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
夏鳶蝶抬手給他示意了下停車場的一個方位。
“那車鑰匙……哥?”徐恪小心地轉向遊烈。
遊烈一動未動,眼皮都沒抬下。
接到徐恪的求助視線,夏鳶蝶只能略微朝遊烈偏了下身,她離得近,就放輕了聲免得驚擾到他:“遊烈,你的車鑰——”
也就夏鳶蝶喊完他名字那一秒。
某人原本鬱鬱低闔昏昏欲睡的眼睫就跟忽然通上了電的機器人似的,驀地掀了起來。
徐恪:“……”
他哥但凡晚一秒,他都不至於感覺如此淒涼。
說好的兄弟如手足呢。
遊烈喝醉的模樣很奇怪——明明前一秒還昏昏欲睡,此刻眼神又好像是明澈了,清透地映著夏鳶蝶在夜色裡的影兒。
“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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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聲音低低地,抑著點酒意的沙啞,“我在的。”
“……”
興許是夜色璦昧,也或許他聲線溫柔又蠱惑,夏鳶蝶莫名有些面上潮熱。
“車鑰匙在你那兒嗎?”
“嗯。”
遊烈的左手一直扣握著夏鳶蝶的右手,拉她並肩在身側。
這聲應過後,他卻抬起右手,又側過身去勾夏鳶蝶另一側的左手——
狐狸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那人拉到面對面的位置。他還握著她手腕,一寸寸將她扯得離他越來越近,像要抱她進懷裡。
“!”
夏鳶蝶眼睫都慌了下:“遊烈…!”
盡管門廊外燈火無人地昏昧,但徐恪還在旁邊。不知道遊烈要做什麽,她幾乎就忍不住要伸手把人抵開了。
在夏鳶蝶掙動的前一秒,遊烈的呼吸終於低低地俯落下來。擦過她身前長發,他靠到她肩上,聲線醉啞得蠱人。
“在這裡。”
他扣著她手腕,停在了他西裝長褲的右側。
夏鳶蝶指尖一抖,碰到了他長褲褲袋裡,微凸起質感略硬的車鑰匙。
狐狸臉頰莫名熱了起來,她毫不猶豫就要縮回手,輕聲咬著牙一字一句:“你自己拿。”
她現在深刻懷疑遊烈就是裝醉。
他分明眼神清澈也唇齒清晰,怎麽會連一把車鑰匙都要她來拿。
“狐狸,你幫幫我吧……”那人卻覆在她耳旁曳低了沉啞的尾音,他扣著她手腕貼向褲線,語氣竟像是勾上了點祈求。
“——!”
夏鳶蝶清晰地聽見旁邊不遠處徐恪受驚地低“操”了一聲。
顯然,除了夏鳶蝶沒人有幸見過遊烈如此騷氣的一面。
然而夏鳶蝶也很多年沒見了。
所以她現在面紅耳赤心跳加速,只想把遊烈綁上他自己公司裡研製的火箭然後發射到太空裡去。
這種級別的禍害就不該留在地球上。
夏鳶蝶到最後都不知道,她是怎樣在遊烈半強製的引導又伏耳祈求低哄似的蠱人聲線下,把那把車鑰匙從遊烈褲袋裡一點點摸出來的。
她只記得高定西裝的質感薄涼。
夜色被他呼息撩撥得滾燙。
筆挺褲線下銳利張揚。
她神魂理智盡數被他氣息聲音勾離,在他修長指骨的把控下碾碎,片甲不留,只想落荒而逃。
還逃不掉。
只有徐恪在很久以後一次半醉裡偶然提起自己有幸旁觀的那個現場——
像是在燈火陸離的酒吧裡,看了一場張力緊繃到蠱人窒息又口乾舌燥的雙人遊戲。
有人能衣冠楚楚如神祇,卻情’色至極。
這也令徐恪大醉之後由衷感慨,他哥不下海去拍一場愛情動作片造福眾生,實在是電影界一大曠世遺憾。
下場自然是被路過聽到的遊烈冷漠發配邊疆。
但那是後話。
當場的徐恪被震撼到已經只剩下接了車鑰匙拔腿就跑的本能。
於是徐恪落跑,門廊下只剩遊烈與夏鳶蝶兩人。
狐狸尚未從失神裡回攏意識,就覺手腕被松開,跟著腰上一緊,她幾乎是被提抱起來,轉抵進門廊後的陰影裡。
推抵住她蝴蝶骨的牆石冰冷堅硬。
而身前那個吻炙熱滾燙,彷彿能柔軟能融化這世上全部的寒鐵與堅冰。
夏鳶蝶連呼吸都被掠奪,無以為繼,有那麽一刻她覺得遊烈真的要將她撕碎掉吞下去,好像只有這樣才能填補他眼裡那個漆黑無底的深淵欲壑。
發動機的聲音臨近。
在窒息前,夏鳶蝶被遊烈從他眼底那個深淵裡親手撈起。
像是從海底撈起一尾濕漉漉的美人魚,只這片刻,她竟然鬢角脊背都沁了薄薄的汗意,抵阻著按在遊烈襯衫上的指尖都微微顫栗。
“上車,”遊烈低俯身,折腰在她耳旁,“我們回家。”
“……”
夏鳶蝶但凡還有一絲力氣,她都跑了。
可惜沒有。
於是狐狸沒有掙扎能力地,時隔一日,再次被帶回遊烈的窩巢裡。
進門以後,剛要彎腰摘高跟涼鞋的夏鳶蝶就被遊烈拎到了玄關櫃上。
櫃子高過遊烈窄瘦的腰,夏鳶蝶坐在上面,有幸體驗到了好久沒有過的俯視遊烈的高度,他抬手扣過她頸後,輕壓著她後腦杓讓她低下頭來和他接一個綿長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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