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著鑰匙開門,屋內空空蕩蕩的,楊玉梅並不在家。她想把蛋糕放在餐桌上,卻發現桌上已經放著另一只蛋糕了,好利來的十寸水果蛋糕,不算太大,做工非常精致,上面寫著:生日快樂,偉大的母親。
林夢一頭霧水,把慕斯蛋糕放在了那盒水果蛋糕的旁邊。她媽好像只生了她一個女兒吧,誰這麽會搶功勞啊。
林夢倒也沒太上心,把行李箱拖進了自己的房間。她走了半年,家裡的一切都不曾改變,她的被子整整齊齊的疊好,丟放在牀頭,被子旁邊,是她從小玩兒到大的洋娃娃。
林夢直接把自己摔在牀上,身體擺成個大字型,回家的感覺,真好啊。
她在自己的牀上躺了一會兒後,門外就傳來了響動,林夢聽出那是母親的腳步聲。她聽到母親走進了廚房,這個時間,也應該準備午飯了。
林夢從牀上爬起來,躡手躡腳的走進廚房,然後來到母親的背後,伸出雙手,捂住了楊玉梅的眼睛,唇角淺淺的揚著,像個孩子一樣的頑皮。
楊玉梅的手中還拿著炒杓,爐台上還點著火,她無奈失笑,伸手拍掉了眼睛上覆蓋著的那雙冰涼的小手,“別胡鬧了,我在炒菜呢。”
林夢笑嘻嘻的收回手,從後面摟住了母親的腰,撒嬌的把頭靠在母親的肩頭,“媽,你怎麽知道是我?”
“桌上放著慕斯蛋糕啊,除了你,還會是誰。”楊玉梅一邊說,一邊把菜出鍋,讓林夢端進餐廳去。
林夢把才放在餐桌上,也等不及拿筷子,伸手就抓了一塊肉放入口中。楊玉梅看見,無奈的笑,拍了下她的手,“拿筷子去,多大的人了還用手抓。”
“還是媽燒的飯菜好吃,媽,你都不知道國外的西餐有多難吃。牛排七分熟的吃了就會壞肚子,全熟的又太硬咬不動,這半年我都沒吃過一頓好飯。”林夢委屈的說道。
楊玉梅把碗筷擺上桌,無奈的說,“既然國外的飯菜不好吃,也不想著回家。你這個沒良心的丫頭!以為用幾張明信片就能把我打發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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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我這不是回來了嗎,你最好了,一定不會生我氣的。”林夢摟著母親的肩膀,笑嘻嘻的撒嬌藩。
“行了,吃飯吧。”楊玉梅笑著點了下她額頭,真是拿這丫頭沒辦法。她這樣一走就是大半年,也不知道做媽媽的有多擔心。
林夢坐在餐桌旁,乖乖的吃飯,目光下意識的又看了眼一旁的水果蛋糕,疑惑的問道,“媽,蛋糕是誰送的啊?”
“是易森早上送來的。”楊玉梅回答。
提到秦易森,林夢的臉色不由得黯淡了幾分,低頭扒飯的時候,不滿的嘀咕著,“你又不喜歡吃水果蛋糕,他瞎操心什麽……啊……”
未等林夢把話說完,楊玉梅就用筷子用力的敲了下她的頭。
“媽,你幹嘛啊!”林夢捂著發疼的額頭,瞪大了漂亮的眼眸看著楊玉梅。有點兒委屈,還有點兒抱怨。
“你這個沒心肝的丫頭,從小到大,慕斯蛋糕都是你喜歡吃的,而不是媽媽喜歡的。水果蛋糕呢,味道比較清淡,才適合中老年人。你看看,易森比你細心多了。”
林夢不置可否,唇角一抹淡淡的嘲弄,是啊,他是夠細心的,只是,他的心思從不曾用在她的身上而已。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他經常來嗎?媽,我和秦易森已經離婚了,我們不該接受他的照顧和施舍。”
林夢用了‘施舍’兩個字,讓楊玉梅不由得蹙了眉。
林夢離開的這段時間,秦易森幾乎隔三差五就會來看她,殷勤著呢,每次來,還帶著各種各樣的營養品和補品。起初,楊玉梅也是排斥的,拒絕的,畢竟,他們離婚了,秦易森和她們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她甚至當著秦易森的面,把他帶來的東西丟出去。可是,無論她怎麽做,秦易森都不卑不亢,一如既往的。即便是再鐵石心腸的人,也被他感化了。
楊玉梅沒在說話,林夢也沉默著,一頓飯吃的非常安靜。
飯後,楊玉梅在廚房洗碗,林夢坐在沙發上,無聊的翻著報紙。這一番才發現,幾乎所有的報刊雜志,頭版頭條,清一色的都刊登著秦大少秦易川抱養嫩.模的花邊新聞。
林夢微微蹙眉,眸中略帶疑惑。部隊上不是最忌諱這個的嗎,這種消息到底是如何流出來的?
楊玉梅洗完了碗,擦乾淨手後,從廚房中走出來,見到林夢正在看報紙,就插了一句,“你走的這半年,秦家都要鬧翻天了,這陣子秦家大哥抱養女星,嫩.模的醜聞鬧得沸沸揚揚的,聽說秦省長已經氣得住院兩次了。”
“哦。”林夢含糊的應了聲,無論秦家如何鬧,那些都與她無關了。
“小夢,你是不是應該去探望一下秦省長,聽說你現在還在醫院裡,畢竟是長輩,你既然回國了,禮數上還是要去看望的。”楊玉梅出聲提醒道。
“哦,等我騰出時間再說吧。”林夢敷衍的回答,隨手把報紙塞回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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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而她並不清楚的是,這些關於秦易川的醜聞,統統都是秦易森的傑作。他從來都沒有忘記過他孩子是如何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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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醫院的特護病房中,秦啟榮看著面前堆放的報刊雜志,氣的血壓直線飆升。而秦易川耷拉著腦袋站在病牀旁,大氣兒都不敢出。
“你,你自己說說,這半年你惹了多少禍?你想氣死我是不是!”秦啟榮揚起手中的報刊雜志,狠狠的甩在秦易川的臉上。
秦易川動也不敢動,只能強忍著,並一臉委屈的說,“爸,這已經不是易森第一次陷害我了,您卻一直坐視不理。而我無論怎麽說,怎麽做,都是錯的。”
“易森陷害你?你抱養女明星,也是易森陷害你的?身為軍人,不知道端正行為,秦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秦啟榮忍不住怒吼,氣的不停的咳著。
秦易川也知道自己這次的禍闖大了,部隊上最忌諱的就是這種醜聞,現在他已經被停職檢查了,弄不好就得脫掉這身軍裝,前途不保,現在唯一能幫他的,就只有他老子了。
“爸,我知道錯了,您就幫我這一次,不然我就真的毀了,爸!”秦易川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這個時候,不得不低頭。他屈膝跪倒在父親面前,苦苦哀求。
秦啟榮費了些力氣,才止住咳聲,看著跪倒在地,卑微的哀求著的兒子,又惱怒,又心疼。父親對待兒子,總是愛之深,責之切。
“這次的事兒,的確是易森不知輕重。但如果你沒做這些事兒,也不會被易森抓到把柄。易川啊,你什麽時候才能讓我省點兒心呢?你是有妻室的人了,居然還在外面招惹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你告訴我,你到底想幹什麽啊!”秦啟榮氣的渾身都在發抖。
秦易川跪在地上,卻依舊在為自己的行為狡辯,“爸,你也知道,佳音和易森曾經的事兒,我心裡總有個疙瘩,根本過不去。這場婚姻,我不知道該如何繼續下去。”
“你現在和我說介意他們曾經的事兒了?當初你娶佳音的時候難道不知道她和易森談過戀愛嗎?我也警告過你,是你不聽勸。”秦易川唉聲歎氣,真不知該說他什麽好了。
“爸,我後悔了,後悔當初沒聽您的話。現在,易森那邊也咬著我不放,我在明,他在暗,他只要咬住我的錯處,就會死抓著不放,這半年來,我已經被他弄得焦頭爛額了。”秦易川十分懊惱,他這話倒是說真的,秦易森處處針對他,如果真的被他抓到什麽致命的把柄,那就麻煩了。
秦啟榮也是極為苦惱,兩個兒子之間,爭鬥不斷,最心疼的,還不是他這個當父親的。
“行了,你起來吧,一個大男人跪在那裡哭哭啼啼的多難看。”秦啟榮把他從地上攙扶起來,歎著氣,無奈的說道,“這次的事,我會幫你善後,不過,你給我記住,如果再有下次,你就自生自滅吧。”
秦易川被他老子狠狠的訓斥了一頓,最終愁眉苦臉的從病房內走出來。沒想到,剛走出病房,就看到秦易森靠在病房外的牆壁上,正漫不經心的吸著煙。秦易川甚至看到了他唇角邊若隱若現著的得逞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