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淑芬手執著一把菜刀從廚房衝了出來,她的情緒很激動,完全不受控制了。
胸口處難抑止的怒氣起伏不斷,她目露凶光,惡狠狠地瞪著唐裕,歇斯底裡地吼叫:“唐裕,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同樣的,她的小臉漲紅了,臉部的肌肉極其的猙獰。
“想殺我,你來呀!看老~子怎麽把你弄死!”唐裕額頭上的青筋暴跳了起來,很久沒有人讓他這樣大動肝火了。
他掙扎著,用力去掰開唐可心的手。
眼看唐可心就快撐不住了,她大聲叫:“媽,你快跑上樓關上門,哥就快回來了,讓他來處理。你把刀放下,不要衝動,跟這種男人懊氣不值得!”
這情形實在是太危險了,水心柔慢慢掙扎著,她要爬起來,“媽,聽話,不要跟這種踐男人動粗,聽可心的,真不值得的。想想勳叔,她等了你那麽多年了,你忍心讓他一個人繼續再孤獨下去嗎?”
“……”
晏淑芬那把菜刀揚了起來了,聞言,她怔了一下,難過的淚水撲涑涑地往下掉。
他瑪的,就連孩子都這麽懂事,她的丈夫卻把她往死路上逼去。
不自覺地,晏淑芬的手顫了顫。
“媽,冷靜,別衝動……把刀放下,給我,好不好?”水心柔爬了起來,她的手還是汩汩流著鮮血,但她依舊朝晏淑芬走了過去。
“心柔,你別過我,我今天一定要砍死他的,要我償命也可以。只要有他在的一天,他是不會待見亦森的,他還會為難他的。只要他死了一了百了,在連凱就沒有人敢動亦森了。
不放,我堅決不放。我殺了他,只要他不在了,你們都會過得幸福的。”說著,晏淑芬又把菜刀揚了起來,這一次,她的眼神透著絕望的堅決。
“可心,你放開他,讓我砍了他。”
“媽……嗚嗚嗚……不要這個樣子,可心很害怕的……嗚……哥,你快回來,我就快撐不住了……嗚……”
這樣的情景太驚駭人心了,萍姐雙腿發軟癱坐在地上了,她幫誰都不是,嚇都嚇得沒了魂了。
刹那間,唐裕不顧一切地咬了唐可心的手指,趁她吃痛悶哼分心之際,他掰開了她的手,並把她甩到地上去。
看到唐可心因唐裕而倒在了地上,晏淑芬更是大受刺激吼叫:“他瑪的,我真的受夠了。憑什麽所有的過錯都要推到我身上來,若不是你那樣對我,讓我心寒了,我就不會喝醉酒故意去勾~引倚智勳。你以為所有的女人都想犯踐嗎?我之所以會走到今天這個樣子,全都是你逼的。”
“……”
“唐裕,你去死吧!”
水心柔想衝過去抱著晏淑芬,可是,她反應慢了半拍,她已經朝他衝了過去。
“媽……”
“婆婆……”
水心柔和唐可心不約而同驚叫了起來,她們已經不敢看了,雙手捂住了眼睛。
以為一切都晚了,以為已經釀成了悲劇,她們都屏住了呼吸,臉色唰地慘白。
“混蛋,我今天絕對不會再給你面子了,你欺負我的女人,我不會放過你的,兄弟都沒有情面講。”
來勢洶洶,老早就憋了一肚子怒火的倚智勳冷絕地揚起了憤怒的鐵拳,狠狠地砸在唐裕的身上。
冷不防地被逼後退,閃躲不及時,唐裕一個踉蹌摔倒在地,倚智勳仍然揪著他的衣領暴打。
看到他把晏淑芬逼成這個樣子,倚智勳一點也冷靜不下來,積怨在心裡多年的不滿全部發泄在拳頭上。
聽聞這一連串的聲音,唐可心和水心柔都拿開了手看,幸好唐亦森和勳叔及時趕到了。
奮力拖延了那麽長時間,她們兩個也立時癱軟在地上。
“亦森,你放開我,我要殺了那個人渣!”
即便是被衝進來的唐亦森死死抱住了,處於崩潰情緒的晏淑芬一點也冷靜不下來,她掙扎著扭動身體試圖掙開唐亦森的束縛。
“媽,不要理那個臭男人了,以後你就跟勳叔好好過日子。明天一早,我陪你到律師樓簽字,相信我,即便是沒有了亦迅名下那8%的股份,我也會守得住連的,不會讓外公失望的。”
太累了,癱軟在地的水心柔乾脆躺了下來,她如釋重負般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亦森……”
“媽,有我跟勳叔在,沒有敢動你一根頭髮的,聽話,把刀給我。要是你出了什麽事,那我們該怎麽辦?勳叔該怎麽辦?一個男人的所有青椿都給了你,難道你不心疼他嗎?”
望著與唐裕打鬥的倚智勳,晏淑芬的兩片唇瓣不自覺地抖動著,彷彿是死過了一回的她終於放聲哭了起來,“嗚嗚嗚……”
溢滿了淒楚,委屈,以及悲哀的淚水瞬間從濕潤的眼眶中傾流而出,唐亦森執著刀背,他拿下了菜刀。
“媽……都過去了,別怕,我們開始新的生活,好好過日子。”
頭埋在唐亦森的懷裡,顫抖不止的晏淑芬哭得像個小孩子似的,沒有保留地宣泄了壓抑了三十年的情緒。
“萍姐,你去打電話給齊醫生,讓他拿急救箱跑一趟。”
“好……好……好……”拍了拍胸口,萍姐從地上爬了起來,趕緊去給齊睿打電話。
回來晚一點的唐亦迅看到家一片狼藉,倚智勳還跟唐裕打著,他一瞟見唐亦森手中那把菜刀,他懷裡頭髮零亂、身上還沾著雪跡的晏淑芬,閃爍著燦亮火焰的眼眸還掃過了掛了彩的水心柔和唐可心,立時,他挽起袖子過去拉開了倚智勳,猛地就是朝唐裕揮出了充滿了憤怒的拳頭。
“王~八蛋,讓你欺負我媽,讓你把一個好端端的家搞成這個樣子,老子一點也看不順眼你。有種你就別回來,你也可以不回來就跟外面的女人滾死,這樣欺負人老子就是看不下去。”
一邊咒罵著,唐亦迅的拳頭毫不留情胡亂揮舞著。
“他瑪的,野種你敢打我,老子一定要把你兩父子告到底。”氣急敗壞的唐裕已經挨了倚智勳不少拳頭了,現在又由唐亦迅來揍他,他心裡更不爽了。
“王~八蛋,嫌被揍得不夠是不是啊?有種你就再說一次誰是野種!”
“我說你這個混蛋就是野種,你老子是倚智勳那個大混蛋,不是我,我沒有你這種兒子。”
聞言,唐亦迅已經揚起的拳頭頓住了,停留在半空中,他左手還緊緊地拽著唐裕的衣領,都被他揉成了一團了。
“你說什麽?”
“我說你老子是倚智勳,不是我,我被你媽由頭到腳套了一頂綠帽,三十年了。”說著,唐裕揚起了拳頭狠狠地砸了唐亦迅的俊臉還以顏色。
見狀,倚智勳接了上去,他繼續跟唐裕打鬥了起來。
“敢打我兒子,我跟你拚了。”
什麽什麽?他是倚智勳的兒子,他不是姓唐的。
瞬間,唐亦迅有點凌亂了,他也有點懵了,怔愣著站在原地。
誰來告訴他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亦迅,你過來扶著媽,等一下我跟你解釋。”
一將晏淑芬換手,唐亦森走了過去,拉開唐裕,並把他丟在沙發上,另一邊他拉住了激動的倚智勳。
“勳叔,別打了,給我一個面子。”到底,他還是他父親,即便是他很不待見他,他還是得叫他一聲爸爸的。
“亦森,我只聽你的,我今天暫時放過他,以後要是看見他欺負我的人,我不會再給面子了。”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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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亦森緩緩走到氣喘呼呼的唐裕面前,宛若冰霜的厲眸瞪著他,“不想死就快點走,明天早上九點,夜大律師的事務所見,這婚必須離。以後,要是讓我看見你敢動我女人的一絲頭髮,是父子也沒有情面講。”
“狗娘養的王~八蛋!”
唐裕衝著唐亦森啐了一句才站起來,他拿起沙發上放著的那個紙袋,他朝唐亦迅迎面砸了過去,“這裡就是證據,你是真真切切的野種!”
擱下話,他氣憤地走了。
唐亦森走過去把水心柔抱了起來,他雙眉緊鎖,眼神全是心疼。
“老婆,對不起,我來晚了!”
“嗚……”還在後怕的水心柔把頭埋到唐亦森的懷裡,她哭了起來了。
唐亦迅雙手微微顫動著,他蹲下來把紙袋撿了起來。
他說他是野種,他難以置信,他要的答應,他說在這裡!【更新完畢,明天精彩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