衝於婷妹笑了笑道:“我沒什麽大礙的,別擔心。”然後她抬頭向連景城看去,問他:“你怎麽回來了?”
他卻避開他的目光,只簡單回了一句:“回來看看。”
他沒有說,白雪也知趣的不問,此刻一首曲子已經完了,連景城向她伸過一只手來,說道:“一起跳一曲?”
白雪望著他伸過來的手卻沒動作,他嘴角微微勾了勾,自嘲一笑,“就算是朋友的邀請你也不願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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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聲音很輕,輕得給人一種病弱的感覺,竟讓她莫名憐惜起來,她想了想,將手搭在了他的手上。
他拉著她的手走到舞池,音樂再次響起,是一曲優美的華爾茲舞曲。
除了在舞池中跳舞的人,還有一些人在舞池外面談事,魏嘉銘正是其中之一。他身邊還跟著兩個和他身量差不多高的男人,三人都是出生名門,身上自帶一種貴胄之氣,在人群中也是格外顯眼,尤其是魏嘉銘,往那裡一站,就仿若聚光燈一般,讓人要忽視都難。
站在魏嘉銘右側的是蔣舫季,梳了一個和無間道裡面一樣的大背頭,此刻眯著眼睛望著和白雪抱在一起跳舞的連景城問道:“這小子這一年來了無音訊,不是說好了不再回來了嗎?怎麽又跑回來了?”
站在魏嘉銘左側的是連景城的大哥連景墨,連景墨和連景城眉眼有些相像,但和連景城那乾淨明亮又清澈的雙眼不同,大哥連景墨的雙眼睛卻多了一種世故的深沉和老練。
連景墨知曉魏嘉銘對白雪並不上心,也知道他家傻弟弟喜歡白雪的事情,所以他也沒有瞞著,說道:“他是聽說不久前白雪遇襲,他擔心著就趕回來。”
蔣舫季道:“嗞嗞嗞,沒想到這家夥還不死心,不過這麽看起來,白雪和景城倒是挺配的。只怪她眼瞎看上了魏嘉銘,不然她若是嫁給景城也能夫妻恩愛,也省的她傷心,自然景城也不回跟著傷心了。”
魏嘉銘一向不在意這些調侃的話,因為蔣舫季和連景墨都知道他對白雪的態度,只是今日蔣舫季話才落下,便見魏嘉銘微微眯眼看過來,他眼神鋒利,嘴角卻勾著笑意,“你最近話有點多了。”
蔣舫季當即就打了個寒顫,他目光詫異將魏嘉銘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一臉不滿卻又怯生生的道:“你這是幹嘛?我說錯什麽了?”
魏嘉銘將目光看向別處,嘴角依然掛著笑,“好心提醒一下你少說一點話,不然話多容易閃到舌頭。”
雖然魏嘉銘說話的語氣依然平和,但是蔣舫季對他再了解不過了,他這種似笑非笑的時候往往預示了他心情不太好。
蔣舫季也不知道這家夥究竟是吃錯什麽藥了,他切了一聲,似不屑,卻也不敢再多說話,生怕又招惹到他。
三人都沒有再說話,就這般安靜了一會兒,卻聽得旁邊的連景墨突然沉聲說了一句:“這家夥搞什麽?”
兩人聽到他這話,也都下意識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此刻舞曲已經停下了,舞池中卻還有許多人沒有散去,而這些未散去的人中便有連景城和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