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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佈時間: 2024-07-18 02:4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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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毛下,線條凌厲的頜骨輕抬了抬。凸起的喉結慵緩地滾了下。

“…還是不換經紀人?”

“不換。”

女孩瞥開眼眸。她提著的水果籃在旁邊放下,她則獨自,不見外地走到落地窗前。

那兒落著茶幾和兩個斜著相對的沙發椅。

選了和牀上的陳不恪斜對面的那張,卻夏窩了進去,搭著胳膊懨懨垂了眼:“明年我合約就到期了。”

她停頓了下,“換誰也都一樣。”

陳不恪眉尾輕提,又抑下。

薄被被只骨節分明的手掀開,陳不恪摘了指上的夾子,拎開被子就要下牀。

低眸窺著樓下夜色的卻夏眼皮輕躂了下,她狐狸眼尾揚了揚,警覺回眸:“你現在…能下牀麽?”

陳不恪啞聲笑了,“我在你眼裡這麽虛弱?”

話間,他已經走來窗邊。

“是虛弱,”卻夏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移動,“畢竟瓶蓋都擰不開。”

陳不恪剛要拉開椅子的手一停。

扶著椅背,他低哼了聲笑,朝著她細密長睫揚起:“什麽?”

“…沒事。”

確定白毛好像是沒什麽要倒下的征兆,卻夏的狐狸眼尾又溫軟地耷拉回去。

她重新往椅子裡窩了窩。

陳不恪站在那兒,不作聲地垂眸睨著。

沙發裡的女孩看起來和平常不太一樣了,說不上來是什麽區別,但神情裡好像少了一分戒備,多了一點柔軟。

大概是為今天這一場劫難,換來的?

那還真是……

劇組那破燈怎麽不多來幾回。

陳不恪忽笑起來,扶著椅背的手指屈折發力,將沉重的沙發椅隨手一提,拖開些,他愉悅地把自己扔進沙發椅裡。

砰。

興許砸得不重。

但卻夏眼皮還是跟著跳了下。

女孩蹙眉,靠著搭腮的手掌回過臉兒,“…你能不能輕點兒。”

陳不恪:“我不疼。”

卻夏:“我te——”

險險收住了那句口誤。

卻夏都懵了兩秒。

她想自己多半今天是有點傻了,語言中樞也不是很聽大腦調配,多說多錯,還是閉嘴為好。

陳不恪聽笑了,竟然也沒拆穿她。

他從旁邊拎起涼茶茶壺,取了杯子,斟上一杯,隔著圓圓半透明的小茶幾推給了卻夏:“我以為你是來應付公事的,說幾句過場話就會走了。”

卻夏眉心輕跳,剛觸上茶杯邊沿的指尖摩挲了圈:“我也沒那麽…忘恩負義吧。”

她說得心虛,語氣越發輕了。

這種若有若無的氣氛她最陌生,也最難適應,沒幾秒就不太自在,借著抿茶的空隙調整了下情緒,她垂回眼去看窗外:“…而且在你房間和在我房間,都是一樣待著。我在這邊多坐會兒,還能少聽蕭哥嘮叨。”

陳不恪:“那就換個不嘮叨的經紀人。”

“……”

沒想到這件事上某人還不死心,卻夏無奈撩起她的狐狸眼:“哪有那麽多現成可選。”

“有啊。”

“…你不會是說張康盛吧?”那不如殺了她。

陳不恪拎著茶壺笑了,“我怎麽樣。”

卻夏:“?”

卻夏:“???”

卻夏毫不掩飾地給了白毛頂流一個“你是不是被燈砸傻了在說什麽胡話”的漠然表情。

“這麽不情願?”

陳不恪拿玉石似的指骨節緩拈著薄胎的茶杯,桃花眼就被滿盛的笑緒壓彎下來。

“再考慮考慮,”他不知道是逗還是哄她,語氣拿捏得低啞勾人,“司機,助理,經紀人,我都可以。”

卻夏語氣平直:“陳先生神通廣大,還能身兼數職,雇不起。”

陳不恪長眸半抬,似笑非笑:“別的也行。”

他又慢悠悠補了句,“白嫖,也行。”

“………………?”

卻夏僵在了沙發椅裡。

白毛頂流的bking皮下都騷氣成這樣了,還說母胎單身。

於夢苒不會是誆她的吧?

不想承認。

但有些情緒就是越藏越藏不下,會變成炙灼的溫度,湧上心口,然後烘得頸子下都一路燒上來暈開的紅。

卻夏攥緊了指尖,一飲而盡了面前的涼茶。放下杯子時她忽然一頓。

——這涼茶不會就是管這個用的吧?

想到這個,灼感更重了。

直到茶幾對面,陳不恪再難自禁,他悶啞著聲笑得仰靠回椅裡。

連帶了背肌抽疼,卻還是忍不住。

“明明臉皮這麽薄,”發啞的笑裡,陳不恪忍著疼,“當初你怎麽說得出‘碰上想睡的我就睡了’這種話?”

卻夏:“……”

女孩潮紅著臉,卻仍繃著沒表情,她傾身過去動作凶巴巴地奪走了陳不恪手裡的茶壺。

反客為主地倒上涼茶,她又喝完一杯才放下。

“…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好。”

陳不恪終於笑罷,“我不說了,聽你說。”

卻夏:“聽我說什麽。”

“你今晚肯在這兒多待,也有話想跟我說吧?”

“……”

卻夏有點意外白毛這麽敏感,不由地多看了他一眼。

陳不恪:“我也很驚訝,我什麽時候開始這麽了解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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