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完手中的煙,隨手將煙蒂扔進煙灰缸裡,咻地,唐亦森起來了,他拿了段無痕剛才交給他的資料走出辦公室。
一邊開車,他摁了車裡的藍牙撥號。
“噗……唐亦森你找我?”水暮寒一把電話接起,立時,那道富有磁性的嗓音夾著一絲嘲諷冷哼。
微微挑了挑眉,唐亦森無謂地道:“有空嗎?我想找你談談,我現在快到萬輝了。”
沉默了一下下,水暮寒嗓音清冷的說:“好,你來我辦公室。”
唐亦森停好車,他直接上了水暮寒的辦公室,兩個渾身透著深沉光芒的霸氣男人對視著。
嘴角不約而同微微翹起。
水暮寒點燃一根煙夾在兩指之間,他眯起幽深的銳眸,慢條斯理地吐納。
另一個大手摸了摸下巴,微掀性感的薄唇,“有什麽事想跟我談,直接說吧,我不習慣拐彎抹角。”
抿了抿唇,唐亦森拿起水暮寒辦公桌上放著的煙盒,隨意拿了根煙叼在嘴邊,點燃後抽了起來。
“大舅哥,不介意我抽根吧?”
“……”
薄唇傾吐出一團繚繞的煙霧,唐亦森才微啟唇瓣,“謝謝你肯見我!”
噗哧……水暮寒笑了笑,他唇角的笑意逐漸加深了。
手指彈一彈煙灰,他吸了一口煙,銳利的深眸一瞬一瞬地盯著唐亦森,“哪來那麽多廢話,一點也不像你。”
唐亦森聳了聳肩,隨即將他帶來的東西放到水暮寒的面前,“你先看看,或許這個可以幫得到你。在金紫荊大獎賽前,有一個男人騎著機車想撞心柔,幸好我在她沒事。
對方動作非常快,柔柔也僅是因為急速閃躲擦傷,當時我們證據不足沒有報警。就在萬輝門口這附近的,你可以調監控出來擦看。在這三個人中,其中有一個男人道上人都叫他威哥。”
一聽到唐亦森提起威哥這個名字,頓時,水暮寒一個激靈,立刻拿起那些資料仔細地看了起來。
“唐亦森,你這個資料能不能給我?”
“可以!”
“謝了,這對我真的有用。”
“你知道我老婆去哪了嗎?”唐亦森的犀利眼神綻出充滿興味的光芒。
刹那間,水暮寒的視線移開了手中的資料,他微撩一下眼皮子睨著唐亦森,“不知道,我們一家人都聯系不上她。”
深沉的眼眸悄然被黯淡的失望眼神填滿,唐亦森仍然繼續問:“她要離職退出珠寶界,為什麽你不阻止她?你是知道大獎賽的蹊蹺的吧,為什麽不查下去?”
“我問過她原因,她不肯說,也是她不讓我查下去的。在金紫荊珠寶設計大獎賽前,她給你看過她的設計作品吧?”
水暮寒摁熄煙蒂丟進煙灰缸裡,他雙手交叉合攏,托住性感的下巴一眨也不眨眼地盯著唐亦森,他的眼神充滿探究的趣味。
唐亦森晃了晃頭,然後吸了一口煙慢條斯理地傾吐,慢慢地,他的深邃眼眸眯了起來,“你就沒懷疑過其他人嗎?抑或是你也跟她一樣懷疑是我泄的密?”
“唐亦森,難道不是你嗎?”
“如果我泄密,對我有什麽好處?”
“……”
“你就沒想過別人嗎?”
“……”
“我查過金六福了,阮星的設計稿是大賽前一個星期這個樣子臨時改的,她之前交給工藝總監的並不是傳承系列的圖稿。”唐亦森的表情挺嚴肅的,他與水暮寒對視著。
“唐亦森,你想說什麽?”
“不是我和心柔有問題,應該是你跟萬輝的工藝總監有問題。”
“你懷疑我?噗……可能嗎?我出賣了萬輝,對我有好處嗎?”一道濃眉往上挑起,薄薄的嘴唇一撇,水暮寒露出一個譏誚的表情。
“所以,我自作主張讓我的人去調查你們萬輝的工藝總監了,抱歉,現在才知會你一聲。我必定還我老婆一個清白,冠軍是屬於她的,我也不會讓別人再傷害她的。誰敢動她,就是跟我唐亦森過不去。”
水暮寒輕輕顫動眼眸,有趣地問:“唐亦森,我應該相信你嗎?”
“相不相信我,你心裡最清楚。”
水暮寒抿著唇點了點頭,他沒吭聲。
會是安叔嗎?
水暮寒頜上了雙眼,他的確懷疑過唐亦森,從水心柔當時的反應他就知道他看過傳承系列。
也正是因為唐亦森,他知道她害怕他查出真的是他泄密,所以,她寧願放棄了調查,她也不願意去接受一個極有可能的真~相。
不可否認,她真的愛他的。
若不是他們三個,那安叔的嫌疑的確是最大的。
“有了結果,我會知會你一聲,至於我想做什麽,我希望你不要管,反正我是不會不顧萬輝的利益的。對了,你若是知道我老婆在哪裡,麻煩你告訴我一聲。”
“……”
唐亦森走了,沒多久,水暮寒也離開了辦公室,他拿著唐亦森給他的那些資料去了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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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的是,呂佳薇蘇醒了過來,她的精神狀態良好,在醫生的許可下,師姐跟她錄了一份詳細的口供。
她如盤托出了當時的情形,沒有隱瞞,與水暮寒上交的那段錄音的供詞是吻合的。
她萬萬沒有想到,她疼了、愛了、呵護了28年,甚至看得比自己親生女兒都重的貝琪竟然會把毒手伸向了她,不知悔改將她推下樓梯。
想想,她真的寒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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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讓她一錯再錯了,她也不能再讓她害人了,她必須為她自己做過的錯事負責。
在得知呂佳薇指證自己的時候,貝琪的眼眸裡只有一種怨恨的目光,是老天爺太不公平了,它沒有偏愛她。
在警員再一次提審她的時候,她還是否認了她的一切罪行。
得到有利的線索,警方正式對威哥進行了通~輯。
喜訊也接踵傳來,陸向南成功說服了添叔回來作證16年前貝家那宗大火意外,同時,警方也對當年的縱火意外立案偵察。
雖然自己的妻女暫時平安無事了,安叔出賣萬輝的事他仍然耿耿於懷,寢食難安。
他一點也不好過,心裡也是滿滿的愧疚,始終覺得是自己對不起老總裁和少爺。
從那晚出事起,有好多次,他都想把真~相告訴水暮寒,但是,那些小混混也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人,有多次要說的話已經逸在喉嚨了,他又硬吞了回去。
思來想去,安叔終於有了決定,他敲響了水暮寒辦公室的門。
“總裁,抱歉,我想辭職。”說著,安叔把準備好的辭職信放到了水暮寒的桌面上。
蹙著眉瞟著辭職信,水暮寒並沒有收下。
幾秒後,他抬眸定定望著安叔,“安叔,在辭職前能不能陪我去見一個人?”
猶豫了一下下,安叔答應了。
在一個私人會所的包間,唐亦森早就到了,他約了水暮寒在這裡見面。
他兩指之間夾著一根香煙,他的胡子挺長了,可以扎人了。
水心柔消失了多久,他就有多少天沒刮過胡子了,他現在是什麽模樣,他沒有心思去打理了。
他一心投入到調查真~相中,而且越來越接近了事實。
包間的門突然推開了,水暮寒領著老實憨厚的安叔走了進來。
剛才他辭職的時候,他沒有問他原因,一見到唐亦森,安叔瞬間明白了他們的目的。
“安叔,坐吧,都是自己人,不用見外的。你也不用怕我們,我們不會對你怎麽樣的。”
唐亦森的視線冰冷,他的表情冷漠得讓人讀不出他的任何情緒,他俊臉有著說不出的嚴肅。
“安叔,這裡就我們三個,有什麽難處的話你不妨直說。”水暮寒啜一口茶,他的臉部線條也繃得緊緊的。
“總裁……我……我哪有什麽難處。沒事,我只是想早點退休陪老婆而已。我女兒喜歡澳洲,我打算移民。”下意識的,安叔在閃躲水暮寒和唐亦森的犀利眼神。
他放下桌子底下的手也相互絞著,他心虛了,他緊張了,不自覺地微微發抖。
“喔……是嗎?你真的有想得這麽簡單?據我所知,你老婆和女兒現在並不在港城,聽說是回鄉探親了。”唐亦森的深沉銳眸正對安叔釋放耐人尋味的觀察。
【大概傍晚的時候還有一更,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