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底了,就快初夏了,陽光明妹,不算熱,暖暖的挺舒服。
宇文靜推著蘇見信走在醫院的後院裡,椿暖花開,空氣中時不時地傳來幾縷淡雅的花香。
便衣保鏢跟在宇文靜身後,不遠不近地盯著她。
“挺香的,好多植物都開花了,我有空多帶你出來走走。”
“靜,你有空來看看我就行了,你不需要經常帶我下來這麽麻煩,你悠著點肚子裡的寶寶。那個……我能不能摸一下寶寶?那種感覺是不是很奇妙?”
宇文靜唇邊揚起淺淺的笑容,驀地,她停了下來,抓起蘇見信的手放在了她隆起的小腹上。
“寶寶已經五個月了,會動了。”提起孩子,宇文靜唇邊的淺笑逐漸加深。
如今,孩子已經成為她努力生活的動力,她每天保持心情美好,也是為了寶寶。
所以,她現在的心境很平靜,她什麽也不想了,寶寶是她的所有。
“靜,真的耶,她會動了,真的好神奇。”不自覺地,蘇見信也露出了笑容,他蒼白的臉也有一絲淡然的激動。
“呵呵呵……是個女兒!如果你好起來了,等寶寶出生了,我讓她叫你乾爸爸,好不好?”
“好,我的乾女兒一定跟媽媽一樣很漂亮,我也會疼她的。”
“嗯,就這麽說定了哦,你要加油哦,堅持下去。”
蘇見信的笑容僵掉了,他心裡也泛起了陣陣酸苦的滋味,他還能撐下去嗎?
寶寶還有四個月才出生,恐怕他等不到那一天了。
“靜,挺對不起你的,都怪我太自私了。”
“別這麽說,都過去了,我不想了。我只想寶寶的未來,只要她好我就開心了。”
“就連齊睿你也不想了嗎?寶寶不能沒有爸爸的,你能忘得了他嗎?你不再愛他了嗎?或許他真的很可惡,我感覺得到的,他是認真的,或許他真的愛了。感情的事就是難以說得清楚,出乎人的意料。好好想清楚,給大家一個機會,給寶寶一個完整的家。”
“我不想那麽遠的事情,順其自然吧。即便是沒有爸爸,寶寶一樣會過得很好,她一樣有很多人疼愛的。我累了,我真的有一種好無力的感覺,我只想安安靜靜過日子,別無所求。”
“靜……”宇文靜知道蘇見信再想勸她的,她打斷了他的話,“我們不提他了,到處走走看看,院裡挺多人的。”
說著,宇文靜推著輪椅繼續往前走。
提起齊睿,她心裡還是一陣一陣地揪痛,他那樣對她,她現在真的沒有辦法說服自己去原諒他。
哪怕他是寶寶的爸爸,他所說的話,她都不曉得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她分不出來了,她沒有金睛火眼。
她不相信他對唐可心完全沒有感覺的,他為了她能對她如此的過份,他對她的感情豈能是說忘就能忘掉的。
得不到的或許是最讓人牽掛的吧,或許他都不清楚自己的心。
好聽的話她聽多了,現在她真的不想再聽下去了,甜言蜜語是糖衣炮彈,她不想再有粉身碎骨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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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靜離開蘇見信的病房之後,突然,他暈了過去。
緊急搶救,他雖然恢復了心跳,但他還在昏迷中,也送進了重症監護室。
期間,醫生給蘇琴下達了病危通知書。
知悉蘇見信的情況,齊睿和胡炎郴也趕去了醫院看他。
透過窗口,凝望著臉色蒼白、氣若遊絲的蘇見信,不約而同,大家都在為他祈禱,都希望他繼續撐下來度過難關。
齊睿和胡炎郴在醫院守了*,蘇見信依舊還沒醒過來,他也還沒有度過危險期。
宇文靜是早上來醫院上班了才聽說他的事,她也去探望蘇見信了,並鼓勵他堅持。
昨天他還答應她要做寶寶的乾爸爸的,他不能食言。
看著蘇見信沒有生息的樣子,他安詳得讓宇文靜心疼,鼻子直泛酸,眼眶也濕潤了。
生命真的好脆弱,時光也太短了!
中午休息的時候,宇文靜去了教堂,她想為蘇見信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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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主的面前許願,宇文靜頜上了眼睛,她的表情很虔誠。
冷不防的,她落入一個寬大又溫暖的懷抱裡,那股熟悉的氣味莫名地讓她的心一陣擰痛,隨後,她也有一股窒息的感覺。
“齊睿,你放開我,你離我遠點。”宇文靜回眸瞪著齊睿,她沒好氣地冷哼。
門外有保鏢站著,這混蛋從哪裡進來的?
不自覺地,她蹙眉,臉孔也板了起來,雙眸更是竄起了一絲火瞄。
她掙扎著,她很不情願讓他抱著。
可是,她越是掙扎,齊睿越是抱得緊緊的,他渾身散發著霸道的氣息。
“不放,我就想抱著你。老婆,我很想你了,很想很想,你不在我身邊,我真的覺得我什麽也沒有了。我也不好受,我的心也好疼。
我不奢望你會原諒我,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們只談愛,不摻任何的雜質進去。我們還有寶寶的,她不能沒有爸爸。”
說著,齊睿的大手撫上了宇文靜隆起的腹部,霸道又不失溫柔,他感覺到了,寶寶的胎動。
好神奇,彷彿她知道他是爸爸一樣,齊睿莫名的激動,興奮,他的俊臉悄然爬上一絲愉悅。
“寶寶跟你沒關系,你滾開!齊睿,你少來虛偽,我看著你覺得你惡心。”宇文靜咬牙切齒吼他,她不安分掙扎著,小手更是使勁推掉齊睿的手,她不許他摸隆起的小腹。
“老婆,我不走,我只想多陪陪你和寶寶,我需要你們,我不能沒有你們。”齊睿的俊臉貼著宇文靜的臉頰,他頜上了眼睛,他貪心地聞著她的氣味,這熟悉的味道他好迷戀。
她在他懷裡,他很滿足。
看見蘇見信昏迷不醒了,他好不安,莫名地心裡有一股紊亂的恐懼。
生命脆弱,時光短暫,在世的時間由不得自己選擇,所以,在他有生之年,他只想好好珍惜她,他想擁有她和她幸福走下去,不浪費任何的光陰。
“齊睿,你再不放開我,我大聲喊人了。”
宇文靜美眸怒火閃閃,有些泛白的小臉彌漫著委屈以及不甘願。
她去掰開齊睿的大手,反而讓他緊緊地握住,她整個都在他懷裡了。
他霸道的氣息讓她有一種壓迫,她討厭他,同時心底裡又有一股說不出的感覺。
“教堂就只有我跟你了,我剛才請求神父幫忙拖延一下時間。靜,我只想跟你獨處,我不想被那些無謂的人打擾我們。下班後,我們一起回家好不好?你別生氣了,我以後都聽你的,你說了算。”
“齊睿,你放過我吧,請你不要再糾纏我了。我的孩子跟你沒關系,我會給她好的未來,她不會缺少愛的,你離我遠點就好了。你這個人真的很煩,越看你越像個混蛋。”
掙扎不開齊睿,宇文靜又氣又惱,她也急了,她害怕他的霸道氣息。
她討厭這種親近的感覺。
“你不要逼我,要不然我真的會離開醫院,我會永遠消失在你的視線裡,讓你再也看不見我,再也找不到我。”
低沉的嗓音吐出的字句很是殘忍,絲毫沒給齊睿留任何的余地。
緊緊環著宇文靜的那雙手臂突地一僵,變得死硬,尖削的下巴更是緊繃。
就連呼吸,齊睿也感覺到一絲疼痛,他的俊臉也彌漫滿傷感。
“靜,不要逼我放開你,我相信我們之間還有愛的,我們還可以重新開始的,別對我失望。”齊睿閃動著淚光的雙眸被希冀代替,他已經在乞求她了。
“你放不放開我?”宇文靜的聲音很冷硬,沒有一絲溫度,咻地,她掙出自己的手,她拿起了自己面前的燭台。
刹那間,她抵上了自己的脖子,威脅道:“齊睿,你再不放開我,我現在就死給你看。”
“靜……”瞬間,齊睿的思緒都被抽走了,他無比痛心地盯著宇文靜,難以置信地搖著頭。
“不要對我這麽殘忍,我是做錯了,我以為我跟你是不可能的,因為我自己根本就預料不到自己會愛上你。如果我早知,我肯定不會那樣做的。”
“你放不放開我?滾,要不然我立即把燭台刺進去。”宇文靜的態度很堅決,眉鋒也有些猙獰。
題外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