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遊烈站在牀旁,微微俯身,一只手撐在她身側,“哦,”他低低淡淡地提了一句,“忘了,狐狸是最會逃跑的。”
“?”
夏鳶蝶還未回神,扣抵著她下頜的冷白指骨略微施力,將她傾壓回牀面上。
松散的長發在女孩身下鋪展。
她清透的杏眼微微睜大,像是不理解要發生什麽地看著他。
狐狸還最會騙人了。
遊烈漠然想著,冰冷的西裝長褲壓下凹陷,他輕一抬腿,就跨到牀上,將狐狸扣壓在下。
夏鳶蝶感受著身上略加控制、但絕對掙扎不開的,來自一位比高中時候的一米八六只高不低的成年男人的重量。
“唔唔唔唔?”
狐狸又茫然又惱火又羞赧地仰頭,看著那個緊繃有力的長腿跪在她兩側,腰腹線條從長褲延伸到襯衫,都修長而凌厲的男人。
她還從來沒從這個角度被他這樣居高臨下地俯睨著。
像是能被他的眼神或者什麽刺穿。
巨大的羞惱情緒下,狐狸開始試圖掙扎。
然而扣著她唇瓣和下頜的那只修長漂亮的手,就像是個機器,她加一分力,他就收緊一分。
於是遊烈就那樣垂睨著她,看她掙扎,然後他另一只手抬起,冷白指骨懶搭上領帶,慢條斯理地將它扯松,單手拽下。
“——”
夏鳶蝶得承認。
她被遊烈有點瘋的眼神和這個動作給蠱到了。
短暫的幾秒裡,連掙扎都忘記,只順著本能在他松開她唇瓣而落下吻時,她仰起下頜,承接了它。
幾秒之後。
“——!”
狐狸沉浸而微微泛紅的眼瞼驀地睜開。
她將人抵離,遊烈也配合地抬起上身,容她回頭看向自己的手腕——
剛解下的領帶,此時重新系起。
只不過如今一端是在她的手腕上,另一端是緊緊纏在牀頭低矮的壁燈上。
夏鳶蝶懵著,拽了拽手腕。
完全拽不開。
“遊烈,”小狐狸終於在此刻慢了不知道多少拍地察覺到什麽,她吞了下口水,回眸,“我覺得我們可能——”
話聲停住。
狐狸眼角都睜圓了,她呆看著遊烈壓著她,拉開了旁邊的牀頭櫃的抽屜,從裡面拿出來沒有拆封的,計生用品的盒子。
他分明修長的指骨像拿著藝術品,做展覽一樣平靜而從容地,讓她看著。
然後在身旁放下。
一盒,兩盒,三盒,四盒……
顆粒的,螺紋的,超薄的,空氣的,……
草莓的,薄荷的,橘子的,蘋果的,……
狐狸石化。
她從來沒有拉開這個牀頭櫃。
也就從來不知道,這裡面彷彿囤出了一整個五花八門的計生用品商鋪。
狐狸的本能是想都沒想就轉過身,用還自由的那只手去解那根領帶,試圖逃生。
可惜連那冰涼的絲質都沒有觸到,夏鳶蝶就被扣住手,向裡一拉,掀回來平躺在遊烈身下。
她驚惶看他。
“還有人送過我別的一些玩意,我不想拿來碰你,”遊烈單手扣著她,慢條斯理地開始解襯衫扣子,他將胯壓低,迫近她:“所以別逼我,也別亂動,狐狸。”
“——”
夏鳶蝶徹底被遊烈那個眼神懾住了。
她顫聲:“誰、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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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烈撥弄扣子的指骨停頓了下,漆眸垂掃。
狐狸總是輕易拿捏他。
換了一個時候,聽到她這樣了還在關心這種奇奇怪怪的問題,那他興許心口都要跟著笑意軟一下。
可惜今晚,遊烈的心已經被徹骨的冷意給凍住了,狐狸就算在上面蹦歡,他也不會心軟了。
於是遊烈一邊解著扣子,一邊薄唇輕翹,冷淡又自嘲地睥睨著她。
“想討好我,但原本不知道從哪裡下手的人。”
夏鳶蝶哽住了。
遊烈的言外之意她已經聽得明明白白。
那些人後來找到了方向,她。
“你以後還是,離這種人遠點,會被傳染成變態的。”那人的襯衫已經解開,裡面慣常打底的薄白T恤也褪下,藍色的蝴蝶映襯著冷白的肌骨,給夏鳶蝶染上緋紅。
她別過臉去說話。
然後就被遊烈輕捏住下頜,轉正回來。
她的也被他輕易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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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漆睫垂掃,透起幽深暗光的眼底,浸漫開一個冰冷卻依舊蠱人的笑:“不用傳染,我本來就是。”
褪下的襯衫被他團起,將她後腰墊起。
遊烈扶起她,又朝她跪低。
那雙漆黑臨睨的眼眸裡行若放出來一只蟄伏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獸,它貪婪地望著她,眼底只有無盡的欲意。
他俯低,一眼,叫她靈魂都顫栗。
夏鳶蝶沒去過北極或者南極。
她一直想去看看,坐輪船破開冰面,或者飛到歐洲極北的國家去。
她想看極光,還有傳說中的極夜。
但極夜大概也不會那樣漫長。
不分時秒。
他大概折騰了她一整晚又加一個白天,記憶斷斷續續,睡眠也一樣,碎片似的,什麽都模糊不清,光怪陸離。她只記得那條領帶被系過牀頭的壁燈,浴室的花灑,洗手台上的水龍頭,玄關的鏤空屏風,餐廳的高凳,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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