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你家honey拉粑粑了,我去鏟屎!截圖發你了,你自己看吧!”
“哦。”
卻夏掛斷電話,切換頁面,跳到了和於夢苒的聊天框裡。
對方發來了一張圖片,她單指點開。
【一線密探】:
[這是對我們整個行業的挑釁嗎?
兩個月內,拿不出top那位的實錘大爆料,我提頭來見。]
卻夏:“………………”
Fine.
接下來兩個月,她絕不會和陳不恪在片場拍攝鏡頭之外見一面的。
·
所謂計劃趕不上變化。
大概就是時間還沒過兩周,戲拍完了,《至死靡他》劇組全員殺青。
而殺青宴,能喘氣的都要來。
卻夏人很麻。
不過兩周內,無論外界傳“陳不恪和劇組女一號因戲生情陷入熱戀”傳得多麽風生水起,那場吻戲替身的事情始終捂在劇組內,沒有一絲外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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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夏自然知道,這一切只可能是張康盛的功勞。
斷層頂流的經紀人也是業內top,到今天,作為親歷當事人,卻夏才算真正見識了張康盛遮天的能力,也能理解白毛頂流和經紀人的關系明明略有微妙,卻還能延續合作直至今天的原因了。
而相比起來,她的經紀人……
“聽說殺青宴上,導演組還請了圈裡一些名流大導,多半是為了後期宣發,這可是不可多得的拓展人脈資源的機會啊卻夏,你一定得好好把握!”
蕭澈亦步亦趨地跟著。
從地下停車場走向電梯間的短短一路,卻夏耳邊就沒消停過。
她終於忍不下去:“蕭哥。”
女孩身影驟然拉停在邁進電梯間前的門口。
她腰身一擰,珍珠白的晚禮服裙裙擺在空中蕩起一圈優美的波浪漣漪。
蕭澈跟著一停:“啊?”
卻夏:“你應該聽公司裡的人說過了,我很快就會和公司裡解約,不會再續約了。”
“額,這個我知道,不過小夏,你要相信我,我和公司裡想法不一樣,我覺得你是很有潛力的,只要有我幫你轉圜,你後面的資源——”
“你誤會了,蕭哥,”卻夏打斷他,“我和公司解約之後,也不會再和任何公司或者工作室續約了。”
蕭澈一愣:“你是要,自己單乾?”
“……”
卻夏一時啼笑皆非,她輕吸了口氣,將移走的目光轉回,眼底情緒清凌冷淡,“我的意思是,我會退圈。”
“——?”
蕭澈呆在了原地。
卻夏並不想等他回神,說完這話後,她就轉身,低頭拎著有些費事的裙擺,邁進了電梯間裡。
電梯間牆壁瓷白,燈光熾亮。
卻夏仰起臉,她眼角余光掃過一道身影,黑色的,修長清挺,只是斜斜撐著靠在牆角,有些冷淡懶散,還頂著一頭晃眼的白毛。
……等等。
白毛?
卻夏驚得本能回眸一望,就撞進了雙方撩起來的,戲謔蕩漾的眸子裡。
那人輕偏了下那頭微微卷的白毛,勾下黑色口罩。
“…Hola.”
卻夏憋住呼吸。
等她回過神,插著兜過來的陳不恪已經停在她身旁了。
和他差不多時間過來的,還有慌裡慌張的蕭澈,他急刹在卻夏另一旁,驚愣地瞪著比穿著赤果果肩晚禮服裙高了一截的凌冽側影。
呆了幾秒,蕭澈反應過來:“恪、恪總?好巧啊!”
“…不巧。”
陳不恪的口罩已經松回去了。
隔著薄薄布料,他的嗓音拖著個冷淡懶慢的腔調,聲質性感裡透著敷衍冰涼。
蕭澈一怔,以為自己惹對方不高興了,剛想解釋。
陳不恪:“我就在這兒守株待狐狸的。”
那人微微仰著頭頸,盯著電梯上面的樓層顯示,說這話時他語氣松散又隨意,特別地儻蕩不羈。
比“你好”都來得自然。
自然得蕭澈都懵了:“……啊?”
於是仰起的頭頸低下,清越的下頜線也勾回,口罩上方,燦白碎發下,那雙漆黑眸子略沾情緒地掠到身側並肩的女孩身上,停住。
他視線懶散又刻骨地描著她側影。
陳不恪:“為了和你打聲招呼,今天來殺青宴的人我都招呼過一遍了,他們以為我給酒店當迎賓呢。”
卻夏微微僵硬,梗著沒看他。
陳不恪:“結果你連招呼都不理我。”
卻夏:“……”
話到句尾,他嗓音低低抑下去,不明顯,卻好像沾著點消沉的低落了。
卻夏心口就像被什麽擰了下。
又酸又漲澀。
——她果然是被這個白毛禍害下蠱了吧。
女孩面無表情地,微微咬著牙地,心裡想。
但怎麽想也沒忍住。
卻夏偏過臉,繃住了情緒睨他:“你有那麽可憐嗎。”
陳不恪沒說話。
黑色口罩被他修挺凸起的鼻梁頂起一截,蹭著他細密長垂的睫毛,又勾襯著額頭前垂下的雪白碎發,於是其間那兩泊雪山深湖似的眸子就蕩起最蠱人心的漆色。
——陳不恪用不著說話。
卻夏已經認負地跌回眼神了。
電梯門也在此時打開。
陳不恪抬手扶住梯門,等卻夏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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