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一生見證了這個悲劇
孟淑婉冷笑,“像這種不乾不淨的女人,誰知道你肚子裡的孽種到底是誰的。”
“既然您已經認定我肚子裡的孩子是孽種,那他的死活和你們秦家又有什麽關系!”林夢反駁道。
“不愧是律師,口才真好。但你現在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想要你媽活,就必須拿掉孩子。”
林夢的手掌死死的抓著冰涼的手機,指骨蒼白的完全褪了血色,“想要我拿掉孩子可以,讓秦易森親口和我說,別人沒有決定孩子生死的資格!”
“你!”孟淑婉臉色扭曲幾分,握著電話繼續說道,“你不必急著給我答覆,我可以給你時間考慮,不過,別考慮的太久,你媽媽只怕等不了。”她說完,直接掛斷了手機。
手機中只剩嘟嘟的忙音,林夢踉蹌著來到楊玉梅的牀邊,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沙啞的哭喊著,“媽,媽……”
一個是給了她生命的母親,一個是融在她生命血脈中的孩子,她要如何抉擇?她又該如何抉擇?!
此時,楊玉梅已經醒過來了,她吃力的伸出雙手,輕撫著林夢的頭,臉上是慈愛的笑,“傻孩子,哭什麽,媽媽不會有事的。”
她話剛說完,只見院長帶著心臟外科的主任和幾個專家匆匆而來,先是深表歉意,然後客套又周道的安排了VIP病房,讓楊玉梅接受最好的治療。
林夢坐在VIP病房內,仍有些緩不過神來,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是秦家人突然改變主意了?
然而,當一身西裝革領的林莫天出現在病房中時,一切便都有了答案。
“林總裁,您好像走錯地方了。”林夢冷冷的看著他,像只小刺蝟一樣,豎起了滿身的刺。
“林總裁?你怎麽不乾脆直呼我大名!”林莫天冷下臉,但語氣中又透著深深的無奈。
“林夢,怎麽和你爸爸說話呢。”楊玉梅有些吃力的從病牀上坐起,又對她說,“你先出去,我和你爸爸有些話要談。”
林夢猶豫了片刻,還是順從的低著頭走出去,並合起了病房的門。
她離開之後,林莫天來到楊玉梅的病牀前,蹙眉看著她,此時,病牀上的女人已經枯瘦的不成人形,但神情依舊那麽平和。
“我上周剛從國外回來,並不知道你病的這麽重。”林莫天略顯蒼白的解釋。
“我找你來不是聽你解釋這些的。”楊玉梅聲音沙啞,語氣從容而冷漠。
記得當初出嫁的時候,母親對她說,嫁給林莫天這樣的男人,注定就是一場悲劇。他沒有發達的時候,你要陪著他一起吃苦,等他發達之後,他就再也不屬於你了。當時年少氣盛,很不服輸,而現在,她用一生見證了這個悲劇。
楊玉梅微歎一聲,繼續說道,“當初我把林夢帶走,是擔心那個女人欺負她。可現在看來,是我錯了,她只有做林莫天的女兒,才不會被人欺負。你帶她回林家吧。”
林莫天沉默半響,點了點頭。
但林夢對林莫天一直心存怨恨,自然是不肯和他走。而楊玉梅只說了一句話,林夢便不得不妥協。她說:小夢,如果你不想在媽媽和肚子裡的孩子之間做選擇,那就和你爸走。
林夢被孟淑婉威脅的電話,楊玉梅是一字不落的聽了進去。所以,她才找來了林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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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夢是含著眼淚離開的,她知道,秦易森不在,現在不是任性執拗的時候,她要堅強起來,保護自己、保護肚子裡的寶寶。
黑色賓利一路向郊外的莊園別墅行駛,車內,林夢一直都很安靜,只有林莫天一個人的聲音。
“你和秦家二兒子的事,我聽你媽說了一些。這個人和他的家世背景究竟如何,還要好好調查才行。但目前來講,我是不讚同這門婚事的,一個能拿錢買女人的男人,好不到哪裡去。”
林夢側頭看向他,冷漠的目光中充滿了諷刺,“你到底有什麽資格評判別人,這世上還有比你更無情無義的男人嗎?”
林莫天無言反駁,臉色鐵青,之後,車內完全的陷入了沉默。
林夢搬回了林家,她的房間還在,幾乎沒有任何的變化。只是,這個她曾生活了十七年的地方,突然讓她覺得冰冷而陌生。她徹夜難眠,開始放肆的想念秦易森。想念他溫柔英俊的臉龐,想念他溫潤的聲音,他說:小夢,等我回來。
易森,我一直一直在等,可是,你什麽時候才能回到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