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從凌亂不羈的微卷,揉成了鳥窩。
“。”
陳不恪密垂著的長睫輕晃了下,但仍沒睜開。
薄唇倒是微微張合:“不起來。”
卻夏梗了下:“不是讓你起。”
“哦?”
白毛慢悠悠睜開了一只眼睛,拿漂亮的琥珀色虹膜纏著漆黑瞳孔的眼睛單睨著她,似乎不是很相信。
“那你還會主動喊我?”
卻夏踟躕兩秒,還是繃著臉開口了:“你今天怎麽回事。”
“什麽。”
“下午那場戲。”
“…沒怎麽。”
陳不恪忽然自己坐起來了,他隨手揉了把白毛,將它勾撫回凌亂微卷的狀態,至少不是鳥窩了。
然後他停頓了下,“拍完太久,忘記劇情了。”
卻夏慢吞吞磨了磨牙:“忘記劇情?”
“嗯,我以為明朔跟著一起跳下去了。”
“男主跟著女配跳樓,那就直接大結局了。”卻夏面無表情戳穿他。
陳不恪:“。”
角色番位這個他倒是真忘了。
卻夏:“你知道你當時的表情有多嚇人嗎?”
陳不恪微挑眉:“嚇著你了?”
“嗯。”
“?”
對上白毛轉過來的清雋面孔,卻夏皺著眉湊上去,記仇地再次把他的頭髮揉亂。
然後女孩板著臉坐回去,重複他的話:“嚇到我了。”
陳不恪被她難得小孩子氣的動作逗得嘴角輕牽起來,這次也沒管他的鳥窩頭髮了,抵靠著椅背壓過去,他故意把嗓音抑得低低啞啞地撩撥她:
“真有那麽嚇人嗎?”
“有。”卻夏眼都沒眨,“像你忘記了樓下有充氣墊,像你覺得我真要死了。”
“——”
“是我錯覺嗎?”
“……”
陳不恪情緒滯下。
一兩秒後,他長睫一掃,眸子半闔,就要坐回身。
卻夏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抬手,一把勾按住了陳不恪的修長後頸。
薄薄肌肉在她手指貼上瞬間本能繃緊——她幾乎能感知那微涼的皮膚下積蓄的僨張力度。
但只一瞬,像她錯覺似的,就松弛下來了。
陳不恪依舊是懶懶垂著眼睫的模樣,任她勾壓在她上空隔著十幾公分的地方。
“這是要幹什麽,卻總。”他啞著聲,似笑非笑。
卻夏不吃他調系這套,搭著他頸處皮膚的指尖慢慢扣緊:“別轉移話題,恪總。”
“什麽。”
“我剛剛在問你話。你還沒回答。”
“…哦。”
陳不恪喉結輕滾,把那聲歎息壓在喉嚨深處,他只垂過長睫,蓋住眼底情緒斑駁的墨色。
“忘了,可能是吧。”
“……”
沉默的變成了卻夏。
這沉默蔓延好久,兩人古怪又微妙的姿勢也沒變。直到陳不恪再次低低抑著眼皮,避開身下女孩就著這個微微後仰的姿勢袒露在他視野裡的姣好曲線。
他終於忍不住,低頭笑了聲:“卻總,我腰很好,不用試了。”
卻夏回過神,微一停頓,沒理他騷話。
女孩細眉輕皺著,似乎在猶豫什麽,這樣僵了幾秒,她慢吞吞往前直了直身。
“別那樣做了。”她柔軟唇瓣生澀地壓上他的,更遲疑著,又很輕很輕地抿了下:“…會給我錯覺,讓我覺得你非我不可。”
陳不恪僵了身。
幾秒後,他回神,低譴出聲隱忍的笑歎,握著女孩的手松開,向後一拉。
他扶抵住她的蝴蝶骨,然後用力向上托起。
“是,我非你不可。”
話聲剛落,像忍得發瘋或報復似的,他輕咬上她唇瓣,舌尖抵撬開她唇齒,又借著一個迫她下躲的深吻,將女孩壓在了後排的真皮座椅上。
車窗外,簌簌寒樹掠向身後遙遠的地平線,世界盡頭,冬陽正瀲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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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目錄完了,大年如約而至。
陳不恪也終於答應了要回陳家一趟的事。
倒不是為了解約,而是被陳不恪惹得惱火幾次後,陳弘良最終掀開了他最近才握進手裡的那張暗牌:那個他只知道姓卻名夏的女孩。
但對陳弘良來說,知道一個名字後,再想知道她生平大大小小所有經歷和秘密,根本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他之所以還沒那麽做,是為了陳不恪。
也是為了要挾陳不恪。
事實證明,確實好用。
電話裡的不孝子氣得聲線冰冷,語氣大不敬,冷言相向,更連“你敢查她,我就把陳家見不得人的事打包賣給你管不到的陸外小報”這種能氣死親爹三百回的狠話都放了。
但最後還是陳不恪先松了口,應下在大年三十夜前,回陳家老宅,隨陳弘良等人一同祭祖。
白毛很生氣。
白毛需要精神補償。
於是大年三十上午,卻夏就被從家裡“綁”出門,一路送到了H市機場。
陳家老宅遠在距H市近千公裡外的地方,陳弘良早讓私人飛機在機場待命,只等著把叛逆反骨的白毛大少爺打包帶回老宅去。
到了機場,卻夏差點以為陳不恪是瘋了真要綁走她。
結果只是“燭光”午餐——私人飛機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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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毛頂流人還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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