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接通,溫笛聽到精致的高跟鞋聲。
“在睡覺還是在寫劇本?”電話那頭,瞿培的聲音聽上去有點急促。
溫笛:“剛睡醒。”
“跟你說一聲,你先不要單獨和明見鈞見面。”
溫笛不明狀況,問道:“怎麽了?”
瞿培說:“他婚外情被他老婆發現了,正在查他的小三是誰,你別撞槍口上惹一身騷,到時有嘴說不清。”
溫笛感到唏噓。
這個外人眼裡打著燈籠難找的好男人竟也玩起婚外情,中午她跟明見鈞見面,他聊起他和妻子的過往時還表現得一片情深。
溫笛告訴瞿培:“中午見過了,以後合同的事公司出面吧,我這就把合同掃描發給你。”
“行,發到我郵箱。”瞿培提醒她:“明晚我們家老阮的生日宴,別忘了去。我對你沒要求,禮物不需要,你明晚把你人帶來就成。”
“阮導的生日宴我怎麽可能忘,定了鬧鈴呢。”
溫笛忙起來連自己生日都不記得,不怪瞿培信不過她。
參加生日宴是小事,溫笛創作新劇本期間,不少影視公司競相找瞿培詢價,有意向買下版權。明晚有幾家影視公司的負責人過來,瞿培想借這個機會把他們介紹給溫笛認識。
瞿培忽而蹙眉,問:“你在搗鼓什麽呢?”她判斷是溫笛開指紋鎖的聲音,但輸入了不止一遍,她關心道:“是不是鎖不靈敏你打不開來?鎖要是不行了我找人去給你換。”
指紋鎖沒壞,溫笛把之前錄入的所有指紋都清除,舊密碼也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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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瞿培:“我在重設密碼。”
“舊密碼泄露了?”
“沒。”
瞿培不知道她哪根神經搭錯,“那好好的你改什麽密碼?”
溫笛設置好密碼,進屋關上門,道:“改密碼防賊。”
瞿培提醒她:“別到時你記不住新密碼,把你自己防在大門外。”
“那不至於。”溫笛不是對自己的記性有信心,她包裡有備用鑰匙,實在想不起來密碼,用鑰匙強行開。
結束和瞿培的通話,溫笛回露台接著喝酒。
一杯酒喝完,暮色沉下來。
她無事可做。
忙的時候她差點忙死,只是一天沒工作而已,她居然感覺閑得……蛋疼。
溫笛清洗好酒杯放到酒櫃裡,去浴室泡澡消磨時間。
她朋友不多,大多是工作上認識的人,偶爾一起吃飯閑扯。交心的閨蜜只有一個,閨蜜遠在橫店拍戲,這會兒肯定忙著看劇本,她沒打擾。
除了工作和看書,她沒什麽興趣愛好,連著幾個月對著電腦碼字,眼睛不舒服,現在連書也不想翻。
八點鍾,沒事乾的她只好爬到牀上睡覺。
迷迷糊糊中,她聽到門鈴聲。
溫笛條件反射般打開手機,沒有任何電話和消息,按門鈴的人應該不是嚴賀禹。
她開燈起牀,裹了浴袍去看看是誰來找她。
從可視門鈴上,溫笛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嚴賀禹,她想了半個下午的男人。今晚他穿了白色襯衫,手上拿著風衣。
沒等到她來開門,他再次輸入指紋試圖打開門。
當然是白費力氣。
溫笛倚在玄關上,盯著眼前屏幕上的男人看。
嚴賀禹輸入指紋沒成功,再次徒勞,他忽然抬頭看貓眼。
隔著一道門,溫笛從顯示屏上看他,對望那一瞬間,她依舊被他的眼神吸住。
他眼神明明是疏離的,沒有任何人情味,但就是讓人管不住自己,還想再看第二眼。
嚴賀禹又按一遍門鈴,然後發消息給她:【沒在家?】
溫笛不答反問:【你出差什麽時候回來的?】
她看著可視門鈴裡的人低頭打字,他回:【昨天早上。】
這門,她是不打算開了。
彷彿感應到她人就在門板後面,嚴賀禹耐著性子:“溫笛。”
溫笛語氣不善:“哪位?”
嚴賀禹聽出她是故意找茬,他說:“六天前我們在牀上見過。”
溫笛嘴上從不饒人,回懟:“那我們上次牀上見面沒超過三分鍾,不然我肯定記得。”
傷害性很大,侮辱性也很強。
嚴賀禹面無表情看著貓眼,沉聲道:“你是不是忘了你當時怎麽求我的?”
溫笛:“求你再多堅持一分鍾?”
嚴賀禹:“……”
她嘴硬的毛病不知道哪天能改。
他又重重叩了幾下:“開門,當著我面把剛才的話重複一遍。”
溫笛說:“現在也是當著你的面。”
主動來找人,卻被拒之門外,這是嚴賀禹從沒有過的待遇。
嚴賀禹沒再說什麽,轉身離開。
溫笛從門鈴顯示屏上目送他,他挺括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視野范圍裡。
讓他放下身段來哄人,根本沒可能。
她跟嚴賀禹在一起的三年,大概就是彼此想征服對方的一個過程,誰都不願妥協,誰也不想主動放下高姿態。
沒想到兩人不僅沒散,居然奇跡般地在一起一年又一年。
—
翌日,溫笛睡到凌晨五點半醒來,被一個夢氣醒。
她這才看到手機上有未讀消息,來自嚴賀禹的助理康波,這條消息是昨晚十點半發給她,那時她早已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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