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被警察抓住,水心柔拚命地狂奔,時不時地,她回眸瞟一下。
瑪呀,巴黎的警察他瑪的敬業,她都跑了好遠了,他們還緊跟在她的後面,窮追不舍。
“別追著跑了,我就快沒氣了。”水心柔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好看的黛眉緊擰著。
不明就裡的路人驚詫地望著狂奔的他們,然後又聳了聳肩搖搖頭。
“crazy!”
人家在說她是瘋子,水心柔也是這麽的認為的,她被唐亦森那張臉揮不去腦海折磨得要瘋了。
她肯定是腦子被門擠壞了,她在外面散心的這幾天想的還是他。
更離譜的是,他竟然也在她的夢裡,趕也趕不走。
跑著跑著,冷不防的,水心柔被一只手拽了一把。
緊接著,她瞟見一個女人拉著她往人最多的地方跑去。
密集的人流,警察也奈她們不何,因此,水心柔終於脫困了。
余驚未定,水心柔背脊貼著牆,她不停地拍著胸口緩氣。
“呵……呵……謝謝你!”
定睛一看同是跟她貼牆的女人,咦,她還蠻眼熟的,她好像在哪裡見過。
她跟她一樣是黃皮膚的亞洲人,絕對不是鬼妹。
腦海裡努力搜索可疑的記憶,一會兒後,水心柔不由自主地瞪大眼睛望著眼前蠻漂亮的女人。
“啊啊啊……你是……有一次我跟費洛去吃飯,你跟……跟倚擎天一起吃飯的那個女人,對吧?”
“叫我周茉就行了,不用客氣。”周茉也在打量著水心柔,看她穿著打扮都挺時尚潮流的,衣服牌子和包包都不價格不菲的,照道理她不缺錢,不應該是做壞事的人,怎麽可能會被警察追。
她好好奇呀!
“對了,你怎麽會被警察追呢?幹了什麽驚天動地的壞事了?”
水心柔扯出一抹憨笑,她伸手扶了扶額頭。
要是這裡有個地洞的話,她立馬鑽進去,她幾時有這麽窘過了?
“呵呵呵……也沒什麽事了啦,被警察誤會而已。”
“喔……被警察誤會而已!”那也不用跑得這麽猖狂吧,停下來跟他們解釋清楚就行了唄,至於像是沒命那樣的跑嗎?
不知道的人,直覺她真的幹了某件讓人跌破眼鏡的壞事!
她休想能欺騙得了她,只是,她很識趣不點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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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你是來巴黎shopping的嗎?還是來玩的?”
緩和了粗氣,水心柔和周茉邊走邊聊。
水瀲美眸逝過一縷狡黠的光芒,周茉也下意識閃躲著水心柔的銳眸,“算是吧!其實,我是空姐,正好跟航班飛過來,然後趁著休息的時間就出來走走。”
澀澀地扯了扯嘴角,周茉牽出一抹淺笑來掩飾自己的心虛。
她已經被老爸強硬辭去了空姐的工作,她現在可是在逃婚啊,她怎麽可能會嫁給費洛那個陌生人。
該死的,她跟倚擎天說她準備要訂婚了,他僅是嗯了一聲,然後跟她說恭喜。
整個航空公司的空姐都知道她喜歡他,他竟然渾然不知,她就快被那塊木頭給氣死了。
“哦,原來你是空姐,那天晚上我還挺奇怪的你怎麽跟倚擎天出來吃飯,你們是同事嗎?”
“嗯,他是機師,我們同一班機的,我跟他很熟。”
“大家難得在巴黎偶遇,我請你吃飯吧,剛才要不是有你,我真是丟臉丟到國外去了。”萬一驚動了家人,她更無地自容了。
周茉沉思了一下才回:“好吧,跟你吃完飯我該回酒店報到了,是傍晚的飛機。”
~~~~~~
吃過飯,水心柔和周茉就道別分開了。
躺在客房裡,水心柔翻來覆去的,她就是睡不著,腦子裡還一個勁地想著怎樣才能把那把鎖取下來丟到河裡去。
她以前是不信什麽緣份傳說之類的,可是,自從她和唐亦森掛上那個鎖之後,她似乎越來越沒有自我了。
她不想她的心都被他那個王~八蛋也親蝕了!
那個鎖,她勢在必扔!
沒有跟費洛道別,她悄然離開了倫敦,一個人去了普羅旺斯,在那裡她情不自禁回想起與唐亦森的點點滴滴。
婚後的第一年,她和他曾經赤著腳手牽著手走在熏衣草花田裡的……
這個法國啊,熟悉得讓她的心發疼發酸,有一種窒息的感覺充斥著她的呼吸。
等弄掉那個鎖,她以後再也不要來法國了,她要忘掉在這裡的一切!
她要找回自我重新開始!
等到夜已深,穿著一身黑衣服,頭戴著一頂鴨嘴帽的水心柔離開了酒店。
她又來到了情侶勝地——鎖橋!
將黑色風衣的帽子再套上頭,她同樣是怔愣在掛著印有她跟唐亦森名字的那把鎖的護欄面前。
水瀲美眸逝過一道複雜的光芒,情不自禁,水心柔伸出手摸著鎖上面的名字。
沒有來由,她的心一下一下擰疼著,好看的黛眉也蹙了起來。
驀地,手指合攏攥緊那把鎖,她用力去拉扯。
真的扯不開,彷彿生了根似的。
水心柔打開包包取出鐵捶,就那麽毫不留情地揚了起來。
經歷白天驚魂的那一幕,夜晚的她警覺性更高了,她在準備要乾壞事之前,她多瞟幾眼。
不經意間,她看到了那些執著的警察叔叔就在橋頭那邊巡邏。
“該死的王~八蛋,敢情你們都是唐亦森搬來的救兵?”
水心柔還堅持著自己的想法,她的錘子下要揮下,警察叔叔的軍用電筒的超強光簇無意間射到她了。
一時心慌,水心柔就連錘子都不要了,撒腿就跑。
“stop!”
水心柔急忙往人多的地方跑去,“呼……就連老天也不幫我。”
顧不得那麽多了,只要有路水心柔就跑去逃命,而且是一邊跑一邊脫下惹人注目的黑衣。
周茉從一間酒吧出來,好死不死的,她又撞上了水心柔被警察追。
“我該說你什麽好呢,白天讓警察追也就算了,晚上你還是被警察追。若不是說你在乾壞事,我真的不相信。”
伴隨著柔細的聲音,周茉把水心柔扯進一家酒吧。
“呼……呼……謝謝!”
她們倆一起躲進了廁所,等水心柔化了個濃妝,把自己惹人注目的那身衣物換了,周茉才帶她從後門離開。
幸好,這一帶她熟,要不然她必被警察抓不可。
今天被周茉救了兩次,水心柔覺得跟她蠻有緣份的,她開始對她有好感了。
那雙水瀲美眸充滿探究緊盯著她,“你不是說你今晚的飛機嗎?怎麽這麽晚了你還在巴黎?”
小姐,你還真是好記性呀!
貝齒緊咬著下唇,周茉伸手扶了扶額頭,“呵……航班出了點故障,延機了,要明天下午才能飛。”
“喔……”望著周茉的漂亮臉蛋,水心柔會心地笑了笑,她沒再追問下去。
人生何處不相縫,也許每個人都有各自的故事吧!
~~~~~~
一個月的假期已經到了,唐亦森派出去的人依然沒有水心柔的消息。
他左手已經拆線了,傷口也愈合了。
只是,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猙獰疤痕。
每每望著自己的左手,他更加想念水心柔了。
她脫下丟還給他的那枚dr婚戒,他一直揣著兜裡,時不時地拿出來看看,摸摸。
沒有她的日子,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過的,除了工作還是工作。
深夜,孤燈清影,他該死的難以入眠,想她想得快變成瘋子了。
像珍寶一樣呵護的婚戒一放兜裡,唐亦森咻地起身走出辦公室,很有必要,他要到萬輝集團一趟。
“還有十個億,過兩個月我一次還給你。”坐在水暮寒的辦公室,唐亦森如鷹般犀利的深眸一瞬一瞬盯著他。
“行,沒問題。”水暮寒的聲音很清冷,他的表情沒有情緒起伏。
“對了,我老婆她回來了沒有?”
呵……唐亦森,這才是讓你親自來見我的目的吧。
水暮寒的性感薄唇微微一勾,“還沒回來,她一通電話都沒有打過給我們。下個月我結婚,她應該會回來吧。”
灼灼閃亮的琉璃眸光隨之黯淡了下來,唐亦森扯了扯嘴角,輕哼:“恭喜你!”
“謝謝!”莫名的,聽到唐亦森跟他道喜,水暮寒心裡卻是五味雜陳。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二婚的緣故,他沒有娶花千尋那時的興奮和激動。
他也並不是有意隱瞞唐亦森的,其實,他真的不知道水心柔去哪裡了。
這一次,她真的好任性!
“若是有她的消息,拜托你通知我。”
為了他這個任性的妹妹,唐亦森竟然也變得這麽客氣放下身段,水暮寒怔了一下。
“好,如果她有消息,我會通知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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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港城的他們渾然不知水心柔在那晚跟周茉喝了幾罐啤酒、聊聊天之後,她就回酒店了。
一早,她退了房去了倫敦。
在那裡,她呆了快一個月了,也習慣了放縱的任性生活。
她身上帶的現金已經花得差不多了,確切地說,她是輸得差不多了。
她白天睡覺,晚上出沒在酒吧,跟大多數人一樣賭球。
肚子咕嚕咕嚕叫了,感覺到餓的水心柔才恍恍惚惚地醒來。
洗漱過後,她把自己的錢包翻出來左看右看,呃……只有100英鎊了。
該怎麽辦呀?
眉心一皺,她伸手撫過大哥給她的卡,此外,還有一張她非常熟悉的黑卡。
那是結了婚,唐亦森給她的屬於他的附屬黑卡。
他那張卡裡面絕對不會沒錢的,不管她怎麽敗,應該都敗不完的。
可是,從他們結了婚,她都沒有刷過一次他給的卡,她自己也有錢的!
這次出來匆忙,再加上包包被搶了,她身上還真沒帶什麽東西。
糾結了一下下,隨手,水心柔將那張黑卡扔到了垃圾桶裡去。
穿上外套,她又折了回來把它撿了起來,蹙著眉搖頭。
她不知道唐亦森那是有多少錢啊,他應該是個鑽石礦吧,他們還沒離婚的,萬一哪天離了,他管她要卡,她上哪賠他去。
所以,她只好勉為其難地繼續揣進錢包裡。
不管了,她身上還有100英鎊,應該夠她吃飯的了。
可能是肚子太餓了吧,水心柔自顧著點餐沒看價錢,到結帳的時候,竟然要125英鎊。
待應就站在她身旁,她翻了又翻錢包,那個錢彷彿如千斤重似的,她拿不出手。
好窘!
神啊,救救我吧!
水心柔皮笑肉不笑地扯動著嘴角,正想問待應能不能刷卡時,突然,125英鎊由一只大手放到了待應的本子上,而且還替她給了10英鎊的小費。
太感謝神了,有帥哥出手相助了,水心柔就差沒有熱淚盈眶了,她連連向帥哥道謝。
當她看清楚對方時,有一瞬間愕然了,原來是倚擎天!
“謝謝!”道完謝,水心柔快步離開了餐廳。
望著水心柔的背影,倚擎天笑了笑,隨即他給唐亦森撥打了一通電話。
“唐亦森,你老婆在倫敦,你快來!”