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妹妹,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你想要本宮也和秦小姐一樣滑胎不成?你安得是什麽心?”皇后冷眼看著明妃,“本來本宮是要月兒坐在本宮身邊的,是皇上的意思讓秦小姐坐在本宮身邊。w w. v m)你是不是該問問皇上這是怎麽一回事兒?”
“總之這件事情有蹊蹺!秦小姐和皇后姐姐用的是一桌的事物,一個人好好的,一個人卻滑胎,這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明妃看了老皇帝一眼,對皇后道。
“我也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那就請皇上好好查一查。”皇后冷聲道。
“都少說兩句吧!”老皇帝對二人擺擺手,“也許秦小姐吃的飯菜皇后沒吃,所以皇后沒事兒!就這麽簡單。也許還有別的情況,沒查明白之前,誰都不能胡亂說話下定論。”
明妃住了口,皇后冷笑一聲,不再說話。
“你們三人快查吧!”老皇帝催促夜天煜、雲淺月、容楓。
夜天煜看了容楓和雲淺月一眼,只能上前。他不懂醫術,所以也就只能查查秦玉凝所坐的位置是否有任何異常。容楓和雲淺月二人上前檢查皇后那桌的食物。
雲淺月命人拿了一雙新筷子,抬手去夾菜。
“月兒,你不能吃!這樣查萬一哪個有毒,豈不是害了你自己?”皇后立即出言阻止。
“沒事兒!姑姑不用擔心,我又沒懷孕!”雲淺月笑著搖搖頭。
“那也對身體有害吧?萬一……”皇后上前一步,抓住雲淺月的手不讓她動。
“皇后姐姐,您可真是愛護淺月小姐。看來這侄女和兒媳在您心裡的位置還是大不相同。剛剛秦小姐就沒見您那麽緊張。”明妃幽幽地道。
“明妹妹!你和以前真是不一樣了!”皇后冷冷地看著明妃片刻,吐出一句話。
明妃身子細微地一顫,笑道:“皇后姐姐這是哪裡話?妹妹還和以前一樣,只不過是因為姐姐懷有身孕自己變化了,看著我也覺得變化了。”
“是嗎?那希望如此!”皇后笑意有些涼,回頭堅決地看著雲淺月,“月兒,不準你吃這個!秦小姐的孩子已經沒了。我可不希望你以身試毒,查出問題後還搭進去自己。”
“姑姑……”雲淺月無奈。
容楓淺淺一笑,伸手拿過雲淺月的筷子,溫和地道:“還是我來吧!我是男子,總也無事。”
“那就你來吧!”雲淺月也不爭奪。
皇后感激地看了容楓一眼,放開了雲淺月的手。
老皇帝倒是並未發表言語,而是看著容楓,老眼有些深,有些沉,還有些威嚴凌厲。
容楓將每一盤菜都在口中品了品,一盞茶後放下筷子,對老皇帝搖搖頭,“回皇上,飯菜沒有任何異常。”
“哦?”老皇帝挑眉,“那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
“大約就要問秦小姐今日都吃了什麽東西了!”容楓道,“也許不一定是在這宴席上吃的!”
老皇帝點頭,看向夜天煜,“天煜,你可查出什麽來沒有?”
“回父王,沒有!”夜天煜搖頭。
老皇帝老眼掃了一圈眾人,擺擺手,“皇后今日大約勞累了,先回宮吧!明妃和朕一起去看看秦小姐!天煜留下來繼續徹查此事。其余的人都散場了吧!”
“恭送皇上!”眾人連忙跪地恭送。
老皇帝當先離去,明妃看了皇后一眼,立即跟在身後。文萊帶著伺候的人浩浩湯湯跟著離開。
皇后見老皇帝離開,看向雲淺月,“月兒,你是跟姑姑去榮華宮坐坐,還是回府賞月?”
“回府賞月吧!”雲淺月道。
“也好!反正宮裡也是烏煙瘴氣的!”皇后點點頭,由關嬤嬤扶著出了百花園。
“我們也走吧!”雲淺月回頭對容楓招呼了一句,抬步向外走去。
容楓點點頭,抬步跟上雲淺月。冷邵卓剛要抬步跟上,孝親王一把拽住他,他回頭看孝親王,孝親王對他警告地看了一眼,他有些不甘地住了腳。
二人很快就出了百花園向宮外走去。一路無話,無人阻攔,來到宮門口。
此時天色還早,日色很高。出了宮門口雲王府的馬車等在那裡,凌蓮和伊雪見到雲淺月和容楓一起出來,齊齊松了一口氣,連忙挑開車簾。
二人先後上了車,坐穩身子後,馬車離開宮門口。
“你是怎麽知道老皇帝的身上帶著紫草的?”雲淺月疑惑地看著容楓。她居然感覺不出來,自始至終也沒感覺出來。但秦玉凝流出的血裡有著淡淡的紫色,顏色雖淺,但她還是不會錯認,那絕對是紫草無疑。
“皇上的手帕!你可能沒注意,他曾經掏出懷裡的手帕準備擦臉,但又立即放回去,換了一塊手帕。那塊手帕被陽光一晃,顏色上有些淡紫。”容楓道。
“就這樣?”雲淺月挑眉。
“嗯,就這樣!當時不止我看到了,夜輕染也看到了!”容楓道。
“我當時居然沒發覺。看來敏感度越來越低了!”雲淺月伸手揉揉額頭,有些悶。
“你的心思一直都在皇后的身上,生怕她有什麽好歹。而我們的心思一直在你身上,從皇上出現,就一直注意著四周的動靜。所以,能第一時間發覺了。”容楓道。
“是啊,姑姑那麽辛苦想要孩子,我自然怕她今日出事兒,所以對她多關注些。”雲淺月歎道,“可惜我怎麽也沒想到老皇帝的計謀原來是給秦玉凝準備的。”
“皇上後來將那塊帕子給了文公公,文公公用來給秦小姐擦了筷子和碗碟,這樣就中了紫草之毒了。紫草之毒太少,不至於致命,但足夠打掉她肚子裡的孩子了。”容楓道。
雲淺月冷笑,“真好籌謀啊!不聲不響的就解決了秦玉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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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那可是皇室的血脈。皇上下手一點兒也不手軟。”容楓道。
“在他的眼裡無非是江山社稷,夜天傾不是他中意的人,秦玉凝肚子裡的孩子無疑成為了夜天傾的保障。他自然不允許。”雲淺月冷笑道:“皇室果然無親情可言。那可是他的親孫子,他還是個人嗎?不如說是個魔鬼。”
容楓歎息一聲,“皇權至上,也無可厚非。”
雲淺月面色冷然,“這回秦玉凝沒了孩子,秦丞相就不一定支持夜天傾了。不過也說不準。挾天子以令諸侯,也不一定做不到。”
容楓心思一動,“月兒,你是說秦丞相有……不臣之心?”
“難說!”雲淺月懶洋洋地靠著車壁,臉色晦暗,“這會兒丞相府該得到消息了吧?”
“嗯,估計能得到了!”容楓點頭。
雲淺月忽然笑了笑,“這回這天下更熱鬧了,不知道十五日後的大婚還能不能成?”
“秦小姐要養身體,恐怕婚期要延後了!”容楓道。
雲淺月不再說話。對於秦玉凝有孩子還是沒孩子,死還是活,她沒多大興趣感歎她,但對於夜天傾,她覺得他當真是可憐了些。他的父親如此算計於他,不過是將他逼上絕路而已。這個自小就是太子的男子,總歸有一日會明白,他的命運就是為別人做嫁衣。
馬車一路回到雲王府,在雲王府門口停下。
雲淺月和容楓下了馬車,二人向府內走去。剛走到院中,一輛馬車停在了雲王府大門口,簾幕打開,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淺月姐姐!楓世子!”
雲淺月一怔,轉回頭,容楓也轉回頭去。只見馬車內坐著一個少年,正挑開簾子向府內看來,少年極為秀氣,眉眼隱約有些熟悉的影子,她記憶本來就挺好,看著少年挑眉,“容昔?”
她記得容昔被容景抬升為榮王府的大管家了!還是在靈台寺見了一面,幾個月過去,這個少年似乎長高了,也長開了,老成了些。
“淺月姐姐還記得我!真好!”容昔對雲淺月展顏一笑,連忙說出目的,“爺爺聽說宮裡的宴席散了,派我來請楓世子去榮王府一趟。”
“容老王爺找我?”容楓詢問。
“嗯!”容昔立即點頭。
容楓看向雲淺月,雲淺月對他點頭,他轉身向容昔的馬車走去。很快就來到車前,上了馬車。容昔對雲淺月道別,馬車離開了雲王府門口。
雲淺月想著到底是一家人。即便分門立戶,也血脈相連。她繼續向淺月閣走去。剛回到淺月閣門口,便察覺出她房間氣息不對。如水的眸子眯了眯,繼續若無其事向裡走去。
凌蓮和伊雪跟在雲淺月身後,也發覺了屋中氣息不同尋常,立即謹慎起來。
雲淺月來到門口站定,伸手推開了房門,抬眼向屋中看去。只見……
屋中靠窗的桌前背身坐著一個男子,看背影男子極為年輕,淡青色織錦軟袍,青絲如墨,一支碧玉簪染著淡淡碧色清輝,他一手隨意地搭在桌面上,一手微微抬著,手中執了一杯茶,正慢慢品著,一個背影便姿態清貴,讓人覺得他手中品的不是茶,而是瓊漿玉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