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大一張課桌怎麽就沒兜住!
怎麽就讓它們潑下來把這紙袋子也給禍禍了!
這散發著濃鬱的紫菜蛋花湯味道的外套!讓她怎麽跟大拽比交待!
盛喃充滿絕望的腦海暫停了0.1秒。
等等,大拽比的外套?
她是不是忘了什——
“盛喃這些東西一看就很貴,這全套的課本和書也得花不少錢吧?”
“丁小君你看看你乾的好事,你說這怎麽辦?”
“賠錢唄,還能怎麽辦?”
“我沒…沒錢,不是,不是我……”
“哦,就因為你沒錢就不想賠人家,所以還撒謊不是你弄的?”
“真搞笑,你沒錢你爸媽也沒錢啊?你孤兒啊?”
“……”
往外退身的盛喃眼瞳微微一縮,她捏緊了袋子,起身。
“砰!”桌子被撞得一顫。
“…啊。”桌下的小姑娘被撞得嗚咽了聲。
郭禹彤原本表情複雜地站在一旁,此時驚回神,連忙彎腰拉人:“喃喃你沒事吧?撞疼了嗎?”
“沒事……”盛喃揉著後腦杓,喪著臉爬起來。
回來的同學比剛剛多很多了,基本都裡三層外三層地圍在這兒,也有遠一些看熱鬧的。
被盛喃這一撞,有幾個沒忍住笑,焦點也都落到“受害人”身上了。
盛喃放下慘烈的紙袋:“那個,沒事,這些東西都不值錢的。”
“別啊盛喃,你那包是Gucci的吧?”陳格格羨慕又同情地瞟了一眼,“我之前有在時尚雜志上見過,好像還是國外專櫃特供的限量款吧?”
桌前縮著肩膀站著的丁小君抖了一下。
“啊?不是吧,嗯,高仿來著。”盛喃心虛得迅速轉開,“而且畢竟也沒同學親眼看到就是丁小君弄的,說不定——”
“盛喃,你,你是在懷疑我嗎?”
“……?”
一個柔軟、帶點恰到好處的委屈的聲音響起。
盛喃茫然扭頭,對上黎雪晴好像快哭出來的眼睛。
不是吧。
真在這兒等我呢。
盛喃感覺頭有點疼:“你別誤會,我沒有懷疑任何人。”
“班裡只有我和丁小君晚上自己帶飯,你說一定不是她,那不就是……”黎雪晴似乎委屈得說不下去了,“希望你不要誤會我,我那時候和格格一起去洗手間,一起回來的。”
陳格格在旁邊義憤填膺,皺眉看盛喃:“對啊,雪晴一直跟我一起!”
盛喃:“……”
果然美人落淚最要命。
旁邊學生的表情看起來都快忘記誰是受害人了。
黎雪晴微紅著眼眶,張口:“如果你還是覺得是我做的,那——”
“篤,篤,篤。”
一串調子散漫的敲門聲打斷了她。
盛喃,可能包括其他人,大概從沒聽過什麽人能把敲門這件事都敲出這麽獨特的極具個人風格的懶散勁兒。
懶散裡還透著點盛喃熟悉的拽了吧唧的。
這一刹那。
盛喃像從夢中驚醒,她沒像其他人一樣回頭,而是獨自絕望地看向教室正前方的掛鍾——
6:47。
她把大拽比鴿了。
還鴿了17分鍾。
盛喃:“…………”
歡迎欣賞劇目:《小白菜之死》。
盛喃慫得不敢回頭。
但看不見不代表聽不見。
那個清澈的,懶洋洋的,彷彿還帶著點午睡初醒的低啞感的嗓音,就在不遠處的教室後門響起。
“你好,《宮心計》劇組嗎,”那人彷彿被自己這句無聊的話逗笑了,他冷淡且不掩嘲弄地望著他們,口罩下輕輕一嗤,“我找盛喃。”
“——”
教室死寂。
作者有話要說:
大拽比最大的特點就是不慣毛病。
除了盛小白菜身上的。
第17章
“萬”眾矚目。
這種待遇盛喃就只在自我介紹那天感受到過。
盛小白菜很懵,也很惶恐。
她實在不懂,既然大拽比就是靳一,那這人是怎麽做到在每層都掛著自己大名的通緝榜面前,竟然還能這樣坦坦蕩蕩光明正大地走到他們班教室門外來的。
他以為那張單薄的黑口罩能遮得住他的帥臉嗎?
尤其還有那顆罪惡的淚痣!
險些被黎雪晴哭熄的顏狗之心死灰複燃。
盛喃很沒出息地攥起旁邊的紙袋子,在寂靜裡快步溜向教室後門。出去的時候她順便拎住了靠在門框上的大拽比的衣角,把人一起帶出去了。
砰。
教室門被盛喃貼心地拉上。
確定過門內沒人跟出來,盛喃這才放心地落回腳跟,仰臉,然後就對上大拽比從口罩上面直勾勾冷淡淡落下來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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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喃跟著低頭——
她細白的手指非常自然且熟練地攥在靳一的衣角上。
“…啊,抱歉,順手了。”盛喃連忙松開爪子。
靳一微微挑眉看她,沒說話。
盛喃感覺他這個眼神很嘲諷,於是很認真地澄清:“你不要誤會,我沒有非禮你的意思。”
靳一本來見小姑娘松了爪已經不打算計較了,聞言他輕一眯眼,又轉回來:“哦,你還打算非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