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總督府和旁邊的地牢,就是那座非常有名的歎息橋。
歎息橋是威尼斯必訪的景點,因死囚被押赴刑場時經過這裡,常常會發出歎息聲而得名。
可能要就此永別世人了,過去臨刑死囚走向刑場時必須經過這座密不透氣的橋,死囚們只能透過小窗看著藍天,想到家人在橋下的船上等候訣別,百感交集,湧上心頭……
站在歎息橋上,林曉曉沒了剛才的瘋狂,突然,她也變得哀傷。
再過不久吧,她也要和爸爸媽媽告別了。
一想到這,她心裡也是超級難過。
林曉曉站在小窗那裡仰望藍天,她一愣一愣的,像是在發呆。
溫良裕從林曉曉身後把她抱了個滿懷,他的臉貼著她的臉。
他還可以聞到她的唇瓣散發出的白葡萄酒的醉人芳香。
溫良裕的聲音很低沉,富有磁性,在林曉曉的耳畔蕩起。
“林曉曉,不用悲觀,我們一定會很幸運的。我們的時間不會很短暫,一定可以長長久久。天空很藍,那一定是美好的預示。”
“你不用安慰我了,我曉得自己的問題。”
“我是想給你活下去的勇氣,有我陪著你,不好嗎?如果我們大難不死,如果我們以後都是健健康康的,你會不會嫁給我?”
林曉曉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猶豫了起來。
一會兒了,她才淡然地說。
“應該不會,我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林曉曉這麽說,溫良裕蠻失望的,他的心也不自覺地擰痛了一下。
如果林曉曉得知他們根本沒病,她一定會離開他吧?
她會不會馬上回去找姓藍的那個臭小子?
抑或是,她會找別的男人組成家庭吧?
想到這,溫良裕決定了,還是不要把他們沒HIV的消息告訴她。
這樣,他會和她多呆久一點的。
他還沒住進她心裡,他不要讓她有機會離開他。
說他自私也好,說他混蛋也好,他就是不想放開她,他想把她永遠留在他身邊。
倘若他們的家人都知道他們沒病,那又是另一個新局面吧?
可能還有很多無法預料的事等著他們。
如果是這樣,溫良裕寧願維持現狀。
只要林曉曉一天不知道真相,她就不會接受別的男人,和她親近的男人也只有他可以。
驀地,溫良裕也把林曉曉抱得緊緊的,他想把她納入他的世界一樣。
“林曉曉,如果你還愛我,我們就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你不要拿你媽媽的意願強迫自己。那樣,你真的會開心嗎?
所有的不可能,經過努力,我覺得是會變成可能的。不去試,怎麽會知道就一定是不行的呢?如果我的人生只剩下一個月了,我只想和你安靜地度過這個月。
我很開心,我也很滿足了。和你在一起,我開始感覺到了什麽是幸福的滋味。我以前說得很過份,但是,不會代表我現在的觀點,我現在挺喜歡你的。”
溫良裕說他喜歡她,是真的嗎?
林曉曉的鼻子很酸,眼眶裡也不自覺地泛起了淚霧,她心裡五味雜陳。
如果是哄她的話,她心領了。
有可能是假的,她也會高興半天了。
她就是傻,她就是容易哄。
林曉曉在心裡怪自己沒出息。
“溫良裕,你放手,我要走了。這座橋有什麽好看的?不喜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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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良裕聽話放開了林曉曉,可他還牽著她的手。
林曉曉幽怨地瞪著溫良裕,她要甩開他的手,卻沒能成功。
“我怕你會走丟,還是我帶你走吧。我們先去港口,晚一點去聖馬可廣場,也許會碰上漲潮。”
“隨便。”
林曉曉的聲音挺冷的,她還是想抽回自己的手,溫良裕卻始終不肯放開。
“牽一下又不會怎樣?林曉曉,別那麽小氣了。出來旅行,能不能愉快點?按你的意思,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我們就不能給自己留點難忘的回憶嗎?我們能不能敞開心扉任性一次?”
林曉曉瞪著溫良裕,她就是不語。
溫良裕繼續道,他也是很認真地望著林曉曉。
“反正我們都是準備死的人了,林曉曉,你敢不敢跟我認真地談一次戀愛?就我們兩個,沒有人可以打擾我們。回到申城,我保證不會再打擾你,我也不去氣你爸爸媽媽。我們的快樂,一切的美好回憶,都留在國外。”
溫良裕不是有意蠱惑林曉曉的,他也是沒輒了,他想打開她的心扉,不能讓她再老是防備他。
只要林曉曉還是愛他的,只要他們好上了,只要他們願意一起面對,所有的難題都會容易解決的。
關鍵是,重要的是,他想讓林曉曉懷孕。
他在爭取時間,希望他們的寶寶快點來。
他一定要創造個奇跡。
等他們有了寶寶,什麽都好說了。
哪怕他騙了她,看在孩子的份上,林曉曉一定會原諒他的。
溫良裕的提議蠻吸引人的,林曉曉有一絲心動了。
可她的理智卻告訴她不可以,她不能再走進溫良裕的圈套裡。
“我不會跟你談戀愛的,我的心已經死了。”
“那我幫你喚醒你的心,給我一個月的時間,好不好?林曉曉,我一定會讓你對我刮目相看的。你不相信我,沒關系,你可以用心去感受,感覺肯定是不會騙人的。”
“你真的很無聊,你別再瞎扯了,不行就是不行。”
“你讓我牽你的手,我不再跟你提談戀愛的事了。要不然,我一定說到你煩為止。”
林曉曉瞪著溫良裕撇嘴,她真的是又氣又惱。
“好,我讓你牽我的手,不過,從這一刻起,你一定要閉嘴,再也不許說話了。”
“成交。”
溫良裕在暗暗竊喜,他溫柔的眼眸裡有精光在閃動著。
……
到了傍晚,聖馬可廣場這邊真的漲潮了。
潮水一點一點地漫上了廣場。
林曉曉就像一個充滿童真的孩子一樣,她把鞋子脫了,她跑去玩水了。
和林曉曉一樣玩得歡的還有其他的遊客,他們也在廣場上嬉戲。
溫良裕也把鞋子和襪子脫了,他也踩在廣場上的水漬裡。
林曉曉彷彿是找到了報仇的時機,冷不防的,她雙手捧起水,她向溫良裕潑去了。
“林曉曉,我的衣服都濕了。”
林曉曉才不理會溫良裕的抱怨,她半蹲,她雙手不停地向溫良裕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