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顧思憶瞪大眼。
兩個人的嘴唇就這麽猝不及防的碰到了一起。
過電一般，電流從嘴唇擴散到全身，渾身都酥酥麻麻的……
她的腦子當機了幾秒，像是被電流燒壞了。
當她終於緩過神，猛地後退幾步，抬手捂住嘴巴，半晌，喊出一句，「……你作弊！」
控訴的聲音軟綿無力，就像受驚的小兔子。
夏之隽臉頰發熱，幸好隱在昏暗中幷不明顯。
他清了下嗓子，聲音還是有點啞，「意外……」
又道：「你再親一下，我們都別發生意外。」
「不要……」顧思憶拒絕。
「……」夏之隽抬起頭看星空，眼裡的燥熱褪去些許。
他輕籲一口氣，再次看向顧思憶時，淡定的表情又成了冷靜的大灰狼。
「可是說好了你要親我一口，這裡。」他指了指自己的臉頰，「剛才發生意外不算。」
「就是你作弊……不理你了。」顧思憶背過身，輕哼。
夏之隽走上前，由身後將她圈入懷中，在她耳邊低道：「真的不理我了？」
「哎呀你放開我……」顧思憶在他懷裡掙扎。
她身後的夏之隽，偏過腦袋，看著月光下那張嬌俏動人紅的發燙的小臉，沒忍住，低頭在那臉頰上親了一口。
「你……」
不給她控訴的機會，他輾轉親上了她的耳朵。
「呀……」顧思憶被他調系的腿都軟了，如果不是被他抱著，站都站不穩。
「拜托……別親了……」好癢，又癢又麻。
少女軟軟哀求的調子像是要哭出來，偏偏把他刺激的渾身血液沸騰。
衝動涌上時，夏之隽立即放開手，轉身走遠了幾步，跟她拉開距離。
顧思憶蹲在地上，劫後餘生般大喘氣。
那種感覺太嚇人了，像是有什麽要破體而出……
半晌，夏之隽平復心情，看著夜空，說：「過來，我教你看星星。」
「不看，我要下去了。」顧思憶低著頭，軟聲嘟囔。
「倒數五秒，你不過來，我就去抓你了。」夏之隽一邊看著夜空，一邊倒數，「五，四，三，二……」
「別數了！」女孩已經走到身旁，拉了拉他的袖子。
夏之隽看她一眼，笑了，伸出手臂，攬上她的肩膀，「乖。」
「我們是雙子座，在星空中很容易被識別。」夏之隽指著天空某處，「你看那顆恒星，叫做北河二，我們赤果果眼看覺得是一顆單獨的恒星，用望遠鏡能看到另一顆恒星束縛於它。這兩顆恒星都是雙星，又在另一個雙星附近。所以，這個聚星系統裡有六顆星。」
顧思憶懵懵懂懂的看著，「一顆星爲什麽會被另一顆星束縛？」
夏之隽：「引力作用。」
顧思憶：「……什麽是引力？物體之間作用力嗎？」
夏之隽說：「不是，引力是具有質量的物體之間加速靠近的趨勢，源於物體自身質量對於時空的彎曲，跟宇宙壓力，宇宙速度，空間維度，磁場强度，物體結構有關。引力是自然界中最弱的力，在天體與天體之間才有明顯表現……」
夏之隽邊說，顧思憶邊點頭，等到他說完，她總結：「聽不太懂……」
「……」夏之隽換個比較接地氣的話題，「每年冬季都會有雙子座流星雨，就在下個月。」
「哇，流星雨！在學校能看到嗎？」顧思憶雙眼放光。
「能，但不是最好的觀測點，要視天氣狀况而定。」
「哦。」顧思憶點點頭。
夏之隽看向顧思憶，看到她雀躍又期待的表情，環著她肩膀的手輕輕捏上她的耳朵，低道：「到時候我帶你去看流星雨，好不好？」
「好呀！」顧思憶毫不猶豫的點頭。
「那你是不是更應該先完成今晚的承諾？」
「……」
橫竪逃不掉，顧思憶側過身，快速在他臉頰上吧唧了一口。
他轉過身，將另一邊臉頰送到她跟前，噙著笑意道，「不能厚此薄彼。」
「……」
「一下也是親，兩下也是親。」他雙手撑在圍墻上，靜靜等待。
「……」顧思憶妥協了，凑上前，在他臉上又親了一口。
夏之隽看向她，她趕忙表明立場道：「堅决不親了，你說什麽都沒用！打死也不親！」
夏之隽彎著唇，一副又壞又帥的模樣，凑到她跟前，低笑，「今日份的已到位，很滿意了。」
「……臭流氓。」顧思憶走遠幾步，不看那張帥到讓人心律不齊的臉。
兩人又待了一會兒，夏之隽一看時間，快十點了。
……時間怎麽過的這麽快？比學習快多了。
他不想顧思憶太晚回去睡覺，牽起她的手說：「走吧，該回寢室了。」
兩人下樓時，顧思憶想起早讀的驚險一幕，說道：「你以後別在教室拉我的手。」
「哦？」他漫不經心應聲。
顧思憶急了，攥緊他的手，「班主任前段時間還找我談話，問我是不是跟你內什麽……我不想再被老師拷問了！」
那時候還振振有詞的反駁，如果再被班頭抓去問話，她一心虛，可能連話都不敢說。
夏之隽這才知道，班主任敲打過她，難怪她這麽敏感……
「所以你是要求我做你的地下男朋友？」夏之隽抓住重點，問道。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可是地下男朋友聽起來怎麽那麽尷尬？
「可以，我聽你的。」夏之隽淡道，語氣平和。
他也知道張弛有度的道理，把她逼急了跟他劃清界限就麻煩了。
而且過早公開關係對彼此都不太好，他知道她父母的態度是不希望她早戀。
「可是，」他微頓。
「可是什麽？」她追問。
「地下男朋友也是男朋友。」他强調。
「……」
「嗯？」
「……嗯。」
「我是你什麽？」他又問。
「哎呀……」
「說呀。」他輕捏她的手心，不說回頭又不承認怎麽辦？
騎虎難下的顧思憶，聲若蚊蠅，「……男朋友。」
她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他就這麽一步一步的……成了她男朋友？
「嗯。」夏之隽笑了。
所以，退一步有退一步的歡喜，以退爲進，總算坐實了男朋友的身份。
當晚，顧思憶躺在牀上睡覺得時候，收到夏之隽發來的語音微信。
低低的說了句，「晚安，女朋友。」
顧思憶臉頰發熱，過了好一會兒才回復。
顧名思義：「睡啦，晚安。」
X「。」
鄭培培坐在隔壁牀，還在打游戲。
顧思憶翻個身，看她玩得起勁，提醒道：「該睡覺拉，不然明早起不來。」
鄭培培嘆了一口氣，說：「我也想睡啊，這個傻逼陸嘉燁非得拉著我打游戲，還說跟人約架了，我不上的話要輸。爲了戰隊榮譽，只有拼了。」
顧思憶說：「陸嘉燁很喜歡找你一起玩游戲哦。」@無限好文，盡在晋江文學城
「……」鄭培培楞了下，立馬道，「那必須，我技術好啊，帶他起飛。」
「對了，下周是陸嘉燁生日，他說要開個趴體。」顧思憶說，「咱們這周末是不是得出去給買他禮物啊？」@無限好文，盡在晋江文學城
「對哦……那就周末去。」鄭培培又問向梨和張欣奕，「你們倆要不要去啊？」
向梨有點不好意思的問，「我們也送禮物嗎？陸嘉燁會不會不想要？」
「屁嘞，有人給他送禮物他要樂開花了。再說了，你們可都是一起爬過峨眉的情誼，妥妥也被邀請參加趴體啊，不送禮物不好吧？」
張欣奕說：「那我們周末一起去逛逛。」
到了周末，幾個女孩子一起去逛街。大家討論著送陸嘉燁什麽。
鄭培培說：「這傢伙游戲裡給我花了不少錢，我送他一塊運動手錶吧。」
顧思憶哭笑不得：「這麽貴的禮物，我送不起……」
鄭培培說：「隨意送嘛，心意到了就行。」
「給他買雙球鞋吧。」顧思憶突然想到。
向梨說：「那我給他送運動背包。」
張欣奕說：「我給他送球服。」
「可以，不錯！」鄭培培打了個響指，「就這樣，咱們一一去挑選。」
顧思憶說：「我得問問他穿多少碼。」
鄭培培說：「別問他本人啊，那就沒驚喜了。」
顧思憶：「那我問學神。」
顧思憶走到一邊，撥通夏之隽的電話。
「喂？」他慵懶的聲音傳來。
……難道還在睡懶覺？
「問你個事兒呀，陸嘉燁鞋子穿多少碼？」
夏之隽默了下，反問，「你是不是問錯人了？」
「啊？你不知道嗎？」顧思憶訝异道。
夏之隽：「你難道不是該問你男朋友鞋子穿多少碼？」
「……」顧思憶臊了下，嗔道，「別鬧了，他不是就要過生日嘛，我們寢的一起出來給他買禮物。我打算給他送雙鞋。」
「哦……」
「知道他多少碼嗎？」顧思憶又問。
「你可以不用送禮物。」
「那不行，大家都是好朋友，怎麽也要表達心意嘛。」
「哦，我41碼。」
「我問的是他呀……」顧思憶也是醉了。
「就買41碼，他要穿不上，我來穿。」
「……」
陸嘉燁的生日禮物被他哥們安排的明明白白。
顧思憶作爲送禮人，可很是苦惱，跟鄭培培他們說，「學神不知道他的碼，他自己是41碼。」
鄭培培說：「那就41啦，他們倆差不多高，估計碼子差不多大。」
向梨說：「我也覺得，應該差不多大。」
張欣奕：「上次旅游好像還看到他們換鞋穿……」
顧思憶在一群人的迷惑下，買了一雙41碼的籃球鞋。
原本預算1000元以內，結果看著看著買了一雙1500元的，顧思憶覺得她得厚下臉皮跟老爸要預算了。陸嘉燁是富家公子，買的差了，人家不愛穿，禮物就送的沒意思。
顧思憶逛街時路過潘多拉專賣店，在玻璃櫃裡看到夏之隽送她的那款……
她直楞楞看著，走不動道了。
鄭培培走到她身旁說：「忍住，別買，自己買的就不一樣了，等學神再送給你。」
「不好吧，我自己弄丟了，還要他再買一次……」
「沒什麽不好的，學神有錢，不虛。他給你的才能彌補之前那一條。」鄭培培拉起顧思憶的手，把她强行拖走，「忍住！實在忍不住，就去跟學神說，讓他快點給你買。」
「……」哪裡好意思哦。
幾個女生在外面逛街，說是給陸嘉燁買生日禮物，最後不止是禮物，還買了零零碎碎一大堆東西。逛了一天，在外面吃過晚餐，才意猶未盡的回程。
回學校的路上，鄭培培感嘆道：「我以後得找個有錢的老公，這樣才能毫無負擔的買買買啊！」
嘴快的向梨說了一句，「那你趕緊圈養陸嘉燁，他爸陸林成可是排行榜上的首富。」
張欣奕笑道：「就是啊，陸嘉燁妥妥的富二代，誰能比他家有錢。」
鄭培培楞了下，忙道：「呸呸呸，我才不要那傻逼！」
顧思憶笑道：「陸嘉燁可以啊，我覺得他挺好的，你怎麽打他鬧他都不跟你生氣。你們不是還天天一起打游戲嗎？」
鄭培培：「我打他是因爲他自己先撩者踐好不好？你見過我打蘇韓嗎？」
顧思憶點評道：「蘇韓是溫柔的美人，讓人如沐春風。陸嘉燁是夏日裡的小太陽，單純熱烈，朝氣蓬勃。各有各的好啦。」
鄭培培：「還是蘇韓好，最近他也在給我補習功課。」@無限好文，盡在晋江文學城
顧思憶點點頭，「哦，所以你更喜歡蘇韓。」
鄭培培跟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樣，瞬間炸毛了，「什麽喜歡不喜歡辣，我們才高一，單純點！大家都是純潔的同學情！」
「唔……」向梨點頭，「上一個清澈兄妹情的是學神和思憶，現在又有了陪陪和蘇韓的純潔同學情。」
張欣奕沒忍住笑了。
原本置身事外還可以調侃鄭培培的顧思憶，一下子也臊了，忙道：「無辜躺槍，求別黑。」
這幾人回到學校沒多久，顧思憶接到夏之隽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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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你樓下，下來。」
「啊？你不是回家了嗎？」
「提前回來了，快下來吧。」
「噢……」
顧思憶下了樓，看到站在樹蔭下的夏之隽，快步上前。
「球鞋買好了？」夏之隽問。
顧思憶點頭。
「什麽樣的，我看看？」
顧思憶拿出拍的照片，遞給夏之隽看。
夏之隽點點頭，「挺好，我挺滿意。」
「……」大哥，我這不是買給你的禮物好不好？
「我們去思學園走走。」夏之隽說。這寢室樓下人來人往太不方便了。
顧思憶有一絲遲疑，夏之隽說，「不願意陪我？」
顧思憶看到那風華絕代的臉上有了一絲淡淡的失望，光速妥協，「走嘛。」
兩人在校園裡漫步。
十一月底，天氣越來越冷。一陣風刮過，帶著初冬的寒意。
走到無人處時，夏之隽撈起顧思憶的手。
冰凉凉的觸感，令他眉頭微蹙，低道：「穿多點。」
夏之隽把顧思憶帶到一個安靜的角落，說：「我今天也出門了一趟，買了點東西。」
顧思憶：「你也去給他買禮物啊？」
「他的禮物不需要逛街。」
夏之隽從包裡拿出一個盒子，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