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都是非常混蛋的東西,水心柔是這麽想的,她冷冷地憋了一眼唐亦森。
不自覺地,她的目光流露出一絲鄙夷。
即便是這樣,她依然漾著笑容面對他們。
“顧小姐,你想辦畫展?”
顧漫姿點了點頭,她那雙綻著幾絲興味光芒的美眸正對著水心柔釋放耐人尋味的觀察,唇邊的笑意逐漸加深,“是的,我想辦個畫展,希望能跟水小姐合作愉快。”
“可以,艾唯非常感謝顧小姐的青睞。詳細的合作計劃和相關要求,我讓我們的創意總監跟你談,行嗎?”水心柔沒有再看唐亦森一眼了,完全當他不存在似的。
她只關心她的事業,也只有事業是跟她最親的,至少不會擔心在短時間裡會移情別戀了,更不會隨便說說來欺騙她!
一大早,他陪個女人上來給她介紹生意做是什麽意思嘛?耀舞揚~威嗎?
呵……姐姐打從心底就是要漠視你!
心口悶悶的,水心柔的美眸也掠過一絲不悅的慍色,她的表情依然鎮靜,大方!
“水小姐,我畫展的日期就訂在這個星期六,我希望你們能配合我,盡快把會場布置好。”
下意識的,水心柔瞟了一眼桌面上的台歷,今天是星期天,若不出意外的話,可以在星期五的下午交付會場的。
長長的眼睫毛顫了顫,水心柔微啟唇瓣,“顧小姐,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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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小姐,太謝謝你了。我一直都有聽我哥和sam提起你的,百聞不如一見,你人真的很好。我還聽說了,水小姐以前是一名出色的珠寶設計師,我看過你的作品,我挺喜歡的。只是……你不在珠寶界繼續創作了真有點可惜的。”
聞言,水心柔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美眸逝過一縷複雜的光芒,隨之,眸色也有些微暗沉了下來。
一提起她的過往,情不自禁,她的心尖還是有些擰疼。
“原來我的大名早就這麽受歡迎了,真的謝謝很多人的賞識。在一個行業呆久了,偶爾換點事情做也挺好的,我現在就挺喜歡艾唯。”說著,水心柔聳了聳肩。
顧漫姿與唐亦森對視了一眼,隨後,她沉默了。
“顧小姐,你現在趕不趕時間?如果可以的話,我讓創意總監先了解一下你的想法,可以嗎?”
“可以,我隨時有空的,只是……sam,你有沒有空等我呢?”說著,顧漫姿對著唐亦森俏皮地笑了笑。
看他們的表情和細微間的互動,水心柔看得出的,他們絕對不是僅認識一兩天的人,他們應該很熟了。
呵……她跟阮涵一樣,也是從美國回來的。
或許,她對唐亦森根本就不了解吧!
唐亦森的唇邊掛著溫柔淡雅的笑意,他深邃的眼眸略眯,莫測高深的神情之下彷彿有著深沉得讓人見不到底的心思。
他想都沒想,很爽快地回:“我有空,樂意奉陪。”
“那好,水小姐,我現在就可以先跟你們談談我的想法和要求,下午你們再傳一份策劃書給我過目。”
“行,沒問題。”
唐亦森一瞬一瞬盯著水心柔,一會兒了,他收回目光定格在顧漫姿身上,低沉的嗓音醇得像大提琴那樣迷人,蕩人心玄,“艾唯的創意總監是我妹,等一下我介紹你們認識。”
水心柔撇了撇嘴,她現在就想掐死唐亦森。
憑什麽呀,帶個女人來她的面前調~情?
就算他們分居了,這婚還沒離的,想找女人也是不是應該滾遠點?
距離他們上次在酒店開~房,這才過多久了,至於要這樣無恥嗎?
不自覺地,水心柔的美眸竄起一絲火瞄,慢慢地,她的表情也如罩著千年寒霜。
唐亦森混蛋,就知道給她添堵。
“這麽巧啊,今天真的是我的榮幸了。”
“……”
“水小姐,水小姐……”
顧漫姿叫了幾聲,水心柔才從失序的心緒中回過神,意識自己失態,她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喔……”
“等一下我們一起去吃飯吧?”
“謝謝顧小姐的好意,不用了,我有約了。”
“漫姿,算了,改天吧,人家水小姐今天有約了,我們自己去吃飯就行了。”
聽聞唐亦森這麽講,顧漫姿微微挑了挑眉,說:“也只好是這樣了。”
她那張漂亮的臉蛋雖然有一絲不悅的情緒,依然是那樣的美,水心柔不由自主地咬了咬唇瓣。
不經意間,她瞟見了唐亦森放在桌面上的左手,他一直戴著的婚戒不見了。
四年前在教堂行禮的那一天,她親手給他戴上後,不管是他們怎麽吵怎麽鬧,他從來不離身的。
如今,他取下了?
貝齒慢慢松開了,水心柔動了動唇瓣,她心裡五味雜陳,下意識的,她與唐亦森對視著。
輕輕顫了顫長長的眼睫,水心柔移開了視線,她拿起內線電話摁了唐可心的分機號,她讓她過來招待這兩位貴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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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可心跟唐亦森和顧漫姿吃飯去了,臨走前他們有叫水心柔的,她沒有去。
周茉叫了外賣,她沒有出去,她一個人在辦公室裡發呆。
水心柔根本沒有胃口,至唐亦森和顧漫姿離開她的辦公室後,她也是坐著發呆。
冷不防的,她的手機響了起來,是費洛的來電,水心柔接起了。
“有空嗎?能不能出來聊聊?”
“費洛,你是不是找錯人了?你婚期當前,要找人聊聊什麽的,不應該是我吧。她在辦公室,你可以上來的。”
“我在你公司樓下,我等你。”擱下話,也沒說別的,費洛把電話掛了。
“哎……你這個人怎麽這樣的!”啐了一口,水心柔放好手機,她拎起包包離開了辦公室。
“你有什麽事能不能現在在車裡說,我不想去吃飯。”
費洛沒有依水心柔,他開車去了海景餐廳。
很巧呢,他們在裡頭碰見了唐亦森他們。
“呵呵呵……水小姐真的有約了,不介意的話一起坐吧。”顧漫姿很大方地跟水心柔打招呼了,唐亦森卻僅是微撩一下眼皮子睨了一下她跟費洛,他的眼神黯淡,冷漠的俊臉讓人讀不出他的任何情緒。
他拿起紅酒輕啜了一口,然後無謂地繼續切牛排。
“大……柔姐,一起坐吧。”唐可心澀澀地扯了扯嘴角。
唐亦森今天帶個女人去艾唯,跟人家還很熟似的,她真的覺得意外。
她從來沒聽大哥提起過這號空降下來的人物。
原本她出來跟他們吃飯想打探一下消息,沒想到水心柔和費洛也來了,一下子好像很亂耶。
大哥這是怎麽了,他好像不理大嫂了,他們這是怎麽了?
他們怎麽會這樣子啊?
“不用了,我們到那邊坐。”水心柔拒絕了她們的好意,徑自找了張空桌子坐下。
不是靠窗的位置,但從唐亦森這角度望過去可以一目了然。
“既然是你請客,我今天一定要吃好的。”水心柔一邊看著餐譜,她一邊點餐了,真的,她就專點貴的東西吃。
她現在覺得了,不吃東西餓著自己真的是個傻瓜,她怎麽可以跟自己過不去?
“費洛,你別跟我說其他事,就讓我安靜吃頓好的。你已經三十了,不小了,自己應該做什麽你心裡有數的哈。伯父真的很操心你,這個是真的,你不要覺得是他多事。不要問我任何事情的,因為我自己現在也是弄得一塌糊塗的,理也理不清,我給不了你想要的答案。”
彷彿看穿了費洛的心思,水心柔好言說在前。
猛地,費洛一怔。
話都讓水心柔堵死了,他還能問什麽。
不用問了,她也已經說好了,她給不了他想要的答案。
瞬間,費洛識趣閉嘴,緊抿著薄唇。
即便是他跟水心柔說他不願意娶周茉,恐怕她只會罵他,她是不會讚同的吧?
“柔柔,你真的希望我娶周茉嗎?”費洛還是憋不住,他定定望著水心柔很認真問了。
“你不該娶她嗎?你讓她一個人怎麽辦?你不應該問我的,因為我也不知道我現在到底做了什麽。我的人生亂了,一團糟,就連我自己也看不到未來,我能幫你什麽?”
“……”
費洛不吭聲了,水心柔徑自吃東西。
她現在誰的事也不管,她眼裡只有事業,她什麽也不想去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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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法官宣判貝琪故意謀~殺罪名成立終身監~禁,瞬間,坐在旁聽席上的花千尋的眼眶聚滿了淚霧。【注:本文是以香~港為背景的,那邊並沒有死~刑,所以,最高刑法只能判終身監~禁】
那不是傷心的淚水,她是高興,她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花拓野和媽媽終於冥目安息了。
坐在她旁邊的水暮寒把花千尋擁入了他的懷裡,並溫柔地擦拭她逸在眼眶裡的淚水。
她的情緒他完全理解,這個判決對她來說真的太重要了。
聽完宣判結果,貝琪的情緒相當激動,她在庭上大吵大叫:“法官大人,各位陪審團,我沒罪,我是被冤枉的,嗚嗚嗚……我不要坐牢……”
淚水迷蒙的眼睛可憐兮兮地盯著同樣坐在旁聽席上的貝濯和呂佳薇,“爸,媽,我知道錯了,我求你們幫幫我,我不要坐牢……我雙腿已經廢了,你們讓我在裡面怎麽生活?嗚嗚嗚……”
雖然心裡早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聽完了法官大人的宣判,貝琪的情緒還是漰潰了。
她不願意接受這極其殘酷的事實。
呂佳薇雙眼頜上,並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早知道如此又何必當初呢,她是出庭指證她的犯~罪行為的,對於這個自己曾經視為心頭肉的所謂女兒,她也傷透了心。
她累了,她已經不想再聽她還是執迷不悟。
就連自己的親生媽媽臨死了也不去看一眼,那她是有多絕啊?
枉她疼了愛了她28年,她都能狠心將她推下樓,她真的心寒了。
現在,她有理由相信她並沒有悔過的,她還不知道懺悔的。
貝濯緊緊地摟著呂佳薇,這麽折騰過後,他們也添了不少白發,心裡更是五味雜陳。
他們真正愧對的人是千尋,她才是值得他們心疼憐愛的苦命孩子。
不自覺地,貝濯和呂佳薇的眼眶裡也泛起了淚花。
事情結束了,可千尋還是沒有原諒他們,她還是沒有理睬他們,他們又該何去何從?
盡管是貝琪不願意,她情緒激動,她還是讓法警押走了,準備送往監~獄。
在法官大人宣布退庭中,陸續散場了。
貝濯和呂佳薇沒有走,他們走到了花千尋和水暮寒的面前。
“千尋,我們鄭重跟你道歉,對不起,是爸爸媽媽不對,你怪我們是應該的。”
“……”
“你搬回來住吧,貝家才是你的家。”【更新完畢,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