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眠!
一早,溫行知和顏如玉推著溫良裕離開了病房。
他們的眼眶都黑了一圈,眼睛有些乾澀。
溫行知已經聯系好了市醫院的院長,秘密成立一個檢驗小組,秘密為溫良裕做血液檢測。
在市醫院那邊,溫良裕抽了血。
在溫行知的盯視下,檢驗小組進行了各種檢測程序。
為了確保檢查結果的真實性,可信度,溫行知不敢離開一步,他透過玻璃窗緊盯視著。
沒什麽胃口,溫良裕抽完血後,他僅是吃了幾口粥。
等待他的是未知數,茫然……
他也是第一次這麽迷茫過!
他的人生好像沒了方向,他也像是站在懸崖邊上。
顏如玉非常揪心,等待的每一分鍾都像是過一年之久。
甚至,她不敢喘大氣,她渾身繃得緊緊的。
她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這一個早上了,希望不會給她失望。
“良裕,一定會沒事的,別擔心。你爸都盯著的,這個結果不會有差錯的。”
安慰兒子,顏如玉也算是自我安慰吧,她手心都直冒冷汗了。
她知道自己有多緊張,她知道自己多麽的在乎這個結果。
這個結果可是關乎到她寶貝兒子的命運!
這個結果,可以改變一切了,足以給他們全家人重重的一擊。
可以把他們震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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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良裕不緊張不揪心才怪,他是故作鎮定的。
老實說,他手心也直冒冷汗,他非常擔心這個結果。
他也知道為了他的事,爸爸媽媽操了不少的心,真的難為他們陪他了。
他當然知道,爸爸媽媽都是愛他的。
以前的他,太狂了,太不懂事!
希望上天給他一次機會,他一定會好好做人,他一定會重新來過。
“媽,我挺好的,我相信自己不會那麽倒霉的。對不起,我讓你和爸爸擔心了,讓你們這段時間吃不好睡不好,日夜輪流照顧我。
我知道錯了,我太自以為是了,是我沒有顧及到你們的感受。如果我沒事,我一定會給你們生孫子,讓你們喝媳婦茶,我不再讓你們擔心我了。”
“兒子,你現在知道,還不算晚,一定會沒事的。”
說著,顏如玉的眼睛都濕潤了,她又想哭了。
天曉得,她陪著兒子在等待結果,她需要了多少勇氣?!
不讓兒子擔心,她一直強撐著假裝堅強。
事實上,她好沒出息。
她只有一張嘴巴吱吱喳喳,全家最沒用的人是她,她什麽忙都幫不上。
即便是兩眼淚汪汪了,顏如玉還是用力眨了眨眼睛,硬是把淚水逼回去。
“等我好了,我回去跟爸爸好好學習,替他分擔集團的工作,讓你們多點時間享福。我不再自傲了,人真的不是不可一世的。也才是真正的經歷了,才懂得什麽才是最重要的。”
“兒子,你真的很乖了,所有的磨難都會過去的,我們等你爸爸的好消息。”
顏如玉偷偷轉身,她用袖子抹了抹眼淚。
她盡可能地不讓兒子看到她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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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11點了,對溫良裕和顏如玉來說,這差不多三個小時的時間裡,他們彷彿是過了一個世紀之久。
顏如玉看到了溫行知,他手中拿著一張紙,他緩緩地向他們走來了。
顏如玉可焦急了,只差沒跺腳了,她恨不得衝過去去看溫行知手中那張紙。
不對,看溫行知的表情……突然間,顏如玉的心慢慢地往下沉了。
咯噔一怔,像是血液無法到達心臟那樣,她的心一陣悶疼!
她兩眼有些花了一樣,腦子也有一股暈炫的感覺。
是壞消息吧?溫行知的神情太凝重了,像是大事一樣!
唰地,顏如玉的臉色變得蒼白了。
溫良裕望著爸爸,他雙手緊緊地交握著。
他也異常地凝重,眉心像是打了結一樣緊緊地鎖著。
他雙眸也眯了起來。
“爸,有結果了嗎?是不是判我死刑了?”
溫良裕假裝一副很看得開的模樣,他嘴角還樂觀地微微揚起。
溫行知的薄唇抿得很緊,他定定地望顏如玉和溫良裕。
實在是等不急了,顏如玉催促道。
“行知,不論結果是好與壞,你說句話呀!”
像是花費了所有的力氣,忍著萬箭穿心般的痛,溫行知微微開啟薄唇。
“如玉,良裕,我很對不起你們!我讓你們失望了,大家都失望了,上天沒有憐憫我們。檢驗結果還是陽性,是真的HIV!整個檢測過程,我都在盯著,不曾走開過半步。”
顏如玉猛烈地搖著頭,她還是不相信溫行知的話。
咻地,她拿過溫行知手中的那張紙睜大眼睛、認真地看了起來。
化驗單上真的是蓋著紅色印戳,陽性!
瞬間,顏如玉的難過淚水再也忍不住了,嘩啦啦地奪眶而出。
沒多久,她的蒼白小臉就被淚水給浸濕了。
眼眶也腫了起來。
“嗚嗚嗚……這個結果對我們太殘忍了!良裕還年輕,為什麽要這樣折磨他?有什麽怨,有什麽仇,就算是報應,衝我來就好了嘛,不要是這樣的結果。”
溫行知也哭了!
他無言以對。
再怎麽美好的希望,都被紅色印戳給打敗了!
淒涼的事實,讓他們一家人怎麽去接受?
這是他送別父母之後,第一次流的眼淚。
“嗚嗚嗚……嗚嗚嗚……不要啊!溫家這是造了什麽孽?為什麽要這樣對我們?”
顏如玉哭得特別傷心,她的所有希望都碎了!很徹底!
……
父母的哭聲,父母的難過……溫良裕心裡極不好受。
他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他們,他欠他們很多,他知道自己以前過得有多幼稚了。
溫良裕沒有哭,他卻是自嘲地笑了。
這就是他的報應吧!
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
他一直把生活當成遊戲,他覺得自己還年輕,他有錢,他有本事,他能玩轉整個世界……
他現在知道了,他的想法是多麽的可笑。
就算他再聰明,他也贏不過天!
他的人生輸得很徹底!
現在,他腦子裡雖然是一片空白,可他卻是異常的冷靜。
“爸、媽,你們別哭了,我們回去吧。既然天要我亡,你們別再為我掙扎了。這是我的懲罰,我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